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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徽殿内,听着内殿传来的轻笑声,保持着金鸡独立姿势的后圆融,极度愤怒而又找不着发泄渠道的的情况下,此刻那张脸憋得都快要滴血了。什么叫嚣张、什么叫跋扈,此刻内殿之中拥的倭皇妃子的足利义满,那就是最嚣张跋扈代名词。
相对应的,此刻的后圆融倭皇,则是把憋屈二字淋漓尽致的完美具象化了。
“扑通!”
终归不是啥武林高手,十数息后,忘了或者说不能、也不敢放下腿脚,依旧保持着‘金鸡独立’姿势的后圆融却是再也坚持不住,一个屁墩便重重的摔在了冰冷坚硬的地板之上。
“陛下……”
看着重重摔倒在地的后圆融,之前被其一脚踹开的弘徽殿侍女,顾不得身上的疼痛,赶紧匍匐着上前想要将其扶起。
“阿静,请陛下出去吧,本将军还要为娘娘解乏呢,哈哈哈哈!”
就在侍女刚刚扶向后圆融之时,仿佛早已透过过墙壁看到了殿中场景一般,足利义满那更加嚣张不已的大笑声,却是再次毫不掩饰从内殿传了出来。
这还不算,紧接着又一道从殿内传出的吩咐或者说命令,更是将这份嚣张跋扈推到了极点,同时也让后圆融这倭皇憋屈到了极致。
“忘了跟陛下说,皇妃娘娘身子羸弱受不得陛下‘天威’,今后陛下就不必再来这弘徽殿让皇妃娘娘伺寝了!”
嚣张,无以复加的嚣张!
当着皇帝的面霸占其妃嫔,特喵的就算是真正的曹操那也没这么干过啊!
然而,面对这别说是个正常男人,就算是个雄性都不可能忍下来的奇耻大辱,后圆融这倭皇却硬是生生受了下来。
没办法,倭皇也是皇不是?既然是皇者,那自然是能忍常人之所不能忍不是?
毕竟宰相肚里还能撑船呢,作为一国皇者,这‘肚量’还能被臣子给比下去了?
……
“呵呵,今后陛下不会再来打扰娘娘了。娘娘是不是应该好生伺候伺候本将军啊……”
就在侍女搀扶着憋屈到脑袋发懵的后圆融往殿外而去之时,内殿之中,志得意满、成就感爆棚的足利义满,却是再次轻佻的挑起了怀中美人儿那媚惑而又不失清纯的娇俏小脸儿。
“将军大人实在太……太过分了!妾……臣妾以后可怎么见人啊……”
抬起泪痕已消的娇俏小脸儿,嘴上说着难以见人的倭妃,一双水汪汪的大眼却是更加媚惑如丝。
“哈哈哈哈,有本将军在娘娘有何担心的!等娘娘为本将军诞下皇子,日后娘娘便是皇后、太后,到时候……”
看着眼前一副盼君采撷模样的三条严子,志得意满之下,重新翻身上马的足利义满,不自觉间却是透露出了自己给后圆融戴绿帽子的真实目的。
开玩笑,身为掌握着倭国实权的活曹操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若不是有其它目的,又岂会真的纯粹只为了下半身那点儿事去羞辱倭皇?
事实上,在原历史时空中,为了以自己血脉替换掉倭皇家血脉,足利义满同样也是这么干的。
所以之后继位的后小松倭皇,其实就是足利义满跟三条严子所生,不然后圆融为何会在三条严子刚生完后小松时就拿刀背砍她。
当然,结果谁都知道。见后圆融敢欺负‘自己’的女人,足利义满直接让人传话威胁要将他流放,吓得后圆融都差点儿剖腹自杀了。
而且不只是三条严子,像什么‘按察局’等后圆融有名位的几个妃子也全都被他给占了,一个都没落下。
不仅如此,为了保险以防万一,包括伏见宫、桂宫等倭国‘宫家’,也都被足利义满以同样的方式替换掉了血脉。
而这也是足利义满违反‘两宫迭立’协议的最根本原因。
毕竟北朝天皇体系都是足利义满的血统,他又怎么可能便宜外人。
可以说,作为倭国历史上最接近篡位成功的权臣,虽然最后因为过早暴毙没能达到完全篡位成功的目的,但也仅仅只是差一个倭皇的名份而已。
因此,原历史上倭国那号称万世一系的舔皇传承,自后小松开始,便早已被替换掉了血脉了。
当然,这一切都是原历史时空上的事情。在这个历史时空中,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足利义满居然直到此时才动起了这个偷梁换柱的心思。
不过比起原历史上的偷偷摸摸,在这个历史时空中,足利义满却是算得上明目张胆了。
而且同样有别于原历史时空的是,此时的后圆融虽然登上倭皇之位十年了,但却还并没有子嗣。
至于原因么,呵呵,看看原本是被足利义满强迫的三条严子为何会‘一睡大转变’不就知道了。
所以,虽然时间晚了点儿,但足利义满偷梁换柱的计划倒也不是没有机会。
当然了,前提是他能够战胜明军。不然倭国都没了,就算他成功把倭皇血脉换成自己的又有何意义?
