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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清如此时就算是有万般不愿意，但是对上柳凝的眼，脸上也只能露出笑容来。“只要念念愿意听，我自然是愿意说的！”
她想着，乔念估计之前在柳凝面前都是装模作样，故意让柳凝以为自己有香水方面的才华。
毕竟，那种没有见识的乡下人，一向最会吹牛了！
想到这里，尹清如认为乔念肯定不敢接她的话，更不敢去听她的香水设计。
听不懂，回头露馅了，岂不是更丢脸。
她自信满满地看向乔念，等着她拒绝。
乔念浅色的眸子落在尹清如的脸上，心中有些好笑。
这些年都过去了，这人竟然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心里想什么，这脸上的表情就直接把她给出卖了！
原本她对尹清如的香水设计理念一点兴趣都没有，但是眼下，她改变了想法。
“尹小姐愿意说，我自然是愿意听的。”
尹清如的表情凝固了一秒，猛地看向她，眼中还有未消失的错愕。
“尹小姐看上去很惊讶啊？难道是不愿意和我说，还是觉得我还配不上听你的理念？”
尹清如下意识地瞥了一眼柳凝，果不其然，对方的神色已经变了，看向她的眼神也充满了怀疑。
尹清如瞬间笑了起来，下意识伸手就要去拉乔念的胳膊，不过被乔念躲开了，她也不觉得尴尬，直接收回手来，道：“念念，你说这样的话可就是太冤枉我啦，你愿意听，我只会高兴，哪里会不愿意同你说！”
乔念淡淡道：“行，那你说吧，不过就算尹小姐藏着掖着的，我也不懂，所以尹小姐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尹清如唇角的笑容都有些僵硬，心里想着，这个女人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为什么说话就像是带了刺似的扎人，最关键的是她的每一句话都有言外之意！
看来之前是她小瞧了这个女人，认为她和自己以前打交道过的那些乡下没见识的妇女们一样！
三人同行，尹清如说起了自己的香水设计，因为有柳凝在一旁旁听，她心里就算是想隐瞒些什么，也没办法这样做。
尹清如说得口干舌燥，才勉强将自己的设计解释清楚。
而且，期间她用到的一些专业名词，因为担心乔念听不懂，她都会特意解释一遍。
每当这个时候，乔念也只是含笑看着她，也不说话，导致她被瞧得都有些发毛。
“念念，你要是有哪里不懂的，还可以问我。”
她忍着心中翻涌而上的不耐烦，面上维持着笑意，心里却在嚎叫。
自从她成名之后，什么时候这么费神过！
乔念抿了抿唇，看向了柳凝，若有所思道：“妈，我觉得尹小姐虽然说了很多话，但是有用的信息却很少，内容挺空虚的。”
尹清如面上的笑容这下是真的破裂了，要不是柳凝还在一旁，她此时恨不得一巴掌抽在这个女人的脸上！
她一个乡巴佬能懂什么！
竟然说她的理念空虚！
柳凝心中也觉得乔念的话说得有些过分，正要出言缓和一下气氛，尹清如就已经逼问起乔念了。
“少夫人说我的理念空虚，想来是因为少夫人心中有更完美的理念，不妨少夫人把自己心中的想法也说出来，让我也听听。”
柳凝见尹清如已经生气了，张口道：“清如啊，念念她啊，就是小孩子性子，说起话来也咋咋唬唬的，你比她还大几岁，就不要和她一个小丫头计较了！”
尹清如算是霍氏香水品牌中小有名气的设计师了，因此，她不想把人得罪了。
而且，霍氏香水这一条线，如今霍沥青也很在意，想要占为己有。
如果，她这边和尹清如发生了不愉快，不就是等同于是在把人往霍沥青那边推吗！
柳凝自然是不愿意见到那种局面的。
尹清如正要接着柳凝的话说下去，想着老板都给台阶了，她也就顺着梯子下去好了，谁知，她还没来得及出声，乔念倒是一板一眼的点评起她了。
“尹小姐，且不说你的理念到底空不空虚这个问题，在最初你就已经弄错了一个最关键的问题。”
尹清如不屑地反问道：“什么问题？”
她还真的不信就这个乡下女人的嘴里能吐出象牙！
“香水最先卖的是香味，而不是你的理念，消费者不会为了你的理念买单，只会为他们所喜欢的香味买单，而你张口闭口说的都是你的理念，但是香味呢？香味上的调动你怎么一字不提？”
尹清如哑口无言，对上乔念毫不掩饰的讽刺目光，她硬着头皮张口。
“香味，香味的主调是百合花，主调是没办法改变的，只能从前调和后调下工夫，我，我已经有了几个改动想法了，但是还没进实验室里，毕竟成品还是要在制作之后，才能知道具体的香味到底是什么样的！”
乔念笑了，“所以说，尹小姐说了这么多，其实都还只是纸上谈兵？”
“你，你”尹清如气得火冒三丈。
“尹小姐现在这个样子，真的让我有些怀疑当年在国外获奖那个香水作品真的是你自己原创的吗？”
尹清如满腔的火气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就像是从头淋了一盆冷水，连她心中的那点火气都给浇灭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恐惧。
“念念，不可以这么没礼貌地和清如说话！”柳凝板起面孔，不赞同地看向乔念，但是一只手还是紧紧的握着乔念的手。
乔念朝着柳凝笑了笑，“好的，妈，是我说话太偏激了，不过，我说这么多，也是没有把尹小姐当成外人才说的，我也希望我的想法能为尹小姐的作品提供一些有效的帮助呀！”
话音刚落，她还朝着尹清如眨了眨眼，那种狡黠的模样，让尹清如胸口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似的。
“尹小姐，我也认识一个香水设计师，回头等你有空，不妨我来牵线，你们也见见面，不过没准你们之前就认识过了，都在一个圈子里啊！”
尹清如脑子里的那根弦一下子就绷紧了。
不知为何，她的脑海里竟然浮现了那人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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