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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龙国，所谓的南红渠道，就是赵豁本人。能跟他搭上关系，就有可能拿到正宗的南红一手货。
不过他看着大大咧咧，其实并不多好相处。
想跟赵豁交心，难得很。
哪怕王金堂和陆永康这样的体量都做不到。
此前赵豁放给赵亮的订单，全是凉山南红的边角料，基本都被打磨成珠子抛光之后加一两颗到翡翠珠串进去，当做点缀。
卖的挺红火。
另一部分太小的料子，和裂纹过多的料子，赵亮让技术中心做成戒面，当耳坠之类的卖。
刚上市，销量就爆炸。
他不做补胶，也不做红玛瑙，鉴定证书出的又是产地的，高端客户群体很吃他这一套。
一来二去，带动了公司的收益。
故而赵亮很早就在打南红的心思。
可惜国内并没有几个二级供应商，几乎所有的南红生意都被赵豁握在手里。
豁然南红，也是龙国唯一官方的南红制品全品专卖店。
其他的二级供应商，拿到的货质量中等偏下，很难做成完整的南红饰品，比如珠串中的108等等。
尤其是大尺寸的珠子，相当难得。
哪怕是跟赵豁有交情的王氏，也只能当做小挂件或者隔片之类的，用在自家产品上。
实在是量少，质量也堪忧。
高端客户注重纯天然无优化，所以很少有接受补胶，更不用提红玛瑙假冒的了。
再一个，这部分客户已经形成一定的审美和辨别能力，无法轻易改变他们的想法也很难糊弄。
一旦弄不好，失去客户事小，万一客户恼怒之下把自己的人脉和资源都断掉，那才是正的完蛋。
能够成为高端客户的，哪个没点背景？
说白了做珠宝玉石生意的，还得反过来讨好这些人。
搞不好什么时候就用的上人家。
高端客户求真，中低端看中价格。
可是王氏这样的企业，根本不可能放低身段，去做红玛瑙，甚至大量进行南红补胶。
这不是打自己的脸，砸自己的牌子吗？
豁然南红，就是如此霸道的拿捏住龙国所有相做南红生意的企业。
而一家背后有军队支撑的公司，又有多少人想去硬碰硬？
或许会有拎不清的不服气，但结果一定不会令人满意。
赵亮敢当赵豁的面提出利益交换，简直是要颠覆一直以来的南红市场。
可现实攥住了他的脖子。
“你小子是真敢说啊，当年王老爷子和京都大世家都没你这么直接跟我说话。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赵豁认真盯着赵亮，见对方半点不带紧张，更没有丁点得意，只是平静的看着自己，他忽然发现自己对赵亮的了解远远不够。
这小子绝对不简单，比他认知中的还要深沉。
“当然。”
赵亮收敛脸上的笑意，定定盯着赵豁：“我可以跟你保证，今晚就完成南红的分流，保证明天一早你的货能全部发出去。”
“一单要命的生意，换一个南红二级供应商的名头，赵哥觉得怎么样？”
话音落下，包间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啧，你凭什么认定我拿不到这笔资金，公司账目就一定会出问题？你就不会想想，我只是来测试你的能力吗？或许没了一单生意，我依然能稳稳中标呢？”
面对赵亮提出的交换，赵豁神色闪烁，平静的反问。
“因为这一次的投标，万江市的孙富贵、京都钱家、邢城陆氏，都会参加。其他人不提，这三家的体量虽然不如你，但未必没有一拼之力。”
“毕竟拿下云滇场口不仅是一个优质的翡翠场口而已，更意味着可以进入滇城，建立自己的人脉。”
“以赵哥的霸道个性来看，我认为你不会允许任何一个除了你之外的家族或者个人，入驻滇、榕两城，从而削弱你的统治力。”
赵亮顿了一下，一字一句道：“甚至，一点点从你手中拿过南红的开采权。”
等他说完，包间内的气氛更冷。
赵豁的助理大气都不敢喘，低垂着脑袋当自己是透明人。
“哈哈哈！你很好，是我见过胆子最大的年轻人，而且你很聪明。”
竟然敢当着他的面，把他心里真正的想法全抖落出来，这是赵豁没想到的。
他以为赵亮只会跟其他来谈生意的企业一样，说些“共同发展”之类冠冕堂皇的场面话。
“行，我答应你。”
赵豁其实没多大退路，他的情况不尴不尬。
“云滇场口刚被挖掘时，我曾跟上头提过想独占开采权，就跟南红一样。只有占据主导地位，才能保证我在滇、榕两城的绝对话语权。”
“所谓一山不容二虎，无论其他投资人是谁，对我有害无利。”
事情已经敲定，他无所谓被赵亮知道更多，因此自顾自说起来。
“可惜事与愿违，上头并未给我明确答复，隔了一阵传出消息，某新场口要进行投标。当时我就知道有人不希望我继续壮大，把你提到二级供应商也行，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赵豁慢悠悠开口：“你从我这里拿走的货，不允许继续往下分销，只能在赵氏珠宝内售卖。”
“你担心我转给王氏？”
赵亮一听，马上反应过来，顿时有些无奈。
“生意是生意，感情是感情，我们俩分的很清楚。”
见他如此笃定，赵豁直接吩咐助理去做合同。
“你心里清楚就好，那就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二人碰杯，简单填了肚子顺带把合同签完就直奔鉴定中心。
所有的货都堆积在那里。
“赵老板你总算来啦！快想想办法，这么大批量我们哪有人力搞啊！”
“就是呀，干嘛这么赶？不是说好了一周左右搞定就行吗？临时变化，我们又没三头六臂！”
鉴定中心的员工怨声载道。
他们是独立的机构，只属于当地政府，不受任何人的指挥。
所以面对赵豁时，都能直白的叨叨。
“对不住了大伙儿，我知道事出突然各位来不及，但我这不是体谅大伙儿，给你们找了个帮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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