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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完午膳后,乔云卿便派白芷去屋外守着,不准任何人进来打扰。萧景珩被她安排靠在软榻上,见她端来空碗和一些药包后,便有些好奇的问道:“二小姐,你这是要做什么?”
“你的脉象看不出太大的异常,想来你这病、不,应该说是毒,已经融入你的血骨。我想了想,觉得可以取你心头一血试试看。”
别看乔云卿年纪小,模样又长得乖,可当她说起这些药理时头头是道,身上的气势沉稳清冷,还颇有几分仙医的风骨。
萧景珩眉头却不由得皱起。
取心头血此行凶险,乔云卿居然一上来就搞这么大的,也不知道她有几重把握?
“你不信我?”
乔云卿像是听到了他的心声,坐在萧景珩塌边,伸手抚上他的胸口。
女娘的柔荑看起来又娇又软的,萧景珩身子一僵,心跳骤停了片刻后突然莫名的加快。
“好快。”
偏偏这小女娘还要一本正经的说出来。
萧景珩偏过头,脸上带着几分难为情。
乔云卿便开始着手解开他的衣襟,解的时候还不忘抬头看向萧景珩。
小女娘就伏在他的胸前,二人之间的距离近得萧景珩都能数清那双杏眸里的星光,清澈又明亮。
他不由得垂下眼眸,直直的追看着乔云卿的动作。
乔云卿对视上他的凤眸,心中莫名一惊,总觉得有种被猎物被盯上的危险。
她连忙低下目光,睫毛微微颤抖,落在萧景珩的眼中就更像是一只受惊的小兔子。
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蓦然轻笑打破了眼下气氛的寂静。
“早知道二小姐今日会扒我的衣裳,昨夜便不阻止你了。”
乔云卿手中一顿,接着又继续,只是面上带着几分赌气的神色。
她又不傻,自然听出这坏蛋在调侃自己了。
见乔云卿不愿搭理自己,萧景珩便起了劲,眼底一片玩味。
他故意放松下身子,任由乔云卿为他宽衣解带,嘴里开始盘问道:“二小姐之前在山里救人,不知解开过多少人的衣裳?是不是也像帮在下这般温柔又体贴?诶,能当二小姐的病人还真是有福气啊。”
萧景珩越说,心中就越发变得不痛快。
他不甘心的看着怀里的人,浑然没觉察到空气里的酸味。
乔云卿更不可能觉察到,只觉得这人似乎过分很在意自己解了谁的衣裳,又解开了多少人的衣裳。
她不禁向上瞥了一眼,淡淡的说道:“没有,我在山上遇不到需要解开别人衣裳看病的病人,都是号脉配药亦或施针就便解决。”
“这么说……我是第一个?”
萧景珩面上划过惊讶,见乔云卿点头后,心胸这才舒畅了一些,便也依着她的动作,主动脱下了最后一件里衣。
房间里,门窗紧闭,夏日的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映照进来,撒下片片光斑,绚丽又浪漫。
屋里的萧景珩露出上半身,和当时他受伤的时候并不一样,这时的他没有缠上绷带。
好身材尽数展现,紧实的肌肉每一块都富有线条的力量感,叫嚣着眼前这个男人的野性难驯,衣裳并非尽数退下,半遮半掩间又带着几分蛊惑的意味。
还没有开始取血呢,萧景珩便紧张了起来。
他垂眸细看乔云卿的反应,可她却头也不回的转过去准备工具。
萧景珩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身材,顿时觉得无趣。
亏他刚刚还跟着毛头小子一样在期待着什么。
听说在他们这些医者眼中,人的身体只有正面和反面之分。
萧景珩不由得扶额,自己到底在瞎期待什么呢?
背过身子的乔云卿终于可以心虚的呼出一口气。
这个时候的萧景珩,虽然不像我上一世见到过的那样肌肉横张,却也是健硕有力,更有种我上一世未曾见过的少年感。
她手中慢吞吞的准备东西,不断调整此刻心脏跳动的速度。
等缓得差不多时,她才拿着银刀凑近萧景珩跟前。
萧景珩已经做好了准备,乔云不忘先安抚他道:“你放心,我取心头血手中有数,定不会叫你伤得太深。你这把这药包咬在嘴里,一切交给我就好了。”
“嗯,我既然来找你,自是信你的。”
萧景珩接过药包,咬进口中。
淡淡的草药味飘出,他身子不受控制的放松下来,连同意识也很快溃散。
这个方案是乔云卿从重生后就已经设想过很多遍。
人的血液在心房循环,故而心头血会是毒素积累最多的地方。
乔云卿一手压着他的心口寻找位置,一手银刀便很快就刺了进去。
鲜血炸开,甚至溅到了乔云卿的眼尾。
她手中一顿,哪怕心中平静,却还是忍不住想看向萧景珩。
“嗯……”
萧景珩强咬着药包,纵使药包药效强势,但也敌不过取心头血时的疼痛。
他的额头上很快就是一片冷汗。
乔云卿垂下眼眸,心道:不行,位置还不够深入。
她深呼一口气,以往有天生无情的优势在,可以让她替人做任何手术的时候保持冷静与淡然,可偏偏这人是萧景珩!
是上一世护她到最后,不得善终,死于火海中的萧景珩!
乔云卿咬牙,手中的银刀再进一步,刺进了萧景珩的心脏。
“啊……”
萧景珩极力隐忍自己要把乔云卿推开的举动,额上的青筋暴跳,一颗颗豆大的汗珠滚落进眼中,又顺着面庞一滴滴砸落在乔云卿的手背上。
乔云卿指尖微颤,只觉得这一刀似乎也割进了她的心口。
要不然她怎么会这么疼?
她手中动作不停,拿着碗接下了萧景珩的心头血。
“好了好了,我马上替你包扎。”
乔云卿视为宝贝的银刀都被她松手扔在地上,她立刻撒上止血的药粉,说话时语气中带着她未觉察到的哽咽。
萧景珩松开口中的药包,强撑着伸手握住了乔云卿的后脑勺。
他脸色苍白,那双如曜石般的凤眸看着乔云卿道:“乔神医,你怎么也害怕了?”
乔云卿心尖一颤,原来自己现在这样便是叫做害怕啊。
“你为什么……不劝我?”
她面上忍不住划下一道泪水。
取心头血一事终究过于冒险,哪怕她对自己的医术有信心,可萧景珩也不该就这么轻易答应自己。
萧景珩总是这样,在她不知道或是没反应过来的地方,默默的纵容着她。
止血的药效开始发作,还伴着令人昏睡的效果。
萧景珩闭眼前,只觉得那泪水哭得他心肝都疼了。
“别怕,我不疼……”
乔云卿接住了他垂落的手,眨着眼垂落模糊视线的泪水。
萧景珩,明明你才是那个傻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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