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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屿长臂搭在椅背上,要笑不笑地睨着她,一点要离开的意思都没有。初妤见他不说话,有些气不过,“你怎么这么喜欢赖在别人家里?”
收到初妤恶狠狠的眼神,祁屿上挑的眼眸动了动,笑吟吟地说:“黎黎,陪我吃宵夜?”
初妤:“……”对牛弹琴。
她翻了一个白眼,“你爱吃自己吃,吃完收拾东西赶紧离开我家。”
说完她正想回房间睡觉,祁屿突然动手将餐盒打开,“那我自己吃。”
“……”
脚步顿在原地,阵阵的香味扑鼻而来,她没忍住咽了咽唾沫。
她回头看着他拆开筷子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心里这么久远的窝火再次冒了起来。
祁屿像是看不到似的,自顾自地说:“没口福。”
初妤:“……”
她合眼深深吐了一口气。
不生气不生气,不和傻子生气。
再次睁眼的时候初妤突然转身两三步走到祁屿对面,坐下二话不说就将他面前的炒饭拿到自己面前来。
她又看了一眼祁屿手上的筷子,于是在盒子里面扒拉到了一个勺子,一言不发地吃了个精光。
她看着面前一干二净的饭盒,心情不禁愉悦了起来。
在她正想嘲讽祁屿的时候却对上了他那双漆黑含笑的眼眸。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竟然觉得他的眸中夹杂着爱意。
这种感觉也仅仅一瞬间便消失了。
那双炙热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她身上,初妤有些不自在地错过脸看向客厅那边去。
“黎黎,为什么要说原谅?”
祁屿的话让她不由得转过头看他。
祁屿那张脸轮廓分明,五官优越到令人惊叹,一双犀利却又极致慵懒的眸子,浑身透着矜贵的气息。
初妤微微抿唇,她似乎从未见过他生气的模样。
祁屿见她不说话,于是又问了一遍,“黎黎,为什么要跟欺负自己的人说原谅?”
那一刻,她的脑袋莫名有些发昏,一时间以为他在替林岁欢说话。
她面色有些发白,语气有些冷硬地说:“这和祁总有什么关系吗?”
祁屿眉眼微低,“黎黎,不要再闹脾气了。”
听到‘闹脾气’三个字,初妤脸色一垮,一副死鱼眼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说过出来的话也是阴阳怪气的。
“祁总,你说你三番两次闯进我家,就为了这点破事,我说你是不是闲着?还是QY集团要破产了?你没事干了?”
自从她开始对付林岁欢开始,祁屿就不断地为了林岁欢来骚扰她。
她这会儿也毫不掩饰自己的想法,张口就是讥嘲,“祁屿,你要是觉得我这样做的不对,伤害到你家艺人了,那你们就拿起法律的武器,不要在这里骚扰我。”
在她气愤的时候,祁屿莫名其妙笑了一声,“黎黎,她已经不是QY集团的艺人了,你不知道吗?”
“什么?”初妤被他的话说的突然愣住,她神色不明地看他。
祁屿起身倚在餐桌旁,唇角勾着意味深明的弧度,挑着眉看她,“黎黎是因为她在QY集团,所以不开心了吗?”
调侃的话传入初妤耳中,她莫名感到有些不适,但还是强压着莫名的情绪,扯唇笑道:“祁总想象力还挺丰富的哈。”
祁屿那张脸神色半分不改,眸子却低了下去,看不清眼底情绪,“黎黎,你就不能好好和我说话吗?”
嗓音淡淡却勾着丝丝悲伤,初妤为之一愣。
半晌,她暗暗吐了一口气,“祁总说笑了,没事你就赶紧离开吧。”说着她的视线转到餐桌上的餐盒,“宵夜和餐盒多少钱你发我,我给你转钱。”
在转身那一刻,祁屿快步上前拉住她的手腕,“黎黎。”
他看着她倔强的背影,内心轻叹,“QY集团已经和她解约了,公告官方已经同步出去了。”
初妤心头咯噔一下,原本平静的内心被他这一番话搅和得翻涌了起来。
“我没其他意思,只是想来问问你为什么要跟她说那些话。”
祁屿的话让她有些疑惑,她转过身来问:“我跟谁说什么话了?”
没等他说话,初妤又说:“祁屿,看来你也只会听别人说话了。”
她倏地甩开他的手,快步进了房间将门‘砰’地关上。
原想跟上去的祁屿清晰地听到了落锁的声音,只好止步。
初妤靠在门后眼眶红红,心口处不断起伏,下一秒,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似的不断滴落。
高中时期那段过不去的往事不断地折磨着她,每当祁屿提及一次林岁欢,她的心脏犹如被人用针生扎了般痛苦。
她早在得知祁屿将林岁欢签约到公司名下的时候就已经将QY集团拉黑了,她这两年从未知道QY集团是一个怎样的存在,她也不会刻意去搜索。
在旁人的讨论下,她只知道QY集团在淮城已经可以称得上只手遮天,就连祁家也不及他。
初妤仰头靠在门上,酸涩的眼睛紧紧闭起。
两年前,祁屿曾让她签到QY集团的名下,因为林岁欢,她拒绝了。
祁屿像是随口一提,那一次后再也没有提及过这件事,但他在背后也给了许多资源,她是知道的。
那两年,她就像一个金丝雀躲在他的笼子里面,任由他投喂。
开心了送她那些无法触及的资源,不开心的时候又能将她扔在澜山别墅自己度日。
如今她挣脱了牢笼,他却不愿意放过她。
每看到他,她都会想起那段让她心痛不已也不愿回忆的过往。
他这何尝不是在变相地折磨她呢。
……
凌晨三点,初妤打开房门环顾了一圈,祁屿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离开,就连桌上被她吃光的餐盒也一并带走了。
周遭安静的让她感到疲惫,每每遇到他,她那颗心还是会不争气的悸动。
哪怕她无数次地警告自己,他对自己不过是不甘心而已,不甘心一只圈养了两年的金丝雀,在他不同意的情况下执意要飞走。
“初妤,你的一生都会是不幸的。”
她脸色苍白地站在客厅中,当年林岁欢在她耳边说的话不断在脑海里重复回放。
初妤闭眼想要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个声音就好像一道魔音不断环绕在她的脑中。
她只好拖着沉重的身体在房间的抽屉里拿出一袋子的药,颤抖着手倒出来往嘴里塞,喝水的时候都差点呛到。
她身子一软,无力地倒在床上歇息,苍白的眼皮时而颤抖着,两颗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滑落入发间。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沉沉睡去。
这时,房门突然走进来一个黑色的身影,锐利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床上蜷缩着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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