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岛国爱情片的前缀，通过3D投影的方式，在舞台中央呈现。车厢里确实很挤，挤着挤着，一个女人，嘴唇就咬了起来，脸上露出不知道是舒服还是痛苦的表情。
画面里，一群面目猥琐的中年大叔，上下其手。
那个穿着白衬衫的女人，纽扣崩飞，包臀裙也被扯掉。
随着剧情开展，后面就是观众们都很熟悉的情节了。
3D投影的冲击感，远不是大学那会儿躲在宿舍里开电脑看能比的。
就在那女人被撞得东倒西歪的时候，3D投影突然停了。
舞台中央，一群人影闪动。
接着灯光大亮，六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不得不说的爱情故事，就在所有观众的瞩目下，从投影的车厢里，搬到了舞台上……
“好！牛逼！”
这种转折，令得烟哥那货立刻拍手叫好。
林夜以手扶额，感觉认识这厮有点丢人，就跟卢刚换了个位置。他本来是坐在卢刚和烟哥中间的，现在变成了卢刚在中间。
“老板，这个好看啊，还是岛国人会玩！”
烟哥偏头跟林夜搭话，才发现是卢刚。
“额，老板，你怎么坐那边去了？”烟哥有些尴尬。
你不要过来啊！
林夜眼观鼻鼻观心，老子不认识你啊，丢人！
真人秀继续，女人的叫声在男人们轮番上阵中愈发激昂，直至落幕。
……
“先生您好，我是游轮拍卖厅的业务经理，这是今晚的拍卖宣传册，如有您感兴趣的话，可以联系我，我带您进拍卖厅。”
刚出了真人秀场，一名穿西装打领结的拍卖厅业务员，就上前拉客。
在游轮上，生意最好的是赌厅，其次是拳馆，再是真人秀场。
至于拍卖厅，有多少人上游轮玩，会想着去参加拍卖会的？
所以才会有拍卖厅工作人员在游轮上四处揽客的情况出现，之前林夜就遇到过了，不感兴趣没有理会。
这次因为业务员是华国人，他才勉强接过了宣传册。
简单的翻了翻，发现都是一些古董，既有华国的，也有中世纪欧洲的，看起来倒是有些唬人。
“你是哪里人？”
“先生，我是海门市人，前些年跟着叔伯到新加国讨生活，后来就上了这艘游轮。”
随后问了句，林夜指了指宣传册，笑着问道：“华国人不骗华国人，这些东西，大部分都是假货吧？”
那青年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点了点头，“实不相瞒，大部分都是赝品，只有少量真货。但那些赝品做工也极好，不是古董行业的大拿，根本鉴定不出来的。”
林夜立刻就想到，透视眼对古董，有没有鉴定效果呢？
“行，去看看，带路吧。”
“谢谢！您不用消费，我也能拿到人头费呢，实在太感谢您了。”青年很激动，一股劲儿的道谢。
林夜笑了笑，随着那青年饶了几个弯，进入了拍卖厅。
拍卖厅没有入场费，想来也正常，本就没多少人，玩的是赝品能骗一个算一个的套路，再收入场费的话，估计就要关门大吉了。
那青年的名字名叫李耀，他领着林夜三人到了VIP卡座区落座，又给上了切盘水果，服务态度很好。
“林先生，我先去外面再试试能不能拉到客人，您有什么需要可以按铃，也可以给我打电话。”
“行，你去忙吧。”
林夜开始认真翻看今晚的拍卖品。
其中有两件拍卖品，引起了他的注意。
3号拍卖品，介绍说是北宋汝窑真品，天青釉玉壶春瓶。
林夜上网查询了一番，对汝窑青瓷有了初步印象。
汝窑的青瓷，釉中含有玛瑙，色泽极美，青翠华滋，有“宋瓷之冠”的美誉。
与同期官窑、哥窑、钧窑、定窑，合称“宋代五大名窑”。
汝窑开窑时间很短，差不多只有二十年，传世品本就极少，流传至今，已知的真品还不到一百件，非常珍贵。
汝窑青瓷以其独特的韵味和精湛的工艺，成为了陶瓷界的翘楚。真品汝窑青瓷，其瓷质细腻，透光之下，仿佛能映出千年时光的流转。
每一件汝窑青瓷，都是一位匠人倾注心血的杰作。
它们在烈火中诞生，又在时光里沉淀，成为传世之宝。
可以说，任何一件汝窑青瓷问世，都会在整个古董行业里引发轩然大波。
3号拍卖品竟然是汝窑青瓷，这就令林夜无比震撼了。
不是对其稀有的震撼，而是对游轮拍卖厅卖赝品的震撼。
连这种玩意儿都拿出来卖，你们良心不会痛吗？
有人会信那玩意儿是北宋汝窑吗？
没有。
所以那天青釉玉壶春瓶一直没卖出去，尽管起拍价才八百万美金。
其来源更是扯淡，英伦博物馆……
林夜在手机上查了查。
英伦博物馆确实有一模一样的天青釉玉壶春瓶，但人家那是那些糟糠腌臜年代从华国抢过去的，一直都当成宝贝供着，怎么可能拿出来拍卖呢？
好吧，他对这艘游轮拍卖厅的无语行为，深表佩服。
