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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朝。文武百官分成两列,站在大殿上。
萧明策把珊瑚、玉如意以及很多名贵的古玩字画,送给徐砚奇。
徐砚奇有些受宠若惊:“陛下,这些物品实在太贵重了。微臣无功不受禄啊!”
文武百官都朝徐砚奇投去了艳羡的目光。
永毅侯虽然无耻了点,但是他有个好妹妹,得了陛下和太后娘娘的青眼,让他也受到了皇上的重视。
萧明策面无表情的说道:“永毅侯难道不觉得,这些东西很眼熟吗?”
徐砚奇心里无端涌出一股很不好的预感。
那盆珊瑚,极其少见,江云笙的嫁妆里面,好像也有一盆这样的。
正如此想着,就见小德子从萧明策手中接过一本厚厚的册子,然后走来下来,递给徐砚奇。
看到册子的封皮上写着“嫁妆清单”四个大字,徐砚奇眼皮狠狠的跳了跳。
“这份清单,是清河郡主交给朕的。朕这才知道,近几年逢年过节,永毅侯府送给朕和太后的贺礼,竟然都是从永宁县主的嫁妆里拿的。”
“永毅侯身为七尺男儿,自当承担起养护府中家眷的职责。怎可动用妻子的嫁妆呢?”
随着萧明策的话音落下,大殿里落针可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徐砚奇身上。
这些人的目光,如同一道道寒光,射在徐砚奇身上,让他遍体生寒。
徐砚奇面色青白交加,心里就像压了一块大石头一样,让他喘不上气来。
江云笙!江云笙!
都是因为这个该死的女人!
他才会一再的受尽嘲讽。
还有徐静婉那个贱人!居然为了获得陛下青眼,把让他倍感屈辱的嫁妆清单交给了陛下!
就在徐砚奇羞愤交加的时候,萧明策继续说道:
“朕与太后一致觉得,既然这些东西都是永宁县主的嫁妆,那我们坚决不能拿。”
“所以,如数归还给永毅侯。”
“朕希望,永毅侯能够妥善处理这些物品。身为一个男子,总不能欺负弱质女流吧?”
“众卿以为呢?”
就算是平民百姓,花妻子嫁妆,也会被人戳脊梁骨的。
“陛下圣明!”满朝文武异口同声的赞成萧明策的话。
徐砚奇捏着手里的册子,指尖泛白,这属于他的私事,陛下一定要拿到朝堂上来说吗?
屈辱的往事再次被提及,徐砚奇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即便如此,萧明策还是没有放过他。
“永毅侯,既然你与永宁县主已经缘尽。那么,属于她的嫁妆,是否应该还给她?”
闻言,徐砚奇身体摇晃着,差点摔倒在地上。
现在整个侯府,根本没有进账,全靠他父亲存在云灵山的私产度日。哪还有余钱,去还江云笙的嫁妆?
嫁妆清单,徐砚奇早就看过。能带走的东西,早就被江云笙带走了,也用朱笔勾掉了。
剩下一多半没有被勾掉的,都是被当做贺礼,送去了各个官员的府邸。
他总不能厚着脸皮,去把那些贺礼讨回来吧?
陛下这么做,分明就是把他架在火上烤。
直到散朝,文武百官皆已离去,徐砚奇还站在原地,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怒气冲冲的回了府。
“徐静婉!你给我滚出来!”
听到徐砚奇的怒吼,徐静婉并未放在心上,而是姿态优雅的坐在荷花池边的凉亭里,欣赏风景。
徐砚奇杀到凉亭里,怒指着徐静婉的鼻子:
“你这个毒妇!故意把江云笙的嫁妆清单交给陛下,让我在文武百官面前丢脸,你究竟安的什么心?”
徐静婉反唇相讥:“你一个大男人,靠着江云笙的嫁妆,才能勉强度日。”
“有江云笙这个财神爷在府里,你不好好供着她,偏偏带回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女人,来恶心她。”
“如果你对江云笙好一点,我们侯府,会落得如今这个局面吗?”
提到江云笙,徐砚奇眼中的怒火烧得更旺了。
“你别给我提那个女人!徐静婉,你也是侯府的一份子。让我颜面扫地,对你有什么好处?”
“让你丢脸,总好过坐实你贪赃枉法的罪名,让阖府上下,全部流放西北吧?”
“你胡说什么?!”
不远处有一棵枝繁叶茂的梧桐树,暗影正藏在树枝上,欣赏徐砚奇兄妹俩的争吵。
当看到徐砚奇把手中的册子甩在徐静婉身上的时候,暗影暗戳戳的朝徐静婉打出一掌。
紧接着,就传来“噗通”一声。
徐静婉的身体越过凉亭的围栏,掉进了荷花池里。
闻声而来的徐老夫人,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她急忙吩咐识水性的嬷嬷,去救徐静婉。
“奇儿,你妹妹乖巧懂事,你为何把她推到池里?”
“你看看你现在,哪儿还有一点做人兄长的样子?!”
徐砚奇心里郁闷无比,他只是把手里的册子朝徐静婉扔了过去。
哪知道对方没站稳,还掉进荷花池里了。
“母亲,我没想伤害婉儿……”
徐母气呼呼的扇了徐砚奇一耳光:
“你个逆子!我们永毅侯府因为你,已经丢尽了颜面。”
“现在你妹妹回来了,侯府的名声才有所好转。你怎么就容不下你妹妹?怕她抢了你的风头吗?”
“她只是个女孩子,迟早要嫁人。再怎么出色,也动摇不了你作为永毅侯的位置,你何必这么心狠手辣?!”
徐砚奇顿时目瞪口呆:“母亲,在您眼里,儿子就是心胸狭窄的人吗?”
徐母根本就懒得搭理她,而是探着身子,看向荷花池。
几个嬷嬷正奋力的拖着昏迷不醒的徐静婉,往岸边游去。
荷花池里荷叶水草太多,她们游得极其费劲。
暗影趁着情况混乱,避开侯府守卫,跳出了围墙。
刚刚徐砚奇跟徐母争吵的声音太大,围墙外面的百姓也都听得一清二楚。
他们忍不住议论纷纷:
“永毅侯妒忌徐大小姐名声比他好,所以,竟然把徐大小姐推进了荷花池,想淹死她吗?”
“徐老夫人刚刚骂永毅侯逆子,应该是这样没错。”
不出半日,徐砚奇对胞妹痛下杀手的事情,就传遍了大街小巷。
徐砚奇听说之后,气得胸膛起伏,他喉间一股气血上涌,他瞪大了眼睛,脸色铁青。
过了许久,他才平复胸腔里的怒火,然后去清点府中的钱财,偿还江云笙的嫁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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