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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兰兮鄙夷道:“谁人不知仁亲王世子从来只是个闲散之人,一无才名,二无威名,他如何一战成名?”尚听礼一脸淡漠。
“你们世子爷抢了我夫君的军功,你难道不知道这回事吗?还是说,你以为他是个有本事的?”余兰兮拧眉,随后冷冷一笑,“装得倒是挺像那么一回事呢!”
“是吗?”尚听礼淡声问道。
余兰兮挺直腰杆道:“难道不是吗?”
“容我提醒你一句——”
“什么?”
尚听礼抬手干脆利落地一巴掌刮到余兰兮脸上,清脆的响声震颤她的心尖,余兰兮捂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尚听礼,怒道:“你敢打我?”
怒火充斥着头脑,余兰兮反手就要还回去一记耳光,却被尚听礼抓住了手腕。
尚听礼道:“汲夫人,我若要教训你,你唯有受着的份儿。”她笑了笑,“怎么?上回的事情没能让汲夫人长长记性吗?”
她目露轻蔑。
什么叫她占尽好事?这话说得好似当初某人的换亲之举是为了她好一般,可曾记得因何如此?难道不是亲手将她推入深渊吗?
倘若一切当遵循上辈子的轨迹,她要面对的将是无解死局,这算什么好事?余兰兮是如何做到这般大言不惭的? 燃文
尚听礼目光扫过余兰兮的身后,已不见春暖和秋泠的身影,是两个生面孔。尚听礼收回目光,看来余兰兮是将那两个丫鬟处置了。
余兰兮咬唇没有接话。
显然也是想起了上回在鹤家的事情,她开始犹豫起来,她当然知道,她面前的人向来不是个空口大话之人。
经历过两回掌掴之痛,很难叫人忍受第三回。
“汲夫人一口一个我家世子抢了你们将军的军功,不知你可有何证据呢?”尚听礼漠然道。
她是不清楚柯信的本事,但她知晓汲章几斤几两。柯信抢汲章军功一事绝对是无稽之谈,且不论柯信本事如何,单就汲章而言,此子绝非大能者。
而今余兰兮能到她跟前来口出狂言,只怕汲章自己心中也颇为不得意,认定柯信定是不如他,不过是仗着仁亲王世子的身份来压他一头罢了。
她想,这夫妻二人倒也般配得紧,一样的不要脸面。
余兰兮自然是拿不出证据来的,否则也不会这般只同尚听礼理论了,那是一早就要闹到御书房去的。
“这些子虚乌有之事,汲夫人便不必拿来污我的耳了。若你夫妻二人实在冤屈,只管告到皇上跟前去。”
留下这么一句话,尚听礼转身离开了,徒留余兰兮一人在原地生闷气。
尚听礼边走边摇头。
她算是自找苦吃来了,余兰兮自来不是个拎得清的,何需过多理会?
回到柯信那里,只见他和汲章各处一地,二人并无什么交谈。尚听礼并不在意,只在柯信身旁坐下,随手拈了一块绿豆糕放进嘴里。
吃完后,她想了想还是决定告诉柯信,她说道:“有些人觉得你胜之不武。”
她点的含蓄,柯信还是听出了言外之意。
他无所谓地笑道:“优秀之人容易遭受颇多非议,这也乃人之常情,习惯就好。”
尚听礼:“……”
她点点头,一言不发。
尚听礼觉得自己委实不知该说什么,附和他来鼓舞他的士气,她是做不到了。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不知过了多久,余兰兮的身影再次出现在眼前,尚听礼往嘴里边送茶的动作顿了一下,有些许无语,但见余兰兮并未再凑到她跟前,便也作罢。
饮下一杯茶后,尚听礼若有所思。
【不知这个时候,那人可来了上京?】
柯信心中一惊,什么人?
他竖起耳朵想要好好听一听,尚听礼的心声却再没吐露半个字。
太阳渐落西山,余晖照满城。已近酉时,许皇后令人将众人喊去昭阳宫,准备入席。
一踏进昭阳宫,众人按照身份落座,一直到酉时末,明武帝才携手许皇后姗姗来迟。
见到众人跪了一地,明武帝哈哈大笑:“平身。”
“谢皇上。”
待明武帝和许皇后落座,众人才真正起身回座。
歌舞升平间,明武帝说了好些话,主要是夸奖太子一众北征沙北的主将,又说了一些场面话。
尚听礼兴致缺缺。
宫宴上的菜色说起来并不如她们平常开小灶的菜色来得合胃口,便是再饿也难提甚么食欲,只是对付一下罢了。
倒是这酒很不错,尚听礼喝了一杯,又忍不住去倒第二杯,喝完再想倒第三杯时,被柯信伸手拦住了。
尚听礼皱了皱眉:“又没有不给你留,你急什么?再说了,我不过只倒这么——”她伸手比划了一下,“一点点。”又双手比划了一下,“给你留下那么多呢!”
她撇撇嘴,小声嘟囔道:“小气鬼。”
【又不是你的酒,凭什么不让我继续倒?】
柯信:“……”
我看你真是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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