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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油罐车有通行证吗？”杜劲松问的“有，我们第一时间已经和油罐车所属的公司取得联系。”
糟糕了，没有可以背锅的了。
“老张你再辛苦一下，确认一下这起事故是不是纯粹的意外。”杜劲松简单说两句就急匆匆的离开了现场，她要准备去开会了。这个会可不好开啊。
张成是刑警队的。毕竟在江州市，这么重大的车祸，死了这么多人，不可能由交警大队直接接手的。
“师傅。”江枫拿着个pad的急匆匆的赶过来，“根据公交车的沿线监控显示，离开上一站沿江东路时，车上有乘客9人，算上司机10人，不过我们只在车上找到了八具尸体。”
“什么意思？凭空少了两具尸体？”张成诧异道。
“对。”江枫点头。
“有没有在外围找过？这么大的爆炸，尸体被抛出公交车的可能性也不小。”
“没有。”江枫摇头，“我们虽然在周末也找到了部份尸体的残部，但是没有尸体的主要组成部分。”
张成认真思考了一下：“扩大封锁线，然后增大搜索范围，一个车门可以飞一公里，我们不能排除飞得足够远，从警局调无人机来，重点是找树顶，房顶，公交车顶，货车顶。要是掉在地上，别人早就报警了。”
“好，我知道了。”江枫点头道。
张成想了想：“还有调公交车沿途的监控过来看一下，他们有没有在途中下车什么的。”
很快结果就出炉了。
江州毕竟是一个遍地是监控的地方。
虽然有人戏称说自己的电瓶车丢了都找不到，那也只是单纯的别人不想找而已。
江州市投了几十个亿，去安装监控组成天眼系统就是为了对付现在的局面。
十字路口附近的天眼，清晰地拍到每一个成抛物线飞出去的物体。
当然路边的监控也能够拍到李云昭和林妙妙两个人下车时的场景。
“师傅，你看这一段。”江枫兴冲冲的拿着pad又来找张成。
“这里不是站点，车辆也没有发生任何故障，他们两个下站了。我觉得他们有问题。”
张成看了一眼江枫，江枫是他的徒弟，但是这个徒弟，其他都好，就是有些毛躁。
“有问题？有证据吗？办案凭借的是证据，不是拍脑袋，不要整天就想着办什么大案要案，太太平平的才是最好的。”
江枫那点小九九，张成看的是一清二楚。
年轻人嘛，多少都有点唯恐天下不乱的想法。
总觉得自己要是能办两个大案，要案，就能够在众人面前得瑟了。亦或者当做自己未来晋升的资本。
自己这个徒弟啊，其他都好，就是不够沉稳，还得多多磨磨。
“去，找到他们两个。”
“好。”江枫嘴上答应的好好的，眼睛还在看视频。
张成一转头，又看一眼江枫。
江枫这才如梦初醒：“我现在就去。”
虽然不少综合性医院被这场重大车祸搞得手忙脚乱的。
但是妇幼保健院并不受到这场车祸的影响。
在张成等人勘察现场的时候，李云昭已经带着林妙妙把该做的检查都做好了。
一切正常。
果然只是虚惊一场。
“你好，我是刑侦支队的江枫。方便问两个问题吗？”李云昭刚带着林妙妙走出在医院，迎面就撞到了前来询问的江枫还有他的搭档余雷。
“啊，怎么了吗？”李云昭一脸诧异，他今天好像没犯什么事儿啊。
而且刑侦支队，还不是经侦支队。
“你好，今天为什么搭乘45路公交车。”
李云昭旁边找了个咖啡馆，还顺便帮江枫余雷两人买了两杯咖啡。
喝不喝就是他们的事情了。
江枫虽然对李云昭的行为有些疑心，但是还不至于到犯罪嫌疑人的地步，毕竟这起事件最大的可能性还是交通事故，自然也是客气的。
“哦，我和女朋友约了今天过来建卡.45路不是正好到一妇婴东院嘛。”
