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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水报告厅陷入死寂，所有人忧心忡忡，直播间也都是埋怨和惋惜的声音。“麻痹，小日子好欠扁啊！”
“尼玛，20枚立起来的硬币，申请个吉尼斯不过分吧，这歪果仁竟然不为所动？”
“那人叫龟田次郎，号称科学界的瓷器，横水铁定被碰瓷～”
“好可惜，这体育老师还是很有能力的。”
“从专业的角度点评一下，这个体育老师的课确实很生动，可也正如龟田次郎所说，课程缺乏深度！”
“没毛病，到底是体育老师，干货不足。”
首都燕京某别墅，美女兰若云正咬牙切齿地盯着直播视频。
只见她浑身颤抖，一只手都将鼠标抠掉漆了。
身为横水的毕业生，她的失望和愤怒无以言表。
此刻她恨不得一巴掌把电脑屏幕打爆。
可看了看自己娇弱的手，又看了看超大曲屏的电脑屏幕，最终她还是没能下去手。
不是怕疼，因为她爷爷在家。
就在这时，楼梯传来响动，伴随着一个苍老的声音。
“若兰，横水小王的直播公开课开始了吗？”
兰若云急忙进行表情管理。
再回头时，已经是满脸微笑。
“爷爷，没开始呢，您再休息一会，王德发老师上台我就喊你！”
老者是他的爷爷，全名兰振国，龙国当代数学之父，在世界数学界都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王德发是她老师，也是她爷爷最得意的门生。
如今王德发被评为全球名师，并要进行首秀，如此扬眉吐气的直播，当然都要观看。
可是现在，不但换了人，更是要让整个龙国跟着丢脸，她哪还敢再让爷爷看。
高血压可是会要命的...
看到爷爷再次上楼，她松口气，旋即再次对着屏幕咬牙切齿。
讲台上，赵长生没有理会龟田次郎，而是看向了坐在第二排的赵小颖。
见到赵小颖挑衅的目光，他只能露出个你赢了的无奈表情。
苦笑一声，他面现正色，并瞥了龟田次郎一眼。
这一眼，龟田次郎的脸瞬间便红了，胸膛也跟着起伏不定。
他读到了蔑视。
仿佛人类在看着蚂蚁，充满了对无知者的怜悯，还有可以随意踩死的不屑一顾。
太刺眼了，如同针一样扎在他的自尊上，让他的怒火急剧升腾。
再接着，刺耳的话传来。
“夏虫不可语冰，之所以不讲公式定理，因为我不想像沽名钓誉的名家一样，把那些错误的概率理论当做真理，去误人子弟！”
语不惊人死不休。
现场死一般寂静，所有人的下巴都被惊掉而不自知。
什么意思，课本是错的？
几十年的教和学，全都白上了吗~
可这些推理和公式是所有数学家公认的，怎么可能有错？
离离原上个谱～
龟田次郎却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赵长生。
开什么国际玩笑，这话也是你个体育老师能说的？
刚才那一眼把他吓了一跳。
可现在，他一点也不担心。
原本以为还要废一番口舌，可就这一手实力作死，根本就不用他出手！
全场师生确实如他所想，面对如此敢说的赵长生，都是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李卫国更是摆出了黑人流泪脸。
他的电话又在一刻不停地响着，他却连接的勇气都没有。
此刻他好想有一个月光宝盒，让时光倒退一个小时。
那样的话，他宁可取消公开课，也绝不会让赵长生上台。
直播弹幕也彻底爆了。
“滑天下之大鸡鸭鹅。”
“麻痹的，托尼都不敢这么吹～”
“明明就是个鼠头，你硬说是鸭脖，想过鼠头的感受没？”
“刚才还是大神，秒变嘴强王者。”
“程咬金的三板斧耍完，这就露馅了...”
“尼玛，我大龙国这下要出名了。”
“想到小日子的叫嚣，我就莫名的肝疼…”
这次不管是水友还是教育工作者，意见非常统一。
燕京某别墅，兰若云看到这里，实在忍不了了。
她血气上涌，也不管会不会吵到爷爷，娇弱的拳头凶猛地向电脑屏幕砸去。
砰！
屏幕碎裂，蓝色电弧劈啪作响。
多亏她及时收拳，否则绝不是手疼那么简单。
“若云，你是女生，怎么能如此暴力～”
兰振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吓得兰若云一个激灵。
莽撞了，爷爷有高血压的。
不过还好，屏幕都碎了，爷爷应该不知道直播的事。
正要做表情管理，想办法糊弄过去，却听兰振国接着道。
“尽信书不如无书，这个年轻人不错，虽然说的不一定对，但至少不会像那些庸师一样照本宣科…”
吓～
原来爷爷早就在身后看着吗？
兰若云差点从椅子上蹦起。
旋即她反应过来。
貌似爷爷很淡定，并没有高血压…
呃，兰若云所有的担心都没了。
既然这样，那就可以一起看。
只是爷爷说什么？
那个年轻人不错？
辩证的态度是没错，可也要看什么事吧！
地球是圆的，海水是咸的，这些事也要怀疑，这是老年痴呆的前奏啊～
兰振国没有理会孙女的疑惑，而是饶有兴趣地催促道。
“快打开直播间，我要看看那年轻人接下来会说什么！”
兰若云看了眼屏幕，机械地掏出手机，打开公开课的直播间。
直觉告诉她，爷爷一定有状况。
而且比高血压还要严重。
视频中，赵长生正在缓缓诉说。
“我并不是随便说说，既然敢说，那么我便有证据。”
“近代的数学概率，方向完全走偏，所谓互斥事件发生概率，完全就是谬论。”
“就拿硬币正反来说，根本就和概率没关系。”
“硬币的正反是由人抛出力量角度，风速风向，地面凹凸所决定的。”
“当你抛出时，它便已经注定了正反面，你们所谓的概率，只是因为不知道结果而进行的臆测。”
“而实际上，这已经是注定的事，并不会有正反各占一半的概率。”
有点绕，只有少部分人能够听懂。
兰振国愣怔地盯着直播屏幕。
他就是听懂的人之一。
理论上来说，赵长生说的是对的，硬币出正反和受力与碰撞有关。
只要列出十几个十几次元方程，真的可以解出来。
但谁会为抛硬币列这个方程呢？
数学家是有多闲吗～。
或许，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兰振国看着直播，心中则想着那个一直困扰着他的问题。
数学的尽头是什么？
这是个谜，他想用毕生去解开。
可学的越多，他越困惑。
好多推理已经开始自相矛盾，让他痛苦异常。
此时，赵长生的话给他带来希望。
数学错过的那些东西，或许会被眼前的体育老师找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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