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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扣和派来的兽医名叫郑武斌,是一位从业十几年,有着丰富经验的老兽医。他看到伴伴这只萨摩耶的时候就偷偷的跟张从文说这只狗的状态并不乐观。
不过他们并没有上来就对萨摩耶进行检查,而是观察起这只萨摩耶平时的状态。
萨摩耶号称微笑天使,但二人从这只萨摩耶身上却丝毫看不出这个称号该有的样子。
周荥荥的家在城市边缘的农村地带,家里的房子非常大。
在这么大的空间里,一般的狗的状态都相对于活泼,可这只萨摩耶却并非如此。
它总是一副没有精神的样子。闲来无事的时候会在院子里缓慢的走动,看起来并没有多少生气。
不过好在通过对它走路的观察,郑武斌初步断定这只萨摩耶的腿脚并没有什么问题。
但和周荥荥之前描述的一样,它不喜欢让任何人靠近。即便是隔着十来米远,只要它看到有人做抬手的动作,就会忍不住抽搐。
即便那个人是周荥荥也不例外。
周荥荥想和萨摩耶靠近一些,只能手中拿着一个冻干,把胳膊伸到最长,等待着萨摩耶来吃。
伴伴起初还是有些害怕,不敢靠近。
美食的诱惑,终究还是战胜了恐惧。
萨摩耶慢慢的靠近周荥荥,却不敢大口的去吃周荥荥手中的冻干,只敢用嘴叼住冻干的最末端。
可这么做的结果却是,萨摩耶并没有咬住冻干,让其掉在了地上。
周荥荥本能的想去捡,萨摩耶却在这一刻再次发作。
一边抽搐,本能的想往后退,却又想吃零食。
害怕手掌的本能和想吃零食的心情同时出现,让伴伴僵在原地不停的抽搐。
一会试探性的向前想要吃冻干,一会又抽搐着缩回原地。来来回回,却哪一样都没有做好。
这个场面放在平时可以说是非常的好笑,但此刻在场的众人却没有一个人能笑得出来。
只是觉得这只狗过于的可怜。
周荥荥眼中流露出无尽的心疼,只能远离萨摩耶。她转身退到远处,这只萨摩耶才终于能放心的吃上掉在地上的冻干。
而此刻,周荥荥却有些忍不住,想要哭出来。
可能是觉得在这么多人面前流泪有些丢人,周荥荥最终还是止住了泪水,回到屋中。
周荥荥真的很想跟这只萨摩耶亲近。
她只能来到阳台,隔着玻璃门,跟伴伴互动。
只要她跟伴伴有这扇玻璃门,无论她做什么,伴伴都不会害怕。
这是她这么长时间以来,唯一找到可以和伴伴近距离接触的方法。
只是一人一狗的接触,中间却有一面玻璃的存在。
看得到对方,触摸不到。
周荥荥坐在玻璃门前和萨摩耶互动着,最终还是忍不住哭了出来。
生活的改变,这只萨摩耶已经被周荥荥当成了唯一的家人。可在家人需要帮助的时候,她却什么也做不了。
这种无力感,她甚至都无法描述出来,说给人听。
只能一个人,孤孤单单,在那里。
彻底了解了这只狗现在的情况和周荥荥的处境,张从文和郑武斌决定还是先给这只狗进行一个体检,看看是不是身体的状况导致的现象。
郑武斌作为有着丰富从业经验的兽医,处理起这只狗也有着自己的心得。
他也学着周荥荥那样,一手拿着肉干,等待着萨摩耶自己靠近。另一只手则拿着器械,趁机检查。
虽然郑武斌的动作也会激起这只萨摩耶的抽搐反应,好在他的动作幅度小,也和萨摩耶保持了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即便是萨摩耶依旧浑身颤抖,也没有选择夹着尾巴逃走。
一番检查过后,郑武斌不可察觉的对张从文摇了摇头。
起初郑武斌怀疑是这只萨摩耶的颈椎和大恼出现损伤,才导致它不受控制的抽搐癫痫。
可检查下来,这只狗的身体机能一切正常,并非是身体损伤导致的抽搐的情况。
“只要在没有外部刺激的情况下,它表现的和一条正常的狗没有区别。”郑武斌总结道。“你也可以理解为,只要一出现外部刺激,这只狗就会出现就会出现症状。”
郑武斌说的很明白。伴伴这只萨摩耶并非是因为身体状况出现的这种原因,更可能是心理问题。
以伴伴现在的情况,没有办法给它做详细的身体检查,也只能暂时下这样的一个判断。
只不过,这个判断的可靠性在百分之八十以上。
张从文和郑武斌讨论片刻,两人得出了一致的结论。
这只狗可能是得了PTSD,也就是创伤性应激障碍。
会得这一症状得原因,也很可能是和它跑丢得那段时间里得经历有关。
只是没人知道它跑丢得那段时间里经历了什么,所以两人也不敢下百分百得论断。
郑武斌拍了拍张从文得肩膀:“你去看看吧。这方面你应该比我更了解一些。”
张从文点点头。却是想让周荥荥做了一个小测试。
他让周荥荥摊开手掌,把手掌得高度放到比萨摩耶得脑袋要低一些得位置,伸到伴伴面前。
神奇得一幕就此发生。
周荥荥把手伸过去得时候,这只萨摩耶没有丝毫想要逃跑得意思,也没有任何躲闪癫痫得举动,反而凑过来小心翼翼得闻了闻周荥荥得纤纤细手。
“怎么会这样?”
周荥荥惊喜交加,又多次做了几次这样的动作。
无一例外,这只萨摩耶表现的十分平静,并没有像先前那般控制不住自己的颤抖。
甚至张从文亲自上场,把手伸到萨摩耶面前。萨摩耶面对陌生人依旧表现的十分平静,没有出现任何异常的举动。
直到……
张从文翻转手掌,将手掌竖起来,向上抬升……
萨摩耶再次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甚至因为癫痫的太过厉害,整条狗都倒在了地上,不停抽搐。
张从文只能迅速把手收回,等待这只萨摩耶平静下来。
“张训犬师,伴伴为什么会这样?”
周荥荥想不明白。刚才这只狗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被打回了原形。
她发现伴伴不再害怕自己的手的时候,她心中说不出来的高兴,以为伴伴终于有了救。
可看到刚才那一幕,她高兴的心情,却瞬间被打回原形。心情再次沉到了谷底。
张从文解释道:“以目前看,应该是它看到某个人的手高过自己的头顶或是抬头看到比它高的地方,有东西悬空,就会给它的大脑一个恐惧信号。我和郑医生的判断是这只狗应该是产生了某种创伤性应激障碍。在它流浪的那段时间可能是看到了某些令它震惊或无法接受的事件。要么就是受到了极度压力后出现的应激障碍。总结来说,很可能是心理问题,而非身体上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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