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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这是别人不要的碎料，随便扔的。待会儿保洁过来就会收拾了，”陈志瞥了一眼随口说道：“云滇场口早上乱了套，有几个滇城本地的世家公子哥儿闹事，弄坏了其他省市企业买的毛料。”他给赵亮比划，“恁大一块，我估计七八百斤重了，全给那些个公子哥儿用吊车砸碎了。啧啧，真的是蛮横不讲理。这部分碎料就是当时抢救回来的，不过料子外壳表现不好，没有松花没有蟒带，那家企业今天就要回去，干脆扔了。”
说罢，陈志也很无奈。
“云滇场口才开工就有人搞事，滇城的治安现在这么差的吗？”
王梦嫣眉头紧拧。
这处矿口她家也有份，当然格外的在意。
“陈师傅，豁然南红那边没人出面管吗？”
目前，其他几家在滇城的威望都不如赵豁，暂时还得靠他。
“有，怎么会没有。可是人家不买账，一口一个‘吴家’的，也不怕给姓吴的招黑。好在最后那帮人畏于赵豁的名声，没把事情闹大。”
“否则的话，这点碎料子可能都想不到手里。”
他感叹一句，转脸发现赵亮还在盯着毛料看。
“有哪里不对的吗？”
陈志抿抿唇，小心翼翼的问：“老板，你不会有洁癖吧？受不了垃圾堆在大堂？行，我这就去喊保洁！”
“等会儿，我不是那个意思。”
赵亮笑出声，既然是别人当垃圾扔掉的，那谁捡到就归谁了！
心念一动，他大步上前抱起半人高的碎料，就跟拎矿泉水似的轻松，丝毫不见费劲儿。
王梦嫣刚才也在盯着毛料看，见他大有收入囊中的意思，忽的反应过来，“这是好东西？里面能出绿？”
“嗯，高货。”
简单的几个字，立马让这堆“垃圾”意义非凡。
孟艺洋赶紧去按电梯，“快快快，赶紧上楼，万一人家后悔了不想扔了咋办！”
“不会的，那家企业这会儿都在机场了吧！”
陈志哭笑不得，但看着这堆料子的眼神火热滚烫。
几人跟做贼似的，飞快跑回赵亮的房间。
“哐当！”
放下碎料，赵亮催动黄金瞳仔细观察。
实际上，说它是碎料有些言过其实。
小二百斤的料子，算不上碎吧。
黄金瞳褪去料子灰白色的外壳，深入内部的结构层。
【玻璃种帝王绿，微瑕。】
【翡翠状态：满色，质地细腻不失硬度，极其适合雕刻件。色泽分布均匀，色根飘逸有意境。有少量裂痕，无矿点，脏点，黄斑。】
【价值：待估（略高于市场价）。】
不得不说，滇城的翡翠质量确实很高。
就这块的质量来说，已经可以堪比邢城老坑溧水区的翡翠了。
赵亮取过记号笔，认真的开始划线。
所有人都安安静静等着，没人贸然出声打扰。
两三分钟后，赵亮盖上笔帽，笑眯眯的看向众人，“玻璃种帝王绿，细微裂痕影响不大。我感觉这块料的成分跟溧水区差不多。”
“真的假的？云滇场口只是新矿口啊！”
陈志惊讶的吹胡子瞪眼。
一般来说，新矿口位于上方的料子，质地和色泽都会比较差一些。
拿危地马拉为例。
最早挖掘时，上层的翡翠色泽偏深，多伴青色底。
跟冕国的比起来少了几分通透，光泽度差。
可是二十年多年过去，现在再看危地马拉的翡翠，跟冕国的差距小的几乎看不出。
浮在上头的次一等料挖的差不多，露出了受到日照等环境因素影响较小的底层料。
这几年没少受欢迎。
有些客户甚至专门要找危料，就为了那一份罕见的青底。
当年视如草芥的玩意儿，谁会想到现在成了香饽饽。
云滇的料与之相比，截然不同。
谁家新矿，出来就这么好的？
比投标那天政府拿出来交易的那部分还要好！
成色就是一等一的帝王绿，市面上极其稀有。
“是真是假，开出了看就知道了。”
赵亮跃跃欲试。
不过在房间到底不方便，他把料子搬到阳台上，工具是问王梦嫣从王氏分公司借来的。
当第一刀落下去的时候，大伙儿还紧张的屏住呼吸。
反倒是赵亮笑眯眯的，默默引导岗吸纳的宝气盘踞在丹田，嘴上不忘打趣：“你们这都什么表情？无论赌涨还是赌垮，这块料子咱们都是捡来的，零成本的买卖啊！放轻松。”
“你说帝王绿，我哪里还轻松的起来！”
陈志撇嘴，“公司好几个大客户都要求帝王绿桌子和挂件，特别是大号的佛公跟观音，我头都快愁秃了。”
“老板你要是一口子开块玻璃种帝王绿，咱们公司明年的收益也稳了！”
闻言，赵亮笑出声，眼神却仍旧盯着手底下的毛料。
“要订制雕刻件啊，那正好，这块料子质地细腻还硬，很适合雕刻。”
他握住便携式切割机，沿着画好的标线笔直开下去，刀片转的飞快。
等接近分叉路，赵亮才慢慢调低了刀口的速度。
小二百斤的料，切割起来很快。
不到十分钟赵亮的第一刀就开出了一片绿莹莹的剔透翡翠。
迎着太阳光看，相当震撼。
“真漂亮。”
孟艺洋发自内心的夸赞。
“喜欢吗？看在日夜工作的份上，开出的料子你选一块让老周给你雕个小件，内部价卖你。”
赵亮随口说。
“……拉倒吧，内部价我也买不起。”
玻璃种的帝王绿什么概念？
一个镯子千万的意思。
哪怕是小小的雕件，也得大几百万出去。
孟艺洋翻了个白眼，根本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我也想要。”
伴随着切割机的“滋滋”声，王梦嫣忽然开口。
哟，吃醋了这是？
陈志嘿嘿笑，眯着眼看热闹。
“好，给你打一套好不好？”
赵亮对女朋友大方的很。
不料王梦嫣又说：“也是你们公司内部价吗？你给便宜多少啊？”
她确实心里有点不舒坦，但就是一点情侣之间的小别扭。
谁让孟艺洋就夸了一句，赵亮立马就接话。
“啧，给你要什么钱，纯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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