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擂鼓山中,一队乡农出现为徐信等人引路,其中部分人手持竹杠。每两根竹杠之间系有绳网,可供人乘坐。徐信、慕容复等武功高强之人自然是用不上的,不过阿紫、阿碧和王语嫣等几位女眷倒是坐上了绳网,那些青年汉子两人抬起一个,健步如飞,向山上奔去。
徐信和慕容复等人也是启行,他和慕容复两人武功地位最高,自然率先而行。身后跟着的是包不同、风波恶等慕容家仆,还有全冠清、陈孤雁在内的丐帮四大长老及麾下弟子。
他们一行人速度很快,不多时便就进了一个山谷。谷中都是松树,山风过去,松声若涛。在林间行了里许,来到三间木屋之前。只见屋前的一株大树之下,有二人相对而坐,执子对弈。
阿朱死了之后,父母的凉薄反应让她不喜,兼且不想被管束,就想办法跑了出去跟着乔峰。
徐信看到段誉这般反应,心底摇了摇头,段誉这厮就是个运气好的色痴。
这要再算上游坦之,擂鼓山上,三大挂逼齐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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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姑娘!”
“老先生所摆的珍珑深奥巧妙之极,晚生破解不来。”
“我……我跟着徐郎来的,徐郎是丐帮的新任帮主,不会比姐夫差。”
突然间他大叫一声,拔剑便往颈中刎去。
慕容复静心凝神,拈起白子,入局下棋。苏星河执黑棋应对,两人下的很快。慕容复参考段誉的棋路,入局前本已思索了一番下法,但没走几路苏星河棋势一变,他便入了歧途幻境。
徐信忽然说话间又是几颗石子飞出,全都朝着松林中打去。
薛慕华旁边的一人这时说道:“少林派玄难、玄痛两位大师瞧你老人家来啦。”
熟悉的笑声传来,紧接着就见丁春秋的身影从天而降,不多时又有一群星宿派门人带着几人出现,其中有几个僧人,看他们的僧袍,有两个甚至是少林玄字辈的和尚。
“阿弥陀佛!”
苏星河上下打量了一番很是满意,便是请慕容复坐下执棋。
慕容复只觉自己此刻化身大将居于场中,眼见着己方白旗白甲的兵马给黑旗黑甲的敌人围住了,左冲右突,始终杀不出重围,心中越来越焦急。
丁春秋冷笑道:“苏星河,你这就含血喷人了,就算没有我,慕容家的小子也会被这局棋折磨死。那这老贼布下的机关,原是用来折磨、杀伤人的。”
众人都在旁边看着,谁都没想到慕容复竟会忽地拔剑自刎,还好徐信及时弹出一枚石子打飞慕容复手中长剑,先段誉一步出手,阻止了慕容复的自刎。
慕容复只觉眼前渐渐模糊,棋局上的白子黑子似乎都化作了将官士卒,东一团人马,西一块阵营,你围住我,我围住伱,互相纠缠不清地厮杀。
“哈哈哈……老仙只是略施小计,那慕容小儿就差点中招完蛋……”
阿碧认出了对弈的其中一人,正是喜欢纠缠表小姐王语嫣的大理王子段誉,而另外一人则是矮瘦的干瘪老头儿,想来便是聪辩先生苏星河。
苏星河也捡起了十余枚黑子。棋局上仍留着原来的阵势。
当然了,大哥不说二哥,徐信自己也……但他分的很清楚,自己对阿碧、王语嫣她们,肯定不是“爱”,更多的是因为这么做对他有好处,兼且还有男人对美人的“博爱之心”,他这人一向现实。
“姑苏慕容复,拜见前辈!”
