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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浓,繁星点点。卧室内却没有停歇的意思,烘着热意和甜腻香气。
陆京宴轻松将人翻了个面,低垂目光一寸一寸,慢慢扫过。
眸色暗沉如墨,翻涌着快压抑不住的占有欲。
他染着哑意的嗓音轻声询问。
“宝宝,帮你把眼镜戴上好不好?”
沈南音混沌的大脑艰难地转动。
眼镜?
她不知道陆京宴是在打算把做过的梦变为现实,微喘着气,微红眼眶迷茫地看着他。
女孩失神的表情被他尽收眼底,清亮的瞳孔如今像是蒙上一层水雾,白皙肤色透出旖旎的粉,碎发汗湿黏在脸侧。
清冷的眉眼染上靡丽绯色,恍若盛放得最为灼艳的蔷薇。
美得惊心动魄。
指尖轻轻摩挲着侧腰胎记,喉结难耐地上下滚动。
他俯身亲她,细细密密地吻在她耳廓,侧颈。
“好想……亲自把它晃掉。”
低哑的嗓音带着缠人诱哄,指腹不轻不重揉在她的耳垂。
“可以吗?宝宝……”
头晕目眩的酥麻痒意让她变得迟钝的大脑无法思考,只能顺着点头。
他喟叹地开口。
“好乖啊,老婆。”
越是乖巧,心中恶劣想法被滋养得愈演愈烈。
窸窣动作片刻,眼镜轻轻架在鼻梁上,突如其来的凉意让她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原本稍微恢复平静的吊灯再次剧烈摇晃起来,似乎随时都可能坠落。
整个房间也变得摇摇欲坠,镜片上的雾气将眼前光影蒙得模糊,什么都看不清。
他一手握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护在女孩发顶,避免撞到床头。
月上中天。
眼镜早就掉了下来,无声无息被厚厚的毛绒地毯吞没。
陆京宴垂着眼睫,温柔地吻去她脸颊的泪水,而后往下,吞没唇齿间破碎又无力地可怜呜咽。
手臂,后背和肩膀微不足道的刺痛反而让他呼吸愈发沉重,青筋绷起。
……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
陆京宴微微蹙眉,没有理会的打算。
“有人……”
声音已经哑得不像话,可怜又可爱。
“没事宝宝,”他轻咬在耳垂,“可能是敲错了。”
门外人没收到回应,敲门声愈发地大,甚至有砸门的迹象。
模模糊糊间,传来男人的声音。
好像是在喊她的名字。
沈南音身体不受控制地僵住。
“嘶。”
耳边,低哑惑人的微喘响起。
“乖宝,紧张什么。”
泪水盈在眼眶积聚成饱满的水珠,仿佛一戳就破,摇摇欲坠。
他低头亲她的眼睛,嘴上是轻柔安抚,却没有离开的打算。
终于,陆京宴把人抱进浴室清理干净后,重新放到另一张干净的床上。
女孩睡得很沉,眼尾还泛着微红。
明显是累得不轻。
身上处处都是痕迹。
陆京宴眸色微暗,他还是太失控了。
正在这时,砸门声让睡梦中的女孩皱了皱眉。
男人面色微冷,抬手轻轻抚平,而后起身朝门口走去。
——
当天下午,顾之言赶到RadianCe酒店时,却又立刻心生退意。
他不敢,更是害怕。
他害怕见到沈南音眼里的厌恶,害怕她像看无足轻重的陌生人一样看着自己。
明明在刚开始,她目光落在他身上时,那双漂亮眼眸里是有着明亮光彩的。
她把自己当作救赎,当成了脱离泥沼的救命稻草。
可自己却亲手把这样的光亮泯灭。
纸醉金迷的会所内,顾之言一杯杯地灌酒。
好像只有喝醉了,才有勇气去找沈南音,面对她的冷漠,向她认错,求她原谅。
结婚又怎么样呢,他仰头喝下一口酒,苦涩在口腔蔓延。
又不是不能离。
直到把自己喝得酩酊大醉,顾之言踉跄地坐上车,按着胀痛的太阳穴。
“去RadianCe酒店。”
他嗓音沙哑。
车很快在酒店门口停下,顾之言浑身酒气地进入电梯。
厚厚的地毯吸收脚步声,让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沉重。走廊光线昏暗,好像看不到尽头的深渊。
他一步步走到,特助告诉他的门牌号前。
几次三番抬起手,又颓然放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顾之言终于鼓足勇气,轻轻敲响了房门。
他声音低低的,带着一丝颤抖:“音音,出来见一面可以吗?”
话语中充满了恳切与哀求。
“我真的知道错了,是我太自以为是,太过无知,我不该用赌注欺骗你。”
“可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快就和别人结婚……你明明喜欢过我的啊。”
无论他声音嘶哑地不断说着什么,房间内依旧一片寂静,没有丝毫回应。
心脏绞痛,他颓然靠在门上,更加用力的敲门。
甚至最后演变成砸。
“别对我这么狠,音音。”
男人狼狈不堪地祈求着,将尊严抛之脑后,再也没有以往的高高在上。
“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曾经相处的画面,原本以为不重要的记忆此刻无比清晰。
他明明都知道的,沈南音那看似倔强冷漠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颗温柔善良,可又缺乏安全感的心。
顾之言太久没见她了,失去她后才觉得心里空了一大块,像是被生生剜去了什么。
“出来见一面好吗,就一面。”
不知过了多久,顾之言的手几乎已经麻木时,面前的门终于打开。
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般,他满眼欣喜地抬眸,却在下一秒,瞳孔骤缩。
他面色煞白地看着面前的人。
那位不可一世的陆大少爷此刻只围着条浴巾,上身赤裸,懒懒地倚靠在门口。
下巴上蹭过的唇彩明晃晃昭示着什么,肩膀和锁骨处几道暧昧的新鲜抓痕异常清晰,且格外刺眼。
所有的一切如同根根无比尖锐锋利的细针一样,密密麻麻地扎进了他的心口。
一瞬间,顾之言眼眶猩红,目眦欲裂。
翻涌着的嫉妒和恨意呼啸着铺天盖地,几乎冲破胸腔。
他死死握着拳头,骨节泛白,手臂青筋绷起。
牙龈甚至因为过度用力而开始渗出血丝,满嘴都是令人作呕的铁锈味道。
面对顾之言恨毒了的目光,男人扯了扯唇角,满是漠视与不屑,像在看什么不自量力的蝼蚁。
他眉眼冷肆,还带着点仿佛刚被打扰好事,尚未餍足的不悦。
说话间语调散漫。
“深更半夜敲我老婆的门,你活得不耐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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