……
“耻辱,耻辱,奇耻大辱啊……”
就在足利义满为了自己的偷梁换柱计划辛勤耕耘之际,另一边,憋屈到脑袋发懵、迷迷糊糊回到清凉殿的后圆融,此刻也是终于可以痛痛快快的发泄一通了。
一时间,伴随着状若疯狗的悲戚嘶吼,阵阵重物的摔打声、利刃破空的劈砍声,顿时便从灯火明灭不定的殿内连绵不绝的传了出来。
只不过,不敢跟足利义满这个奸夫就此当面撕破脸皮的后圆融,其发泄方式也仅此而已了。
“自古以来,何曾有过如此屈辱之皇,这样的天皇做着还有什么意思……”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当殿内终于已经无物可摔、无物可砍后,就着窗外洒进的月光,跌坐在地直喘粗气的后圆融,看着灯火早灭、一片狠籍的殿内,喃喃自语间,却是与百十里外的长庆倭皇一样生出了退位之心。
只不过,不同于长庆老小子主要是因为对恢复正统无望的失望、无奈,后圆融却是因为全无实权跟头顶青青草原的憋屈。
而且人长庆老倭好歹早就立了‘皇太弟’,但登上北朝倭皇之位十年的后圆融如今一个子嗣都没有,足利义满的代劳又才刚刚开始,在没有‘结果’之前,退不退位什么的由得了他?
……
“不知陛下一早相召有何要……呃,陛下可要保重玉体啊!”
就在足利义满夜宿皇宫的第二天一大早,倭皇‘处理政务’的紫宸殿,看着眼眶确青、呛毛达刺,仿佛一夜间老了十岁的后圆融,受诏而来的关白二条良基一脸疑惑的同时也是赶紧表起了忠心来。
“朕,朕身体不适、身心俱疲,是以欲退位出家,特诏卿前来商议继位之人。”
面对二条良基的疑惑,憋屈不已的后圆融,却是只能继续憋屈着给自己退位的理由找了个身体不适的名头。
没办法,身为倭皇,哪怕只是一个没有实权的吉祥物,那也总不能把自己头顶变绿的事大大方方的说出来吧。
“什么,陛下欲要退位?如今眼看皇权即将一统,陛下正值春秋鼎盛,何故要在此时退位?且如此大事,陛下可曾知会过大将军……”
听到后圆融想要退位,二条良基顿时不由得一阵惊愕。
要知道,因为‘三神器’被后醍醐带走的原因,北朝倭皇这些年可一直是‘白板天皇’。如今眼看就要名正言顺的时候,后圆融却要退位,这不是在自我否定北朝的正统性嘛!
“大将军,什么都是大将军,那你们何不让大将军来当这个天皇……”
不明就里的二条良基不提足利义满还好,一提之下,再也忍不住的后圆融却是当即就爆发了。
“陛下息怒,还请陛下慎言……”
看着发怒的后圆融,就算是再迟钝,此刻的二条良基也明白了过来,天皇这是跟将军闹翻了。
只不过,身为公家之人,二条良基这个关白也同样没啥实权。面对天皇跟将军之争,他又哪敢跟后圆融一样破罐子破摔的开罪足利义满这个活曹操。
“慎言慎言,你们……”
听到二条良基这再明显不过的态度,憋屈不已的后圆融顿时气得都有些失语了。
“陛下与大将军之间不过是有些许误会而已,下臣这就去见大将军代为解释……”
面对愤慨至极的后圆融,生怕再呆下去还会听到诸如‘衣带诏’什么的虎狼之词,为了自己的身家小命儿,刚刚还在表忠心的二条良基却是选择了直接开溜,让后圆融这倭皇续憋屈着了。
……
“咦,大将军既然来了,怎么这么快就又走了?陛下还年轻,若有什么得罪之处,还请大将军多多包涵……”
承明门内,刚刚才从紫宸殿溜出来的二条良基,看着同样正准备出宫的足利义满,根本不知道对方这是刚从后宫出来,还以为他是进宫后又反悔了准备离开呢。
“关白这是何意,陛下乃是君……”
虽说前一晚才狠狠的羞辱了后圆融一把,但那毕竟是私底下不是?在这明面上,足利义满还是十分‘尊王’的。
“呃,陛下刚刚诏我进宫商量退位出家之事……”
看到足利义满那一脸诚挚的表情,略一思虑后,二条良基还是将刚才后圆融想要退位的事说了出来。
“嗯?如今明国来袭,正值国家多事之秋,陛下何故想要在此时退位……”
从二条良基口中得知后圆融居然想要退位,对其中原因心知肚明的足利义满顿时不由得眉头一皱。
开玩笑,自己这才刚刚开始为这吉祥物代劳播种呢,这个时候对方摞挑挑子,那不是成心破坏自己的大事吗。
“将军所言何偿不是,还请将军好生劝劝陛下以皇国为重,打消此念……”
眼见足利义满也是对此皱眉不已,并不知晓两人间真正原因的二条良基,赶紧趁机开口为二人斡旋起来。
“关白放心,本将军这就去见陛下,定不会让陛下于此时抛下皇国之事退位出家的!”