慕容复对段誉一行稍稍点头后,来到苏星河的面前拜见。
只不过因为他的身份地位高,以及以往的贵族教养,让他的行为稍微得体有礼,所以包不同、风波恶等人虽然讨厌,但也没有直接动手赶人。
这时段誉才去看徐信、慕容复一行,这个色痴第一眼就看向王语嫣,接着眼中再无旁人,径直走过去打招呼,这样的做法自然非常无礼。
段誉最后还是选择了弃子认输。
徐信和慕容复等人来到近前,就见那棋盘雕在一块大青石上,黑子、白子全都晶莹发光,双方各已下了百余子。
苏星河站起身来,向着众人深深一揖,说道:“少林寺玄字辈大师驾到,老朽苏星河有失迎迓,罪甚,罪甚!”
苏星河斜眼向他睨了一眼,道:“你称师父做什么?”
“我慕容氏难道天命已尽,千百图谋,尽皆成空,一切枉费心机?我一家数百年尽心竭力,终究化作一场春梦!时也命也,夫复何言?”
矮小老头拈黑子下了一着,忽然双眉一轩,似是看到了棋局中奇妙紧迫的变化。段誉手中拈着一枚白子,沉吟未落。
此刻再见到朱丹臣他们,害怕这些人捉她去见段正淳,自然是要依赖自己的情郎了。
这时有几人从绳网中挣扎起来,走到离那青石棋盘丈许之处,一齐跪下,向着苏星河口称师父。
他连说了四声“可惜”,惋惜之情,确是十分诚挚。
徐信认得其中一人,号称阎王敌的神医薛慕华,和游氏双雄交好,聚贤庄大会,他就是发起人之一。
朱丹臣等三人忽然看到了徐信身边跟着的阿紫,便是惊讶道:“阿紫小姐,您怎么在这?王爷和阮夫人一直都在寻你啊!”
他爱的从来不是王语嫣这个人,而是她那张脸,和无崖子一样,痴迷于所谓的“神仙姐姐”玉像,见到王夫人和王语嫣的时候都“惊为天人”,最后比较了下年纪,这才认定了王语嫣。
苏星河赢了,可是他脸上反现惨然之色,说道:“公子棋思精密,这十几路棋已臻极高境界,只是未能再想深一步,可惜,可惜。唉,可惜,可惜!”
“慕容复,很好,请坐!”
苏星河这时又对慕容复抱拳,说道:“慕容公子的棋力不弱,只是这一局棋并不拘泥于一种变化。又有丁春秋这恶贼在旁施展邪术,迷人心魄,令你中了暗算!”
段誉是这么多年来第一个能将此棋局下到这种程度的人,样貌什么的又很符合逍遥派的标准,若非无崖子有言在先,他很想给段誉一个入门的机会。
少林寺的几个和尚也从绳网中脱出,各自回礼,一个个脸上都有些尴尬,他们去找阎王敌薛慕华有事,途中遇上星宿老怪丁春秋,本想着除魔卫道,结果却全被生擒,颜面尽失。
徐信这时极目看向那几个和尚中间最丑陋的一个,不出意外这便是天龙之中最大的挂逼,运气最好的一个家伙,直接盗号的虚竹。
阿紫看了眼徐信,伸手挽上他的胳膊,她对自己的父母还是有点感情,但没有姐姐阿朱那般深厚。
包不同这时叫道:“喂,姓段的小子,你已输了,快快认输吧!”
他一向讨厌这个纠缠王语嫣的小子,此刻看出段誉情势不利,自然出言讥讽。
“丁老怪,你这暗算伤人,也未免太过卑鄙了吧!”
“是段公子!”
段誉将自己所下的十余枚白子从棋盘上捡起,放入木盒。
丁春秋道:“他是老贼,我便叫他老贼!”
说他是色痴已经算委婉了,类似他这种不断纠缠人家女眷的浪荡行为,放在这个时代是非常过分的,讲他是色中饿鬼都不为过。
苏星河道:“聋哑老人今日不聋不哑了,你想必知道其中缘由。”
丁春秋道:“妙极!你自毁誓言,是自己要寻死,怪我不得,我今日便送你和你门下弟子一起上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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