“那为什么途中又临时下车了？”江枫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个问题。
李云昭看了眼林妙妙：“妙妙在车上突然有点心慌。我就和司机商量。让他放我们下去。我们自行来医院。”
江枫本来还想问，正此时，张成推门进来了。
“师傅。”江枫赶忙起身让出主座。
“我是江州市刑侦支队副队长张成。”
“李云昭。”李云昭起身和张成握了下手，然后落座。
“您好。”李云昭举手找了服务员，
“拿铁可以吗？”李云昭转头问道张成。
“客气了。”
“拿铁，谢谢。”
“你好像，很擅长应付警察啊。”张成微微笑了下，“像你这个年龄的，这么从容的，可不多啊。”
“emmmm……还好吧，江州老百姓不是一向不怕警察嘛，家长里短的事情，不都喜欢召唤帽子叔叔嘛。”
“那是片警啊。”
“差不多吧，”李云昭不置可否。
“你觉得我和谁差不多？”张成接过了服务员递过来的咖啡。
“杨震。”李云昭斩钉截铁的说。
“杨……？”张成顿了一下，回想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够久远的啊。”
“小时候也看啊。”
倒是在一旁的江枫和余雷面面相觑，这人谁啊。没什么印象啊。
“诶，你前面是说你女朋友胃不舒服是吧。”张成突然话锋一转。
“没有，心慌，心慌心悸。”李云昭摆手道。
“那检查怎么样？”
“没什么问题，医生说可能有点紧张。”
“那我看你们是打了个车过来的是吧，一般遇到这种情况，不是会选择拨打120吗？”
“120还需要从最近的车库出车。但是最近的网约车就在附近，然后我女朋友下车了就觉得人舒服了很多，我也帮她把了个脉，其他看不懂，心率没什么问题。”
“公交车司机在上岗之前，都会做过应对突发状况的培训。像这种情况往往会采取开向最近的医院并向警方求援。他怎么会放你下来呢？”张成这个问题问得很好。
“因为沿线过去，只有几家社区卫生服务中心。妙妙怀孕了，他们没能力，也不敢接手。”李云昭说道，“车上还有乘客本来想给药的，想了想也没给。”
“你还记得是哪名乘客吗？”
“一个退休的大妈，提着一袋子的药物，应该是出门来配药的。”李云昭说完就有些犹豫，“那个，怎么了吗？我听着是不是那辆车出什么事情了？我们离开的时候看到了一朵蘑菇云。是撞上加油站了吗？不应该啊，加油站的设计就是那种撞上去是炸不了的那种。”
李云昭和林妙妙的两张脸确实是什么都不知道。
张成回头看了一眼余雷。
“我去核实。”
江枫也摇了摇头。
“我还没来得及说。”
“是这样的，今天下午，就是你们原先乘坐的那辆45路公交车和一辆油罐车在十字路口相撞，爆炸了。”
“啊，看那朵蘑菇云威力应该不小。”李云昭惊讶道，“那还好我们先下来了。”
“是啊，劫后余生啊。”林妙妙也拍了拍胸口。
“所以，你们两个是这辆公交车上最后的目击者了。”
江枫在一旁耐心的说道。
“好的，你想问我们什么呢？”李云昭正色道。
“自我们从上车开始，车辆行驶就比较平稳，因为我和妙妙两个人都睡着了。也没有特别喧闹的声音。”
一直睡到都过了沿江东路站，这才醒过来。”
“然后的事情，我之前应该都说了。”
“你们两个都是学生是吧。哪个学校的。”
“江州交通大学。大一。”
“哦，交大啊，好学校。大一……大一？？？”张成刚说着，突然反应过来。“大一就来这了？”
“额，犯法吗？”
“犯法倒是不犯法。”张成自己也笑了。“只是不常见而已。”
张成又问了几个细节上的问题，李云昭是应答如流。
李云昭还原的很细，但是没什么实质性的证据。
“好像，那多谢你们的配合。”张成起身和李云昭握了个手。