另外一件10号拍卖品，是中世纪欧洲的全身铠。介绍说是某位公爵大人的传世之物，历经大小战争上百次，其铠甲表面仍旧光亮如新。
照片上看去，确实还很光亮，甚至刀剑留下的痕迹都很少。
林夜上网查，万能的度娘也不万能了，没找到多少有用的信息。
起拍价一千万美金，比“真品”汝窑天青釉瓶都要贵，能哪里说理去？
随着时间推移，拍卖厅里的客人稍微多了一些。
但拢共也就五十个卡座，大概一半的入座率。
也就是说，今晚的三十件拍卖品，总共有25个人参与竞拍。
拍卖厅的员工对此习以为常，两天一次的拍卖行，拍卖品换了又换，成交率低的可怜。
一般来说，一次拍卖，能卖出三四件东西，其它的都会流拍，一轮轮滚着重新上架。
但拍卖厅的东西大多数都是赝品，坑一个算一个，生意不好也没关系。
随着拍卖师上台，拍卖会开始。
跟林夜在电视上看到的那些拍卖会不同，游轮上的拍卖会，更像是例行公事，毫无激情。
1号拍卖品和2号拍卖品，林夜用透视眼观察，没有发现任何灵韵的感觉。
按竞拍器的玩家干脆挂零蛋，流拍了。
轮到3号了。
来自英伦博物馆的北宋汝窑天青釉玉壶春瓶。
那玩意儿肉眼看起来，平平无奇，就像是一个普通的花瓶，网购几十块钱的都比它光鲜亮丽。
但林夜在看到玉壶春瓶的第一瞬间，便震惊的瞪大了眼睛。
透视眼中，整个瓶身上，弥漫着一股灵动的氤氲气息。
“怎么回事儿？这瓶子……比我在思会市拍下的帝王绿内的灵韵感都要浓郁？”
“好的玉料内有灵韵气息，赝品古董内怎么也会有？”
林夜心念急转间，顺手就按下了竞拍器。
显示屏上，他的名字和竞拍价出现，场内的人出现了骚动。
“这件华国古董都在拍卖场里看见过很多次了，一直都是流拍。看样子华国人的古董，只有华国人才懂得欣赏。”
“哈哈，怎么会有这种蠢货呢？这件古董的原版还在英伦博物馆供人参观呢。”
“华国人想把他们祖辈的东西买回去，结果买到假货，我愿意为出价的那个叫林夜的家伙祈祷三分钟。”
一道道议论在会场内响起，只可惜说的语言五花八门，林夜听不懂。
“林先生，他们在说你买这件东西……有些吃亏。”
李耀来了。
他脸上带着几分焦虑，又压低声音道：“林先生，这件东西肯定是赝品，真品还在英伦博物馆。如果您反悔了，您可以以按错了为由拒绝付款，唯一的损失是你会进入拍卖行黑名单。”
“其实这也不算什么损失。”
华国人不骗华国人，这句话一直在李耀脑海中盘旋。
他本来可以靠着林夜这次竞拍拿到不菲的收入，但他选择了劝诫林夜。
林夜心底对李耀生出了一些好感，他笑着说道：“没什么，买回去研究一下。呵呵，忘了告诉你，我的钱实在是太多，花不完。”
李耀无奈，正主都这么说了，他还能说什么。
就在这时，显示屏上突然跳出了新的竞价。
木村小郎，1000万美金！
“麻痹的，木村小郎，岛国人？”
“成心跟老子抬杠是吧？或者是拍卖场请来的托？”
林夜还没来得及看看那个捣乱的岛国人在哪儿，下面又立刻出现了新的报价。
赵伯庸，1200万美金！
一个年过七旬头发花白的老者，在两名五十岁出头的中年男子的搀扶下站了起来，朝着林夜这边挥挥手打了招呼。
林夜明白那老者的意思，是想让自己高抬贵手让一让。
可他有些犹豫，毕竟那玉壶春瓶里的灵韵，浓度比之前拍下的那块帝王绿都要强几倍。
如果说灵韵代表价值的话，那岂不是价值几十亿？
就在林夜不知道该不该继续报价的时候，大屏幕上再次出现木村小郎的竞价：
2000万美金！
看到那个价格，七旬老者身边的中年人狠狠一咬牙，按下报价：
2200万美金！
这个价格，让场内的其他外国人咋咋呼呼的，满脸震撼之色。
林夜更是懵逼了。
不是个没人要的赝品吗？
怎么是个香饽饽？
“这瓶子难道是真品吗？怎么会有人出那么高的价买？”
“上帝啊，这些东方人太有钱了吧？”
“花那么多钱买一个假货回去插花吗？”
游轮拍卖会上，从未出现过如此高价，2200万美金，在国际顶级拍卖行，都是非常罕见的价格了，这让在场的人无不惊诧莫名。
可接下来，岛国人木村小郎给出了更夸张的报价：
3000万！
老者只是两百万加价，而岛国人每次都提到千万级整数倍，完全是碾压！
这价一出，那老者身形似乎站不稳了，摇晃了几下，被身边的两名中年男子扶着才没有倒下去。
那老者表情颓丧，远远的看了林夜一眼。
目光中有绝望和悲痛，还隐约包含着一丝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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