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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视,试试这些衣物是否合身。过两日我再让尚衣局的女官过来,给你们每人换一身新衣裳!”朱佑樘从徐信的手上接过一件锦衣递给朱无视。朱无视接过新衣,眼圈一红,沉默的点点头,转身进了偏殿。
很快的,换上新衣的十皇子,出现在了众人面前。朱无视的新衣裳,衣料厚实,依照皇子的仪制,是件石青色的圆领袍,外头罩了件雪白狐裘,能迎面来所有的寒风。
“无视,这些年苦了你了,你这宫殿简陋,也是该填补一下。后面还有什么缺的,明日再和皇兄说,皇兄便是让人给伱送来。我还要给小十一他们送上衣物,你今日先歇息!”
这部分被训斥的宦官当中,很多都是属于万贵妃的亲信,他们在万贵妃这儿说得上话,也不知道是谁出的主意,将“易储”和“认子”两件事连到了一起。
这个消息让徐信都不禁皱眉头,等到陪太子读书后出了皇城,他想尽办法搜集各种讯息,终于是理清了前因后果,事情的起源,还要从前些日子一件震动宫廷的大事说起。
就在昨晚的贵妃寿宴当中,万贵妃向皇帝求了个恩宠,将皇帝的第十三儿子,也是最小的那个私生皇子收在名下当自己的儿子。
太子得到皇帝认可,无形中影响力大增,再加上张敏收拢了曹少钦手下的势力,隐隐有成为东厂新任龙头的趋势,连带着太子在皇宫内的分量和影响力更大。
但紧接着发生的一件事情,意味着事情似乎并不简单。司礼监和张敏交好的掌印太监怀恩,今早被贬,据说是因为给太子说情,有小道消息流传说,皇帝有意易储。
他看到徐信的时候,脸上勉强牵出一个温和的笑容了,但因为脸色很差,显得非常难看。
一旦遇上危急边患,这些银子可作应急之用,属军需预备银两。正因为储备目的和用途如此重要,所以,这些银子,明朝各代的皇帝都不敢轻易靡费。
朱无视很恭敬的低头一礼。
不过现在的朱佑樘可以说羽翼颇丰,且他是国家储君,身份特殊,哪怕是万贵妃也没太好的办法去对付。
这一年来,太子的势力大涨,万贵妃早就想要下手针对了,便是趁着寿宴之时布局,似乎她真的劝动了皇帝,让皇帝起了易储之心。
成化二十一年,皇帝朱见深闲来无事去内库转悠,竟发现内帑的银两竟然已挥霍一空了,这可不是件小事。
内帑,指的是皇帝、皇室的私财、私产。太子朱佑樘的母妃纪氏,就曾经是内库的女官,大概也就那个时候和皇帝接触的多,所以某天就被临幸了。
万贵妃专宠后宫,自然便会吸引一批人簇拥到她的身边,二十年下来,早就形成了一个庞大的利益集团。太子势力的异军突起,影响到万贵妃这边,自然就让她非常不满。
万贵妃要收养皇子,这件事虽然有些出人意料,但只是这样也没什么。毕竟万贵妃一直无有所出,为了以后打算,收养一个皇子,看着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成化帝发现这件事的时候颇为懊恼,对当初撺掇他靡费内库的宦官颇为气恼,狠狠训斥了他们一顿,然后想办法找补银子去充实内库了。
这一日太子殿下为诸位皇帝关怀送礼的事情很快传遍皇宫,就连朝中文武百官也都听说了此事。
三月的一天,徐信如往常一般入皇城准备去文华殿,却在进入皇宫之后,感受到一些别样诡异的氛围,他意识到,昨晚肯定出事了。
这个“以后的人”,当然是指的后面的皇帝,也就是最有可能继位的太子朱佑樘。
“太子殿下!”
徐信再见到朱佑樘,这位太子殿下今日穿着一身蓝色绸缎大襟袍,上用金,银,浅蓝三色线绣麒麟纹样,头戴网巾,束金冠玉簪。
朱佑樘打量着完全不一样的朱无视,满意的点点头,又是说了两句话后,便是与他道别。
太子这边形势大好,那自然就有人情况不好了。就比如,在后宫说一不二的万贵妃,她的心情就很不好。
“兄友弟恭”之日过后,徐信更为得到朱佑樘信重,接下来的日子里,徐某人每日都是点卯,读书,出宫,睡觉……这样一天天过去,他对皇宫越发熟悉,与太子和众位皇子,也是越发的熟悉。
兄友弟恭乃是世所提倡的美德,朱佑樘所做的事情,谁也挑不出错来,自然是赢得了一片交口称赞。就连成化帝朱见深都罕见的亲自去东宫见了太子一面,称赞他懂事有礼,有人君之风。
春去秋来,又至冬日,一年时间悄然而逝,转眼到了成华二十一年。
……
不过在成化年间,随着年纪渐长,曾经也算英明神武的皇帝,也是逐渐有那么一些沉迷享乐的苗头,大肆兴建宫观、购置宝物花石等,内帑所藏的十窖内帑银两消耗殆尽。
朱佑樘点头后转身,与徐信一起上了马车,继续向下一个皇子的住处去送东西。
原本这件事算是过去了,但成化帝气急之时曾说过的一句话,让一些太监怕了。那句话大致的意思是,今天朕不处置你们,以后的人自然会处理你们。
徐信跟着太子进入文华殿读书,过了好一阵子,终于搞明白了前因后果。
“多谢皇兄!”
成化帝是对她专宠,但并非毫无底线的放任。后宫、朝堂,整个大明的天下,一直都是皇帝说了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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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库是皇帝的私产,存有十窖,每一窖存有以万两为单位的白银。这些银子,是各代的皇帝累积给后世子孙用以关键时刻急救之用,比如……充为军费。
三月初,京城忽然流传起了皇帝想易储的消息,司礼监太监怀恩已经被贬去凤阳祖陵的消息也被人曝光出来,据说是因为给太子说情而被贬。
易储之事在京城闹的沸沸扬扬,但徐信却每日雷打不动的照例去陪读,根本不担心这些风风雨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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