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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议会的讨论结束,但轰炸和恐慌却在持续。炮弹差不多是以20分钟一发的频率轰炸巴黎,几发打到郊区没造成什么伤害,但命中巴黎的却总能造成一些伤亡。
报告一张接着一张的飞到加利埃尼的办公桌上。
加利埃尼已转战到城防司令部,因为在这里更方便指挥后备集团军群。
不过他更多的不是指挥后备集团军群,而是隔壁的警察局。
军人在这情况下很难发挥作用,而警察的人手又严重不足,加利埃尼情急之下只能将军人分配给警察,让警察指挥着军人去救灾、疏通交通、维持治安。
然而,险情却源源不断。
费尔南中校拿着文件紧张的报告道:
“查尔斯五世大街被炸毁一幢楼,死了8人伤32人。”
“巴黎火车站附近炸出一个大坑,死了7人伤23人,火车停运。”
“斯塔布尔大道被炸断,死4人伤25人,交通中断!”
……
“够了。”加利埃尼打断了费尔南中校的话。
虽然他对这些平民的伤亡感到遗憾,但他明白身为将军不应该被这些战术层面的问题困扰,他应该从更高的战略角度去解决这个问题。
他将目光转向坐在参谋办公桌前盯着地图的夏尔,语气满是焦急:“你知道问题的重点不在这。”
“是的,将军。”夏尔平静的回答:“重点是民众的恐慌,商店大门紧闭、交通中断,就连地铁都停运了,这会影响巴黎的正常生活,甚至会影响工业生产。”
(注:巴黎地铁1900年建成并投入运营)
但这正是夏尔想要的,甚至超出夏尔的预期。
资本家纷纷低价抛售自己的资产,不只是土地,还有电站、纺织厂、食品加工厂等等。
因为社会上有一个传闻:
现在仅仅只是因为德国人这种火炮不够多,往后这种火炮越来越多,就不是20分钟一发了,而是一分钟好几发。到时,巴黎还能存在吗?
于是,所有的一切都不值钱了,资产价格一夜间腰斩却依旧无人问津,价格还在持续往下跌。
夏尔的保险公司却日进斗金,大门都差点被人们挤破。
“解决方法。”加利埃尼盯着夏尔:“我要的是解决方法。”
夏尔两手一摊,为难的回答:“这没有解决方法,将军。如果说有,就只能打到德国境内迫使他们投降。”
夏尔说的是实话,但也不是实话。
事实是不需要理会,德国人没有多少“巴黎大炮”,尤其这种“巴黎大炮”对炮膛损伤特别大,每打完50发炮弹就要送回工厂扩膛。
(注:扩膛的意思是因为磨损严重,已不再适合打原口径炮弹,送回工厂车削光滑再打更大口径的炮弹)
所以,永远也不会出现巴黎人民想像的那样,这种火炮越造越多最后铺天盖地的覆盖轰炸巴黎的情况。
但只要夏尔不说,谁又知道呢?
“我还听说德国人正在构筑一道兴登堡防线。”夏尔将地图递到加利埃尼面前,手指在边境一带划上一条线:“位置就在洛林和阿尔萨斯一带,您知道是因为什么。”
加利埃尼心情沉重的点了点头。
如果他们有“巴黎大炮”可以在境内轰炸巴黎,那就不需要进攻了,只要守住防线就行,然后不断的生产“巴黎大炮”持续对巴黎实施轰炸,总有一天巴黎会崩溃的。
“你能突破这道防线吧?”加利埃尼问。
夏尔再次摇头:“这道防线是比西线短得多,而且是专门根据装甲部队设置的。”
说着夏尔又给加利埃尼递上一份草图:“这是前线士兵观察得到的防线样图。很明显德国人有充分的准备,他们甚至改变了战术。”
(上图为兴登堡防线示意图,它有专用的反坦克壕和大面积铁丝网,在主防线前方还设有警戒防线,布置少量士兵警戒并配合炮兵大量杀伤敌军)
加利埃尼瞄了草图一眼,轻叹一声:“这是因为兴登堡上台了,他的作战风格与法金汉完全不同。”
“不只是这个,将军。”夏尔提醒道:“如果兴登堡构筑了这样一道坚固的防线我们无法突破,他们在用‘巴黎大炮’轰炸的同时又可以随时突破我军脆弱不堪的防线,我军将不堪其扰,这会对我军士气和信心造成严重的打击。”
加利埃尼惊呼:“说得对,我们要么能突破这道防线,要么就同样构筑一道类似的防线。”
这是加利埃尼说的,不是夏尔说的。
……
离开城防司令部后,夏尔又飞到比藏西找了趟贝当,同样给出兴登堡防线的草图。
贝当是最热衷于防御的,他一看到这草图就皱起了眉头:
“这,这是真的?后方还有钢筋混凝土的地下掩体?”
“这些掩体可以储存弹药和食物,还是完美的避炮空间。”
“这样的防线几乎是无法攻破的!”
(上图为兴登堡防线的剖面图,这道防线也就是战后德国著名的齐格菲防线的雏形,与其对峙的是法国的马奇诺防线)
“当然是真的,少将。”夏尔回答:“德国人在下一盘很大的棋,他们试图复制索姆河战役的成功,以杀伤我军有生力量为目标。”
“是的。”贝当重重点了下头:
“德国人几面作战兵力严重不足,他们只能寄希望于用防线来增加他们对我军的伤亡比,只有这样他们才有可能胜利。”
“而我们……”
贝当抬头望向夏尔:“中将,恕我直言,我们也需要一道防线,一道类似的防线,甚至比德国人更坚固。”
“我不确定,少将。”夏尔回答:“但加利埃尼将军也是这么说的,我不知道福煦将军是否会反对,还有议会,我们需要议会的支持。”
这可是个大工程。
而且这个工程当然会落到伯纳德集团手里,夏尔当然不希望它是“自己提出”、“自己生产”,最后又是“自己获益”的。
所以,贝当打头阵再有加利埃尼支持,是最好的解决方案。
伯纳德集团只需要在后面“被动”的收割利益。
然后有一天,资本家们将猛然发现,伯纳德已把握住了法兰西的所有命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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