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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冰种正阳绿。出现在众人眼前，店老板都以为自己眼花了。
再仔细一瞧，还真是赵亮买的四块毛料之一。
他猛地扭头看向赵亮，然而对方没半点意外，闲适的样子就跟总有预料一般。
老板暗暗心惊，难不成今天碰到个懂行的？
没等他细想，解石师傅已经调低了刀片的速度，一点点沿着赵亮画的标线往下切。
“靠！正阳绿？这颜色漂亮啊！还是高冰种的，不得了！”
“就算别的开不出绿，一块也足够回本！”
“何止啊，看大小最起码能赚五六百万呢！”
路人探头探脑的往前凑，眼睁睁看着解石师傅用细软的水管将翡翠上的碎屑擦干净。
“可惜有矿点。”
“这有啥，又不多。雕刻师好好设计，或者直接瞥了就完事。”
大家交头接耳讨论的时候，蒋磊的脸色黑的跟墨汁一样。
他的料子到现在还是白花花的石头！
“别紧张，说不定赵亮就是贴皮绿呢？你的料大，皮厚一些是正常的。”
寸头劝他。
可是蒋磊心中不定，淡淡的恐慌越发明显。
“快看！又出绿了！”
“这块也是！”
“还有这块！”
蒋磊才把自己哄好，耳边就接二连三的传来路人的惊呼。
他僵硬的转头脖子，入目之处，赵亮购置的四块料全都出绿。
其中以正阳绿为最佳，满色高冰种。
紧接着的是无暇的高冰种苹果绿，和半山半水的高冰种甜绿翡翠。
就连四块翡翠中种水最差的糯冰种，都是无暇的晴水绿。
反观他自己，仍是大片大片的白。
蒋磊的脸色跟他的料子有的一拼。
刚刚还在叫嚣的寸头青年，这会儿也老实的跟鹌鹑一样。
其他人更不用说了，一个赛一个的乖巧。
耳边惊呼声此起彼伏，全在赞叹赵亮的好运气。
店老板既心酸又兴奋。
无奈的是，自己守着毛料这么久，居然没瞧出个一二三。
高兴的是狠狠打了这群京都子弟的脸！
“哈哈哈！小伙子眼力是真好啊，你这几块料子拿出去肯定大卖！”老板大笑着问：“我愿意高价收购你的翡翠，正阳绿的五百万，其他的各三百万。小伙子你卖给我绝对不亏！”
话音刚落，已经有路人笑话他。
“老板你不厚道啊！人家小伙子开的料随随便便就能挣大几千万，你才给这点！”
“一块高冰正阳绿值这些了！”
“该说不说，你是真的抠！”
老板尴尬挠头。
“去去去，人家小伙子都没说什么你们瞎起哄什么！”
说完，他期待的看向赵亮：“这些料确实挺不错，但你要自己处理还费功夫。卖给我直接拿钱你还省事，是吧？”
“我有公司，老板好意心领了。”
赵亮婉拒。
说话做事都留一线。
拎得清的一听意思，瞬间秒懂。
“哎哟喂，是我眼拙了，我就说小桌子的气质跟寻常人不一样！”
老板双眼亮晶晶，溜须拍马的词儿一迭声的说，愣是不带重样的，引得路人频频笑出声。
蒋磊看着眼前的一幕，心情沉到谷底。
同行的几人则找借口离开。
“那什么，我公司还有事儿，先走了哈！”
“等我一起，刚刚有块料子我吃不准，我再去瞅瞅！”
同伴接二连三脚底抹油溜了，剩蒋磊一人孤零零的站在他的大石头跟前。
“记得约定哈，我有录音。”
赵亮摇了摇手机，给老板付了点钱，让他帮忙邮寄到邢城赵氏珠宝总部去。
填完快递单子，二人头也不回的出门接着逛。
至于蒋磊，黑着脸被人指指点点笑话好半天。
他是想装傻不履行赌约的。
谁知十分钟不到，赵亮竟然公开在社交平台圈了他一下。
把他气坏了！
当晚跟王金堂吃饭时，王梦嫣喜笑颜开的把这事当笑料讲。
而这时候，蒋磊的道歉视频已经在京都小范围火了一把。
“你小子的眼力老头子我是没话说的。”
王金堂乐呵呵的，看赵亮的眼神也相当柔和。
他看的出，这次碰面，面前的年轻人跟王梦嫣之间应该发生了些变化，一举一动都更为熟稔默契。
其实他心里清楚，王梦嫣最早介绍两人关系时，肯定有水分。
但王金堂并不在意。
他为的是家族，只要对整个王氏有利，有些小事不用特别在意。
成年人看破不说破。
王金堂装作不知情，笑着给两人说起这次的拍卖会。
“京都博物馆对你提供的青花瓷非常喜欢，展出过后会作为拍卖会的重点宣传部分。目前有意向的客户超过二十人，预估的底价最低在两千万，最高五千万。”
价格和赵亮最初估计的差不多。
他暗暗点头，起身给王金堂敬酒。
“能顺利进入拍卖还得多亏王老爷子的赏识和推荐，要不是您，我也没这机会。”
说完，赵亮爽快的一口闷。
王梦嫣面颊潮红，不自在的抿了口红酒。
为什么她有种女婿见娘家人的错觉？
“哈哈，你呀什么都好，就是有个缺点，”王金堂跟了小半杯，咳嗽两声后笑道：“太谦虚了！王氏旗下的拍卖行跟京都博物馆是一直有合作，但民间的私人企业例如万利达，对你的青花瓷肯定很有兴趣。”
“好东西去哪儿都不会愁渠道的。”
“还有你送我的《虢国夫人游春图》，如今独自一个展厅，大受欢迎啊！不过这幅画我可舍不得拍卖，咳咳咳。”
话没说几句，王金堂又咳上了。
“爷爷您别喝了，当心身体。”王梦嫣拿走王金堂面前的酒杯，强硬的给倒上一壶茉莉花茶。
这是连绿茶都没收了。
“嗐，小毛病，最近没休息好，小孩子瞎操心。”
王金堂戳戳王梦嫣的脑门，心情看上去很不错。
可赵亮却下意识拧眉。
他的黄金瞳渗透王老爷子全身，给他来了个全身X光片。
青红交错的经络内部，气血浓稠滞涩，有气血不调的症状。
除此之外，手厥阴心包经回流不畅，胸口天池穴有血气堵塞的症状。
“喂，喊你呢，发什么呆！”
王梦嫣伸手在桌下掐了赵亮一把。
“王老爷子，最近夜里睡的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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