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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梦杨打起精神来,她首先判定这不是蛇的声音,那会是什么声音呢?还在纳闷时候,她随手一拍旁边石壁,结果谁知这不轻不重的一拍,那摩擦声就没了。
胡梦杨此刻不敢轻举妄动了,她鬼使神差地趴到石壁上,刻意减轻呼吸力度。正当她疑神疑鬼准备放弃听声,向前走后,那声音大了起来,这还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感觉声音就和自己隔着一堵石壁。
她瞪大眼睛,心里惊了一下,但仍旧面不改色听这声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发出来的。虽然之前那两人觉得胡梦杨单纯,但单纯可不代表胆小,她继承了父母的一个优点就是,面对恐怖的未知不会退缩。
有句话说得好“皮裤套棉裤,必有缘故”,她就不信了世上还真有鬼不成?之前她父母跟他解释生物电,说起尸现象其实是活物的生物电对尸体大概是起了作用。
胡梦杨就这样听声,她觉得这种摩擦声有些像——皮革和地摩擦的声音。
她胆大但不虎,这时候可不能像刚才遇到个尸奴堵门口问他“是人是鬼,何方妖孽”了,万一对方是人比如那外国人。她觉得如果这声音不是前面推断出来的精神干扰,那么是另一伙人的概率就变大了,毕竟那刀疤男都成了尸奴还跑到塔里了,那他们至少来过这鬼城,说不定就在附近。
胡梦杨进退两难,那声音仿佛就停在那里不动弹了,这发声者不动弹她也不好贸然前进。
可她实在着急那两人的下落,就尝试着向前爬行,没想到声音好像随着自己而动。胡梦杨眯眼,她故意向后又倒退了好几步,那声音似乎又有点急了,它以更快的速度和自己处于一个水平线上——就是这声音发出物随着她而动。
就这么重复了两遍,胡梦杨发现自己向前走那声音就会听起来没那么急躁,一后退声音就急躁。
胡梦杨心想:“该不会是个提示吧。”她此时只好前进,那声音也在跟她移动。
后面的路越宽敞,她终于能直立行走了。
终于走到了一堵墙这儿。那声音转向了自己正前方。
胡梦杨盯着这堵墙,她有些怀疑自己的判断了“这声音真的是引导自己出去的信号么”。
但她转念一想“黑瞎子的青铜丢在了这里,显然他们走的就是这一条路”,她沉下心来看头顶看地下,然而把眼望穿也没看出个什么门道来。
那声音似乎变得有些着急,胡梦杨扶额。
她还在思考时候,后背一凉,她转头惊奇发现:“什么情况,那个刀疤男变成的尸奴竟然追自己到这来了!”
那尸奴身上还缠着死蛇,脚上挂着不知死活的小蛇。
至于她没发现,除了自己大意了,还有就是那个“指引”的摩擦声盖过了尸奴声音,她早就发现了尸奴好像走路比猫儿还轻。
这场面真是要多恐怖有多恐怖,容不得自己思考一秒,那家伙就冲撞过来。
胡梦杨闪身一躲避,她发现那墙竟然出现裂纹了。她心中立刻想好了对策,听声音判定后面应该是空腔,既然这家伙力大无比,何不利用他,把前面的墙撞个能容纳人的大口子?
她手持金钢伞与这尸奴斗了起来,她现在对尸奴又多了一层理解,除了脚步轻速度快外,这变成尸奴的人生前若是身体素质很好的话,那他变成尸奴是很难干得过的。
打斗过程中尸奴身上的大蛇掉了下来,这条蛇就是当时在塔内二楼的意外造访者,没想到它竟然是被尸奴咬死的。
这尸奴竟然没死,八成蛇没有毒或者这毒和尸奴体内的毒并存了。
“咣——”这撞石壁的声让那摩擦声彻底闭麦了。胡梦杨顾不得后面有什么,眼下这尸奴是心腹大患,至于进了后面那暗洞是人是鬼到时候在解决。
目前这关要是过不了交代在这,她想想黑瞎子的表情一定会很精彩,也不知道那家伙最后是继续玩世不恭的说“世事无常”,还是沉默为她真切地难过一下。
“难过?这个人会为自己难过吗?”胡梦杨在心里想,她想到这个问题火气有些大了,尽数撒给尸奴,金钢伞那么一敲她好像都听见了尸奴头盖骨骨裂的声音。
她脑海中浮现出黑瞎子说的那句“姓张的都不会痛,而我还会痛一痛”,具体的她也记不清了,反正前半句黑瞎子肯定说过。
“张起灵这个人大概不会难过吧,他好像很冷静,情绪流露少。”胡梦杨火没有消下去。
她想他们三好歹也算并肩作战过了,自己比之前刚开始来这都要真切地相信他们,那他们呢?他们有把自己当作命运记载一条绳上的伙伴吗?