信心十足的对于二条良基点了点头后,足利义满随即便掉头往紫宸殿大步而去。
……
“听说陛下想要退位出家?”
紫宸殿内,眼见连二条良基这公家之人也靠不住的后圆融,憋屈又心丧若死的他此刻正在御座上独自发呆呢,那个前一晚给他带来了无尽屈辱的男人,突然间却是再次出现在了他面前。
“如今正值国家多事之秋之际,陛下却想要退位逃避……如此没有担当,岂是为君之道?”
还没等后圆融反应过来,足利义满的训斥声紧接着又再次回响在了他耳边。
“大胆足利义满,如此欺侮于朕,你……你还想怎样!”
听着那对方大义凛然、冠冕堂皇的训斥,憋屈不已的后圆融也是雄起了一把。
只不过,面对足利义满那阴沉如水的面孔,就如同那公鸡拉屎一般,后圆融也就硬了那么一小截而已,紧接着便很快又怂了。
“不是臣要陛下怎样,是陛下想要让国家怎样!”
看着只硬了一瞬便又怂了的后圆融,毫不隐藏的嘴角一撇后,足利义满随即便再次厉声质问起来。
“如今明国大军来袭,臣等正想尽办法、竭尽全力以抗明军,陛下却于此时畏惧退缩,到底想要怎样?”
仿佛根本就没有睡了对方女人这回事一样,根本不给后圆融开口辩驳的机会,足利义满却是把这自己名义上的‘老大’当成了三孙子一般大加呵斥。
不过好在明面上还要维持对天皇的尊重,所以在其满进殿之前,倒是把殿内外伺候的一众女官先行赶走了,算是给后圆融留了最后一分颜面。
“当然,臣也不是强人所难之人。若是陛下觉得实在难以承担皇国之重,那臣也不是不可以为陛下寻一处养老之地,比如隐歧岛就十分不错!”
末了,看着被自己训斥得如同鹌鹑一般不敢开口的后圆融,原历史上是派人威胁要把对方流放的足利义满,这一次却是亲口说出了要将其流放的话来。
“呃,大将军息怒!退位之事,只是……只是朕一时的气话而已。如今正值明国入侵,朕……朕又岂能逃避责任……”
听到足利义满亲口说出要将其流放,本就已经在这‘奸夫’面前失了气势,被对方训得跟三孙子似的后圆融顿时便慌了,赶紧结结巴巴的把自己说出的话如同拉出的屎一般又坐了回去。
没办法,常言道好死不如赖活着,好生恶死乃是本能、天性。比起小命儿来,憋屈点儿算得了什么,头顶绿点儿又算得了什么?想要生活过得去,头顶总要带点儿绿不是!
“嗯,陛下明白自己的责任就好!臣已派人去跟南朝商谈两朝合并之事,想来不日就有回音。届时三神器在手,陛下便是结束皇国分裂的有为之君……”
眼见后醍醐‘知错能改’、‘浪子回头’,自己的偷梁换柱计划得以继续实施,足利义满也是放缓了脸色,又给对方抛出了一颗惠而不费的糖豆以作安抚。
“启禀大将军,幕府来报,南朝合谈使者已到京都,请将军即刻回府……”
就在足利义满因为后圆融的浪子回头对其抛出糖豆之时,伴随着一阵轻快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先前被其赶走的女官,却是带来了南朝合谈使者抵达京都的消息。
“哦?居然这么快!”
虽说京都跟吉野的距离也就百十里,但得知南朝和谈使臣这么快就到了,足利义满还是不由得一阵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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