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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她准备推门出去的时候,谢卫东和王秋菊拎着七八个铝饭盒回来了。还没进门,王秋菊就朝着刘建业笑道:“建业,听说你喜欢吃肉,我们就在国营饭店打了四五样肉菜,也不晓得合不合你的胃口。”
听说有肉吃,刘建业的眯缝眼瞬间亮了,不过依旧端着架子,“我家里就是开饭店的,嘴要比你们这些人挑,要是不好吃我可不会给面子。”
王秋菊连连称是,随后将饭盒摆在桌子上,洗了干净的筷子让刘建业吃。
谢晚盯着桌子上的五道肉菜,分别是松鼠鳜鱼,红烧肉,酱猪蹄,糖醋鱼以及辣椒炒肉。
这几道菜可都是硬菜,普通人点一份都嫌贵。
可王秋菊和谢卫东倒是舍得下血本,为了讨好谢卫东,无所不用其极。
谢晚在心里狠狠鄙视了他们一番。
除此之外,她还有些好奇,要是知道刘建业对林雪儿有意思,会是啥反应。
刚刚本来要出去的林雪儿,因着给她撑腰的母亲回来了,也不怕刘建业骚扰她了。
谢晚冷笑,真以为老虎不发威,就任她们这对母女欺负啊。
她谢晚今天就让她们看看,什么叫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谢晚看着坐在桌前狼吞虎咽的刘建业,问道:“刘建业同志,你觉得林雪儿咋样?”
本来还高高兴兴招待着的王秋菊,听到谢晚的话,差点没站稳。
刘建业吃的嘴角流油,一直扒拉着碗里的饭菜,根本不舍得抬头。
听见谢晚的问话,他便说道:“不错,比你强一百倍。”
谢晚要的就是刘建业这句话,她立马朝着王秋菊笑道:“王阿姨,看来人家刘建业同志没有看上我啊,这样倒是便宜你闺女林雪儿了,这样吧,虽然他本来是要介绍给我的对象,但是我现在决定大方一点,把人让给林雪儿,你看咋样?”
谢卫东倒是无所谓,反正林雪儿也不是他闺女,爱嫁给谁就嫁给谁,他还能白得一份彩礼。
再说了,自己亲闺女他都愿意嫁给刘建业,更别说林雪儿这个继女了。
王秋菊越听脸色越难看,恨不得上前把谢晚给撕碎。
她本就不是多能忍耐的人,今天为了让谢晚跟刘建业见面,已经忍到极限了。
“谢晚,你怎么说话呢?我闺女的对象不用你操心,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
她本来想说刘建业那样的,林雪儿瞧不上,但又考虑到得罪不起林建业,便将话说的委婉了些。
谢晚双手抱胸,语气嘲讽,“是啊,先管好你们自己吧,我奉劝你啊,手别伸的太长,免得自食恶果。”
果然自己这两天给的好脸多了,他们就不知道天高地厚,还想要把手伸到她的婚事上面。
刘建业光顾着吃,也看不见周围的气氛已经开始不对劲了。
存在感本来就很低的媒婆忍不住缩了缩脑袋,扯了一下刘建业的胳膊,低声说道:“建业,别吃了,你妈还在家里等着呢。”
刘建业一听,便三两下把碗里剩下的饭给吃了,然后跟媒婆一块走了。
等两人离开以后,谢家的矛盾彻底爆发。
王秋菊指着谢晚的鼻子,骂她不知好歹,一个病秧子能找到刘建业家这样条件的,已经很不错了。
谢晚则是怼她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要真想换彩礼,就找她亲闺女林雪儿。
两人吵的不可开交,谢卫东嫌头疼,便回屋躺下了。
林雪儿倒是想帮母亲骂谢晚,可是筒子楼的墙不隔音,她要是真跟着骂,那过两天名声就别想要了。
正当家里闹得一团糟的时候,门口传来敲门声。
“小晚,你在家吗?”
听声音,谢晚觉得有些熟悉,还有一种十分亲切的感觉。
于是她懒得再管泼妇骂街一样的王秋菊,起身去给外面的人开门。
开门以后,眼前出现一个三十多岁一身军装的男人。
他的五官英朗,身姿笔挺,细看之下,竟然跟谢晚有几分相似。
见到来人,谢晚想也没想,脱口而出喊道:“小舅舅?”
来人竟是原主的小舅舅郑子明。
谢晚在脑中搜索了一下,才发现眼前的这个男人是个了不得的男人,十八岁离家当兵,在部队摸爬滚打,立了不少功,年纪轻轻便升为营长。
原主跟小舅舅不怎么熟悉,可是原主母亲去世后,小舅舅经常给她寄钱,还帮她交住院费。
只是部队距离这边实在太远,他也不知道谢晚过得怎么样,只能多寄点钱过来,让他这个唯一的外甥女过得好一些。
谢晚理清楚了以后,才反应过来,原主的亲爹谢卫东是真渣,女儿生病竟然连住院费都不肯交。
谢晚热情地将郑子明迎进屋,“小舅舅,你怎么来了?我记得这边的信寄到姥姥那边要一周呢。”
就算信刚到姥姥手上,小舅舅也不可能这么快就赶过来。
“你给我寄信了?”郑子明疑惑道。
见对方一脸茫然,谢晚便明白了,看来他还没有收到信。
只是此时不是解释这个的时候,她便没有多说,只说让小舅舅先休息一会儿。
王秋菊嫁到谢家两年,自然是认识郑子明的,只是没见过本人。
这会儿有郑子明在场,帮谢晚撑腰,她是万万不敢再为难谢晚的,于是找了借口拉着林雪儿出去了。
在房里躺着的谢卫东听见郑子明的声音,眉头皱的都可以夹死苍蝇了。
对方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个时候赶过来,也不知道是想要干什么。
对方来了他也不好待在屋里,只能硬着头皮出门迎客。
“子明,今天怎么有空过来?”谢卫东拿出一根烟,递到郑子明面前。
郑子明皱眉,“我不抽烟。”
谢卫东脸色有些难看,到底还是把烟收了回去。
“我来你们云安县办点事儿,顺便看看谢晚这丫头最近怎么样了,”郑子明说道。
谢卫东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
给郑子明倒了杯茶,便也找借口离开了。
讨厌的人走光了,谢晚也放松下来。
她把原主受到的委屈一股脑的告诉了郑子明。
“小舅舅你是不知道,我在这里过得有多惨……”谢晚抹了一把辛酸泪。
这泪既是为自己流的,也是为原主流的。
郑子明的表情从一开始的轻松变得逐渐阴沉,拳头也握的越来越紧。
“小晚,你受了这么多委屈,怎么不知道写信跟小舅舅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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