“咖啡你们带走呗。看起来你们今晚应该挺忙碌的。”李云昭笑道。
等到李云昭和林妙妙离开视线了之后，张成说道：“江枫，你去和这里的医生核对一下这个男生说的话，是不是真的有来询问过心脏问题。然后和网约车司机再确认一下。”
江枫点头：“好。”
既然李云昭这边没问题，这起案件基本可以定性了。
现在局里的意思是，如果这是一起交通事故，接下来就会以这场事故为由头，牵头各大外卖公司进行交通安全的培训。
你说这闯个红灯，怎么还能闯出这么大的事故呢。
林妙妙这次难得和李云昭回了买在学校附近的房间。
下午这起交通事故非常惨烈。各种说法的都有。
最搞笑的就是网上的分锅大会。
有觉得外卖骑手要背锅的。
也有觉得为什么油罐车可以开进城区。
当然，金山石化迅速发表了声明。
行驶路线符合规范，驾驶人具备相应资质。
“妙妙啊，你看啊，你别看网上现在讨论的那么热烈，其实吧，这只是上面在打预防针。看看这个风波舆论能不能接受，如果不能接受，那就需要各方面再调节一下。”
“那我们会不会有问题啊？”林妙妙有些担忧，毕竟他们临时下的车。
“要是我们当中不下车的话，是不是大巴车就可以躲过车祸了呀。”
李云昭摸了一下林妙妙的脑袋：“它和大巴车被落石砸到的意林故事不一样，我们……你还记不记得，我们之前做梦梦到了啥?
虽然是什么封建迷信的说法，但这种情况下，很有可能是平时行善积德积多了，老天爷告诉你赶紧下车。
也很有可能，即使我们不下车，也会有其他因素减缓了公交车的车速。
唯一的区别是八具尸体和10具尸体。”
“唉，李云昭你信鬼神吗？”林妙妙奇怪的问道，“你不是一直讲唯物主义的吗，说要讲科学。”
李云昭拍了一下林妙妙的肩膀，“你道法成绩不过关呢，唯物主义也可以信鬼神的，他只是讲科学而已，如果能够科学的证明存在鬼神的存在，那他也是愿意去信的。
这个世界上谁都可以不信，唯独李云昭一定会信。
林妙妙三言两语就被李云昭说服了，虽然心里还是有点膈应：“那会不会影响到你呀。”
李云昭摇了摇头：“不会。之后好好学学专业课。这种情况叫什么？
我们本来做45路目的是什么？是去一妇婴。
那我们当中为什么途中下车，改成打车去一妇婴了呢。因为你不舒服。
还是我像我之前所说的，这个社会对孕妇是相当宽容。公交车司机遇到这种情况下，也是可以暂时靠边停车的。
要是没有公交车的车祸，这件事情说不定还成了一种美谈。”
“唉。”林妙妙知道说不过李云昭，她便指向了另一边，“那边的车祸也和这边有关吗？”
“什么呀？”李云昭认真的看着新闻报道，哑然失笑。
“怎么还真有这样的人啊？妙妙，我告诉你，一公里外的车祸是怎么来的啊。”
“哦。”林妙妙要坐端正了。
“这里公交车撞上了油罐车，引发了爆炸，把旁边小轿车的车门给炸飞了。
车门飞了整整一公里，插在了一辆正常行驶的私家车的前引擎盖上。那个司机运气还不错，没出什么大事，他本能的踩了一脚急刹，然后被追尾了。
按理说到这里应该是死不了人的。结果就是追尾他的那个女司机死了。
为什么呢。
因为撞击的一刻，安全气囊弹了出来，她之前花了好久时间把一颗颗闪钻镶在了方向盘的正中间，结果安全气囊爆出的一瞬间全部打在他身上，当场毙命。还真有人把‘此面向敌’对准自己的呀。死亡人数不多，但是挺惨烈的。”
本来整起案件都奔着交通意外方向发展，直到检验科从那一片片残骸中检查出了爆炸物残留。(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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