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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亮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在场的其他企业代表离得近的全都听见了。顿时，大伙儿就跟炸了锅似的满面通红，纷纷交头接耳的说起小话。
“妈呀，邢城来的小子是打算用十几车的头批矿料跟咱们拉关系？难不成初出茅庐第一天，就想着要把其他四家都给压下？”
年长的自诩聪慧，笃定的分析道：“我感觉应该就是这样了。你们想呀，虽然五家企业都是中标人，可真正有话语权的实际上还说不准是谁。毕竟每个季度的料子都那么多，谁不想多拿些好的！”
“赵亮在滇城又没有背景，那些大企业未必会跟他玩。还有王氏，你们该不会以为王梦嫣是恋爱脑吧？我告诉你们，这种大家族长大的姑娘见惯了名利场，在利益方面绝对不会让步的！”
“所以算来算去，赵亮只有我们这些小卡拉米能拉拢！”
他一说完，大伙儿纷纷点头赞同。
“就是这个道理！”
“行了别说了，赶紧去挑料子吧，既然说了头一批前十五车给咱们，大家就别磨叽，省的待会儿赵亮反悔！”
这些中小企业一直都被大企业堵着，难得有放开了挑选的机会可不得铆足劲儿上。
只有少数人看的清局势，低声同身边的人说：“啧，这些傻子，我看赵亮才是这五个人中的领头。没看他发话之后其他人都没二话吗？我早听说过他眼力过人，说不定是看出前头的这些料子质量不高，才故意卖我们一个好的。”
“你多虑了吧？他就算鉴定的水平再厉害，还能扫一眼就确定？他刚才连工具都没拿？”
然而，不赞同的在大多数。
于是，不到二十分钟，前头的十五车料子被陆陆续续买走，大伙儿也都各自喊了切割师傅开料。
倒不是为了别的，纯粹是等不及想要知道自己的这一车料到底有没有高货。
顺便也想在同行的面前显摆一下。
滇城的翡翠市场自打场口落寞后，一直在走下坡路。
原本今年中小型企业都想转行了，谁知冒出个云滇场口，真是出人意料。
三十来个切割师傅都被拉走，赵亮这才指着那些毛料，将比较有代表性的一些高货逐个点出。
听着他的话，大伙儿神情愈发严肃，多数是对他的佩服和敬畏。
只要有赵亮在，就不会有被坑的时候！
“我老孙自然是信得过赵总的。反正我自己不懂那些，最好的两块赵总收着就是了，头彩嘛，咱们也得高高兴兴拿。我想其他几位不会反对的，是吧？”
都是借了赵亮的光才能拿到好料子，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在场的都是聪明人，当然拎得清。
要是换了他们自己，肯定还是按照老规矩去拿头车的料，最起码奔个好彩头。
“我没意见。”
王梦嫣率先响应，避开有高货的车，随意挑了一辆完事。
她懒得跟其他企业凑热闹，于是让自家物流的员工直接把料子拉去滇城分公司。
小周和赵豁也一样。
“你们真是……”
最后徒留赵亮盯着装有两块高货料的车，无奈的摇头笑。
“你别不好意思，这是你应得的。”
赵豁在他后背拍了一把，几人商议着一会儿去哪儿吃顿饭。
今后要一起合作很长的时间，他们这里本来就不算太生疏，吃吃饭更能拉近关系。
几人一边等着各自公司物流部门装车，一边侃大山。
因为全部都是大料子，所以要耗费一些时间。
都装完用了一个多小时。
也就在这时，第一个去解石的企业代表，料子已经开了一半。
他面色铁青，盯着白花花的石料特别想骂人。
蟒带明明很花哨，松花也够浓郁，为什么开出来的是石头？
这块是他最看重的料了！
“运气不好，说不定高货在其他的料子里呢？”
朋友安慰他。
然而没再说什么，其他人的料子也大致有了结论。
小二十个人，居然只有四个人开出绿了，而且还是水头比较差的豆种和糯种。
颜色也不正，都是偏深色的菠菜绿。
有部分渐变不均匀，还有些微的黄斑。
总而言之，只有外壳是亮点。
“靠！咋这么倒霉！”
“别气别气，没看大伙儿都开的不好吗？你看，那几个大企业都把毛料运回去开，估计不想当着大伙儿的面丢人！”
个别人恶意揣测。
赵亮往说话人的方向瞥了眼，没吭声。
谁知，那人讲话越来越过分。
“啧，说不定这些人的料还没我们的好，头彩都不要，拿的都是垃圾货吧！”
“没办法，谁让那个小年轻是王梦嫣男朋友呢？大家不得给点面子！”
“噗，软饭男咯？”
“嘿嘿，我猜他投标的钱都是王梦嫣给的！”
“那老吴岂不是很惨，输给一个钻裙底的！”
“你可别提他了，多晦气！人都不知道死没死！”
吴家的事情军方并未公开，涉及到武者的事情基本都不就对外说。
不过有点门路的还是能打听到一些七零八碎的小道消息。
“嘘，小点声！那小子看过来了！”
正在八卦中的众人顿时收声，不过戏谑的眼神始终若有似无的在赵亮的身上打量。
人就是这样，看不惯比自己过的好的。
尤其对方还年轻。
赵亮嗤笑一声，忽然叫停正在装车的师傅。
“两块高货就在这儿开吧，反正我这料子太大，没法跟你们一车走，还得在这儿等着。”
因为赵亮在滇城没有落脚点，所以毛料要么摆在豁然南红的仓库，要么就是王氏分公司那里。
好巧不巧的，今天的料子太多，大伙儿都没料到，全是根据以往的经验只开了五辆货车。
故而装完了自己的料，就不够地方放赵亮的了。
“行，等你开的差不多，正好我公司的车也到了，”王梦嫣想了想，点头道：“那几位是先去酒店吃起来，还是……”
她看向另外三人。
“当然是一起看热闹啦！我也想见见头一批高货沾点喜气！”
孙富贵笑眯眯的说。
赵豁也点头，小周更是没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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