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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房里。因先前被撞见,曲凉儿说什么也不跟司沐弛亲热了。陪司沐弛吃了饭,在司沐弛沐浴的时候,她特意坐到屏风外面,不给司沐弛拉她入水的机会。
司沐弛哭笑不得。
还嚷着要孩子呢,这都不让他碰了,还怎么要孩子?
本想借机洗个鸳鸯浴的他,见自家女人不上钩,他也只能打消‘鸳鸯浴’的念头,打算等两人睡觉时再来个‘出其不意’。
从浴桶里出来,他正擦着身,突然门外传来某徒儿焦急的喊声,“师父!洲洲不见了!”
“什么?!”曲凉儿起身跑去开门。
司沐弛俊脸一沉,扔了擦身的布巾,从架子上取下衣袍快速穿上。
楚启临道,“师娘,洲洲说他去隔壁拿竹筒,可去了两刻钟都没回来,我去隔壁找他,发现他根本不在隔壁!”
曲凉儿心惊不已,不等她开口,司沐弛连腰带都没系便从她身侧跑了出去。
她赶紧拉着楚启临追去。
晋炎听到晋安随说厉书洲不见了,也焦急不已地跑去隔壁。
无人居住的小院里,除了杂草中传来的虫鸣声,就是他们紧张不安的呼吸声,再无其他。
晋安随心细地带来了烛火,把每个房间及角落都寻了一遍,都没有看到厉书洲的身影。
楚启临先前来过一次,只是没有烛火,所以查看得没那么仔细。这会儿借着晋安随手中的烛火,突然发现堂屋有明显的异样。
他指着一把椅子说道,“傍晚我们在这里玩耍,我记得我们离开时把桌椅都归置好了的,堂中这把椅子还是我亲自归置,明显有人来过这里,还把椅子挪出来坐过。但这绝对不是洲洲,他只是过来拿竹筒,没道理过来坐!”
司沐弛捏着拳头。
脑海中只想到一个人!
他本以为厉铭辛会想方设法逃出城,怎么都没想到他竟然在这里出现!
“沐驰……”曲凉儿无措地看着他。
司沐弛尽量保持着镇定,低沉交代起来,“晋叔,你去城门将此事告诉赢风和心娆。临临,你和师娘在这里守着,负责接收消息的同时顺便保护好师娘。安随,你跟我去周围找找。”
“是!”晋炎拔腿朝大门跑去。
……
破庙中。
厉书洲被扔在地上,痛得他爬都爬不起来,只惊恐地望着那犹如罗刹附体的男人,眼泪不停地往下掉。
可男人非但不顾及他是否摔疼,还捏着拳头上前,对着他便踹了起来。
“你这个畜生!早知道你是这么个玩意儿,我当初就该一把掐死你!”
“当真是贱人生的,跟你娘一样贱!”
“他们究竟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如此吃里扒外,甚至不惜伙同外人对付自己的亲生父亲!”
“今日我非打死你这个畜生不可!”
面对他无情的脚力,厉书洲哭都哭不出来了,只有本能地抱着头蜷缩成一团,任由自己像蹴鞠一样在他脚下翻滚——
厉铭辛厌恨死了这个儿子。
杀心也是真的。
可活到这个份上,他也不是毫无理智的人。
以目前的形势,只要他把儿子拿捏在手上,那些人就不敢对他怎样……
所以,他发泄归发泄,最终还是没下死脚。
不过,就他十来脚的功夫,厉书洲也是受尽了折磨,嘴角溢着血,双眼木讷,奄奄一息。
厉铭辛蹲在他身边,用指腹抹去他嘴角的血渍,忽地软了语气,“明明我们才是父子,为何你要同他们一起对付我?你可知,待我大权在握,一旦做了皇帝,你便是高高在上的太子,将来的玉琉国也都是你的!”
“一个男人,在这世上若是无权无势,那便是废物。你怎么就不能体谅我的良苦用心呢?我想要的江山,将来可都是你的啊!”
“洲儿,别再帮他们了,好吗?父王需要你,父王就你这么一个儿子,父王不能没有你,你随父王一切对付他们好不好?”
厉书洲眼眶里再次聚起了水光,泪珠顺着眼角不停地滑落。
厉铭辛用指腹替他擦拭,语气更是从未有过的温柔,“洲儿,回到父王身边,好不好?我们父子齐心,做玉琉国的主宰,受天下的敬拜,好不好?”
“……好。”厉书洲凝噎地点了点头。
闻言,厉铭辛赶紧将他从地上抱起,放到自己腿上,紧紧圈着他,激动地拿脸蹭他的额头。
“洲儿,你放心,等父王夺了江山,定叫所有人臣服在我们父子脚下!到时你不用再给别人卖命,也不用再看任何脸色,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世间万物都唾手可得,没人敢指责你半句!”
他激动的话语中全是对未来美好的展望,这是他的信念,也相信这份信念能打动儿子!
厉书洲原本奄奄一息,让他这么一抱,浑身更似断裂般,在这股痛意压迫下,他神志和力气竟异常地恢复了一些。
厉铭辛也发现他呼吸声有劲儿,赶忙问道,“洲儿,你快告诉父王,厉赢风和楚心娆他们想如何对付父王?他们这次来边境带了多少人?都埋伏在哪里?”
“咳咳……他们的人还在路上……他们做了火弹要对付你……父王……您快逃……”
“火弹?”厉铭辛惊骇不已,“火弹竟是他们做的?”
“是。”
“那司沐弛带你们来边境作何?是为了拿你引诱我现身吗?”
“不是……咳咳……他是北翟国长公主之子……”
厉铭辛又是一惊。
是没想到司沐弛竟有这样的身份!
厉书洲吃力地抬起小手,颤抖地摸着他的脸,虚弱地道,“父王……您快逃离这里……他们在城里埋伏了火弹……”
厉铭辛神色铁青,满身的杀气笼罩,又如同罗刹附身。
“那你告诉父王,如何才能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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