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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闲静这边儿,来了一位客人,是和静长公主,她亲自来道谢,还拿来自家厨房做的点心。蒋家太夫人好吃,所以蒋家的厨子还是比较有名。
之所以拿点心来表示是自家人表姐妹,只有熟悉的亲戚关系才会拿些食物上门。
归闲静也让罗妈妈去准备一些点心装好,礼尚往来。
和静长公主单独过来是有个借口和归闲静来往,以前几乎是没什么来往的人,突然走近,总得有理由有借口。
归闲静不像别人那样谈笑风生,和静长公主也没啥想法,传闻中的归氏性子就是如此。
老侯爷那边在看蒋全理带着人递交的同意书,他一张一张看完,说道:“你们别耍花样呀,找人冒充父母签字,我会让吴家五爷帮我核实。谁要在我跟前耍小聪明,我扒了你们裤子打屁股。”
见这帮人有几人脸色变了,老侯爷站起来说道:“有的字迹不清楚,拿回去重新签。”
他走出去,听到屋里有急匆匆脚步声,和翻纸张声,心里呵呵。
小样,我儿子年少时比你们还胆大哪。
蒋全理目瞪口呆看着几个人把同意书抽出来,他明白老侯爷给他们面子,没当面戳穿。
他上去把剩下的拿起来,又把那几个人的抢过来放在一起,转身出去。
走出去看到老侯爷,他行礼道:“老侯爷,有两个字我们抄错了,回去另外抄一遍。”
老侯爷温和道:“去吧去吧,还是要注意点,做事首先要仔细,你们都是栋梁呀,小错不能有,大错更不能有。好孩子,仔细点没毛病,回去好好查查。”
蒋全理羞愧,虽然他坦坦荡荡,可是他带来的人中出现弄虚作假的,丢他的人。
走出侯府,蒋全理带着人来到一个没人的僻静处,脸红脖子粗地说道:“你几个干的啥事?我强迫你们了吗?不愿意不用跟着。我想着我们一起去的崖州,也算是共患难,有事大家一起上。你们做的啥事?爹娘不同意不来也没啥,冒充签字什么意思?”
他气急败坏把上面几张扯烂扔在地上,周岩真红着脸弯腰去捡,另外一个上去抱着蒋全理说道:“蒋哥,是我们不好,我爹娘同意的,还夸我出息了,是我没把签字的事给爹娘说,想着反正爹娘同意我签一下一样。”
另外几个一致点头说是这么回事。
蒋全理把抱着他的那人甩开,道:“别给我打马虎眼,我知道你们怕爹娘觉得丢份才不敢给爹娘说。签个字丢人吗?就瞅你们这样,老侯爷担心的对,万一你们放个屁不是臭的是香的,是不是你们爹娘也要怪罪归婶子?”
他说完转身要走,那个刚才抱着他的人又把他抱着,其他几人给他作揖,还有一个拉着门泰宇说道:“宇哥,帮忙求下情。”
门泰宇是宣武郡王府的,他母亲是和离改嫁的王太太,这些人中数他年龄最大。
他拉着脸说道:“这会让我帮忙,你们串通一气糊弄人怎么没先问问我?”
那人陪笑道:“宇哥,真没串通一气,我都不知道还有和我一样的。”
他面向蒋全理自己给自己一巴掌说道:“蒋哥,原谅兄弟们一回,以后绝不做这种事。我们是一体,哪个名声坏了别人不得说去崖州的那帮小子?蒋哥,你说怎么罚都行,别扔下我们几个。”
蒋全理气得跺下脚,道:“你们还知道呀?要是让吴五爷挨个去问,传出去连累我!这事是我挑头的,你们能不能争气点?”
这时候的他分外体会父亲有时对他咬牙切齿的心情,真想不管这几个,可是又在乎一起去崖州的同行名声。
就像父亲恨不得不管他,又在乎蒋家名声,又要顾着父子之情。
蒋全理用手挨个点那几人的头,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们呀,不为别人,为自己争点气行不?”
说完,发觉这是父亲对他说过的话。
蒋全理一怔,懒得和这帮不思上进的玩意说话,“给你们一次机会,要是爹娘觉得签字丢你们家门,明天别来了。”
他大步流星回家,气呼呼摔了一个茶杯,母亲问他出了啥事,他没说。
等父亲回来,才气呼呼一股脑说了。
他最后说道:“真丢人,真丢人,让我在老侯爷跟前没脸。这几个家伙,不该让他们回来,继续在崖州打鱼,他们爹娘就舒服了。”
蒋员外郎心里笑眯眯听完儿子说完,表面很严肃,对儿子说的话表示尊重。
去崖州一趟多好,这就叫历练,要感谢皇上。
蒋员外郎严肃说道:“你做得对,错了指出来,知错能改就好。也要给他们一次机会,这不是小事,这个都敢弄虚作假,以后别的事是不是也敢?”
蒋全理得到父亲的夸奖,激动道:“我没教训错吧?小事看人品,这是爹老早说过的,我记着哪。”
蒋员外郎点下头说道:“没错,不过人年轻难免犯错误,不能一棍子打死。”
“我知道,所以我说明天再集合,谁敢再胡来,那就别怪我不客气,把他从我们小团体除名。”
蒋员外郎很严肃很严肃点头,又问道:“你们小团体,你不占长,学问不是最好,为何以你为首你想过没有?”
蒋全理说道:“这个我明白,因为皇上是我舅。按道理泰宇哥年龄比我大,又姓门,又是宣武郡王府出身,可是他母亲改嫁了,所以他们才高看我一眼,不然我算个屁?”
蒋员外郎感叹道:“能明白这个就好,别以为是靠自己本事征服了别人。”
蒋全理撇嘴道:“爹真当我傻呀。”
蒋员外郎抬手就要打,离得远打也是装装样子,蒋全理躲闪,也是装装样子。
蒋全理也做严肃表情说道:“去了崖州,我算服气门三哥。”
蒋员外郎知道儿子说的是归先生的次子。
“以前对门三哥的印象是有点呆,在京里也没见他和谁一起玩,玩的都是侯府的表兄弟。刚去崖州时觉得门三哥哪里像皇亲,陪着老翁老妪和孩子们玩,性子不紧不慢。可是偏偏怪了,我们这帮人谁都不敢耻笑他,在他面前自惭形秽。
“门三哥没给我们发过脾气,见了面微笑,对我们客客气气。他穿得像庄稼人,也没觉得他粗俗。秦著祥都说在他面前不敢胡闹开玩笑,我也是,一到他跟前规规矩矩。”
蒋全理知道父亲爱听这样的话,不过他说的也是真心话,自己也觉得怪,在崖州对门二叔是有点怕,对梁四叔是别惹他,对门大哥有时还能开开玩笑,偏偏对温和的门三哥拘谨。
蒋员外郎说道:“这就是君子不重则不威,一个人的品性才会让别人对你的态度如何。你多学着点,别一天跟大马猴似的上蹿下跳。”
看着儿子气鼓鼓的表情,蒋员外郎又说道:“以后有事憋不住给爹说,少往南边跑。”
蒋全理想了半天南边是哪边,他哪里往南边跑了?
去问母亲父亲啥意思,母亲说你舅住在咱家南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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