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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明策眼神冷冽,仿佛寒冬腊月的冰湖,深邃又寒气逼人。“看来,许老夫人不仅倚老卖老,还喜欢仗势欺人,真是可恶!”
“朕想不明白,以你的为人,怎么能成为京都女子学习的典范?”
说完这句话,萧明策就甩袖离开了。
留下许老夫人跪在原地,身体摇摇欲坠,若非身后有丫鬟扶着,只怕她早已瘫软在地上。
一直躲在暗处保护萧明策的暗影,暗暗咂舌,主子刚刚离许老夫人足有八丈远,却调转方向,直接朝许老夫人撞了过去。
分明就是为了替江小姐出气。
此时的江云笙,正和父亲江临辉一起坐在马车里。
她满脸愧疚:“父亲,对不起,都是因为我,父亲才会被那些人攻讦。”
江临辉慈爱的拍了拍江云笙的脑袋:“傻孩子,这怎么能怪你呢?是那些人太自以为是了,与你无关。”
“更何况,历朝历代,商人的地位都是最低下的。”
“世人皆看不起商人,是因为我们没有权势、没有地位,在他们眼中,我们只是会赚钱的俗人而已。”
江云笙蓦然想起萧明策曾经说过的一句话:
“我希望有一天,这世上,男女不分尊卑、众生皆平等。”
或许,只有这样,商人才不会被人轻视吧?
“爹爹,您实在不必为了替我出气,就多花了好几倍的钱,买下五芳斋。这样太亏了。”
江临辉眼中闪过一抹精光,仿佛能洞悉一切虚伪和真相。
“阿笙,放心吧!买下五芳斋,我们不会亏损的。”
“五芳斋的糕点味道一绝,只要掌握那些糕点的制作方法,在全国各地多开几家分店,很快就能回本。”
江云笙满脸钦佩:“还是爹爹厉害!”
“那是,干别的我不行,若论做生意,没有人比得过我江临辉。”
说话间,马车已经在江府门口停稳。
江云笙回到自己的院子之后,派出去打探消息的流年也回来了。
“大小姐,您猜得果然没错,那个余亮,是受永毅侯指使,专门针对您。”
江云笙冷笑连连:“倒真是难为永毅侯了,每天那么忙,还不忘分出精力来对付我。”
虽然徐砚奇被禁止上朝了,但是永毅侯府每天都门庭若市。
各大店铺的掌柜日日上门讨债,徐砚奇烦不胜烦。
侯府能变卖的东西,全都被他拿出去售卖了,依然还不上那些欠债。
不仅如此,徐砚奇每天还要带人上街捉拿楚天鹰。
只要一出门,他就会遭到百姓们的唾骂。
楚天鹰的轻功无人能及,折腾了许久,徐砚奇都没有抓住他。
因此,徐砚奇每天都一身戾气。
他把自己遭受的一切苦难,全都归罪于江云笙,只要江云笙出现在人多的地方,他就命人以江云笙不守妇德来攻击她。
然而,江云笙救难民、开书院,渐渐声名鹊起,许多百姓都夸赞她心地善良。
至于她大逆不道休夫的事情,已经没有多少人议论了。
徐砚奇面若冰霜,身上包裹着一层煞气,脚步匆匆的走向沈若涵的屋子。
木板钉得严严实实的大门,被徐砚奇一脚踢开了。
终于得见光亮,沈若涵眼睛一阵刺痛,她急忙伸手挡住刺眼的光线,脸上难掩喜色。
“砚哥哥,你终于来看涵涵了!涵涵好想你,你是来接涵涵出去的吗?”
徐砚奇目光如刀:“沈若涵,你当初拿着二十万两银子的巨款去买茶叶,为何不跟本侯商量一下?”
沈若涵一时无法接受刺眼的光线,她微眯着眼睛,所以,并没有看到徐砚奇想要杀人的目光。
她兴奋的说道:“砚哥哥,茶叶买回来了是吗?是不是赚了很多钱?”
“看在涵涵想尽办法给侯府赚钱的份上,砚哥哥你能不能去求求老夫人,让她放我出去呀?”
“涵涵实在不想,待在这个又黑又小的屋子里了。”
“茶叶确实买回来了。”徐砚奇咬牙切齿:
“但是!京都各大茶叶铺里,都有昆山雪顶茶,而且比我们卖得便宜。”
“你买回来的。放在铺子里整整五天了,一文钱也没有卖出去!”
沈若涵大惊失色:“怎……怎么会这样?”
如果不是沈若涵一意孤行,把所有的钱拿去买茶叶,现在,侯府怎么可能这么捉襟见肘?
徐砚奇一把掐住她的脖子:
“沈若涵!本侯真是瞎了眼,竟然把你这个愚蠢又浪荡的女人,当成心头宝!”
沈若涵呼吸困难,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滴落:“砚哥哥……你……放手……”
看到她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徐砚奇心口一阵刺痛,就像被针扎一样。
他猛的松开了沈若涵,心痛的感觉便消散了许多,心底无端涌出一股心疼和愧疚。
“若涵,你没事吧?我……我不是有意伤你的。”
“呜呜呜……”沈若涵低声啜泣,徐砚奇急忙搂着她,柔声细语的安慰。
这时,徐老夫人快步走了进来,命人拉开徐砚奇。
“奇儿,你真是糊涂!又跑来看这个女人?她会影响你的神智!”
徐老夫人早就发现了,徐砚奇只要碰上沈若涵,整个人就变得特别不理智。
这些日子把沈若涵关了起来,他才变得正常了一些。
是以,徐老夫人听说徐砚奇来到沈若涵的屋子里,就第一时间跑了过来。
房门再次被钉上,屋子里又变得一团漆黑。
沈若涵心里无比的焦急,再这样下去,她还怎么完成自己的计划?
已经失身给徐砚奇了,若是不能获得江家的财富,以后就算回到羽族,也没有她的容身之处了。
现在,她唯一希望的就是,流年能够设法控制江云笙,帮她完成计划。
徐砚奇被徐母强行拉出来之后,一盆凉水就朝他泼了过来,把他浇得透心凉。
“徐砚奇!你好好冷静冷静吧,每次遇到沈若涵,你就变得丧心病狂!”
“你若是不想让我们侯府所有人,都跟着你陪葬的话,就离沈若涵远一点!”
徐砚奇也发现,只要看到沈若涵掉眼泪,他的行为就不受控制了。
“母亲教训的是,儿子记住了,不会再做出任何对侯府不利的事情。”
“你知道就好!”徐母没好气的问道:“那个搅家精买回来的一大批茶叶,你准备怎么处理?”
沉默了好一会儿,徐砚奇才说道:“低价卖了吧,一直存在手里,没什么用。”
“唉!只能这样了。”
正说着,御前伺候的德公公带着两名宫里的侍卫过来了。
两名侍卫各拿了一根一人多长、手臂粗的棍子。
德公公尖着嗓子说道:
“永毅侯,如今一个月时间已过,你当初逛青楼欠下的一百廷杖,是时候执行了。”
话音刚落,便见徐砚奇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上。
转瞬间,棍子敲打在肉体上的声音就传了出来,还夹杂着徐砚奇痛苦的闷哼。
他双唇紧闭,死死的咬着后槽牙,后背已经被打得血迹斑斑。
剧烈的疼痛感,让他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
一百廷杖打完,他整个人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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