胡梦杨的心起伏只在顷刻间,这种行当伙伴间的不信任是很致命的,她竟然有些为那两人对自己的态度而难过了。
她与那家伙打斗中能想这么多,其实是电光火石之间的,人类的思绪流动很快,只不过如果将他们在文字化就会显得额外长了。
胡梦杨脑袋嗡嗡的,她皱眉想必须快速解决尸奴了,每当出现脑震荡的感觉,就是毒素的那个劲上来了。
眼见那石壁大概只剩下最后一下子就会轰然倒塌了,她引诱他靠近石壁。
尸奴面目狰狞,他身体伤口斑驳,两眼泛白,蓄力朝着她的方向猛扑了过去。
胡梦杨仗着自己身手确实有两下子,她一点也没躲避,而是弯腰弯的很低,向前面滑跪了一小段,金钢伞撑起的同时正好顶住了尸奴的腹部柔软致命的地方,而尸奴在空中任他和其灵活奈何个头太大,“梆!”结结实实撞到了石墙上。
“哗啦——”一个大口子就这样被打开了。
有一块个头不小的石头沉闷的砸在了尸奴脑壳上,这下彻底死了,胡梦杨一刻也没放松,她想也没想收起金钢伞到包侧袋里,就爬到那大口子里的暗洞了。
结果地还没踩到呢,结结实实撞倒了一个人的胸膛,她大惊,贴身匕首还没掏出来就被对方扶住背捂住了嘴巴。
她抬头看到那人是谁后便安下心了,原来是张起灵。对方没有撒开自己的意思,他眼神没有看自己,察觉到外面没危险后才和她走到平地上。
胡梦杨猜他捂住自己的嘴的原因,可能是不想自己大喊大叫,问题自己不是这样的人啊,难不成他这是有前车之鉴习惯性动作?
转头看黑瞎子托这个不大的蛇蜕,讪讪地打招呼,几个时辰不见,他似乎比解决僵尸后愉悦了。
胡梦杨看到他,一言不发把青铜还给他,然后靠边站了。
他们三个的站位颇有意思:黑瞎子和张起灵在这不算狭窄的暗洞里面对面依石壁站,胡梦杨倚着破了大口使她得以进来的石墙站。
张起灵竟然率先开口打破沉默气氛:“我和瞎子本想等外力撞开石壁去帮助你,没想到我刚看到口子你就进来了。”还和他撞在了一起。
胡梦杨听他状似解释的话语,心里的火也没那么大了:“我当时在二楼跟他纠缠了一阵子,也没听到你们动静。”
黑瞎子说:“那蛇可以依声辨位。”
胡梦杨说:“那摩擦声看来就是你拿蛇蜕弄出来的动静了。”
黑瞎子走到她面前:“回答正确但没奖励。不知道怎么回事跟捅了蛇窝一样,我和哑巴在一楼发现一堆蛇后,由于不能出声所以没法告诉你,在去二楼的迂回过程中发现了狗洞。
那时候已经有蛇去二楼了,只好先选择创造一个安全环境,不然我们三个就得死一块了。在那个洞里,我留下了我那块青铜,看来我们还是有默契的。”
张起灵说:“我们进来这个暗洞是从我身后的石洞进来的,你怎么选择撞墙?”
胡梦杨看他身后的黑暗,纳闷道:“我走的路根本没有岔路口,是一条死路。要么说绝处逢生呢,如果没有尸奴来的话,我估计得困死在石洞里了。”
黑瞎子拍了拍她肩膀,心情很愉悦:“不管怎么说,胡杨树同学的表现很出色,你比我想的要快一些。哑巴刚到这儿就打算出去救你,我说再给她一点时间。怎么样,我够意思吧,我还是比较相信你的。”
胡梦杨看了张起灵一眼,对方一言不发,但看向她的眼神没有一开始之前那种生疏防备了,张起灵一开始貌似比较防备她做出什么不利于团队的举动。
是她的错觉吗,可能是光线原因吧,她觉得张起灵的目光温柔了?
胡梦杨没太纠结张起灵什么态度,她听黑瞎子的话后,不轻不重拍了一下他,挑眉同样不着调说:“我当时才是真的吓坏了,我在二楼遇险,想你们一句话也不说,该不会被全歼了吧,可惜革命尚未成功就去见马克思了,我当时想一定要找到你们的尸体,死也得死一块。”
黑瞎子第一次见她这样的一面,很快说:“你满嘴跑火车的功力比我还要强一些。不管怎样,我们也是一块同生死的同伴了,虽然代沟可能也就几十代吧。”
“……”胡梦杨听他亲口承认自己是个长生者,倒是有些怪怪的,她觉得黑瞎子可能并不像张起灵一样大多数时间都明白自己的不同,黑瞎子很有可能是“活就活呗,管他几岁”的心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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