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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虑到傍晚要召集团队开个总结会，陈行舟和学姐在网吧里待到五点就下机了。开车回到学校，陈行舟没有急着让林筱雅预定开会地点，而是先自掏腰包请大家在梅苑食堂吃顿晚饭。
一整天下来，包括林筱雅在内，团队十七号人，颗粒无收，士气很低迷。
陈行舟请大家谈谈各自的感受，结果无一例外，全在抱怨。
“有没有想退出的？”
陈行舟耐心听完众人的抱怨，很平静地问了句。
大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目光集中在林筱雅身上。
林筱雅是团队的领头羊，也是主心骨，她抿了抿嘴唇，很干脆地说：“我是肯定不会退出的，你们谁想退，现在提出来，吃完这顿饭直接撤，今晚七点的总结会就不用参加了，以后也不用辛辛苦苦在外面跑了。”
大家之前都是跟着林筱雅做校园卡推销，经过残酷的末位淘汰制，好不容易留下来的“精英”，其中还有几个是想着通过兼职赚钱来分担父母压力的贫困生。
所以，抱怨归抱怨，真要退出或者离开，众人都下不了决心。
“现在不退，接下来可能会越做越痛苦，浪费时间不说，还消磨精神。”
陈行舟一句鼓励或者打鸡血的话都没有，话里话外，好像专门给大家打退堂鼓。
“我退出。”
终于有人忍不住，决定退出。
“嗯。”陈行舟在团队大名单中，剔除掉这位名叫顾政的伙伴。
顾政一退，跟他关系要好的女生吴秋月紧随其后：“我也退。”
陈行舟微笑点头，又问：“还有吗？”
随后又有四人退出。
剩下十人，不管陈行舟怎么试探，坚决不退。
“行。”
陈行舟点点头，对林筱雅说：“筱雅，留下来的这十位伙伴，晚上开完总结会，一人发一百块奖金。”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有点傻眼。
……
“妈的，这个姓陈的大一新生，真狗啊。”
晚饭过后，刚走出食堂门口，顾政就忍不住骂娘了，对陈行舟的称呼，也从起初的“老板”，改成了姓陈的大一新生。
跟顾政共同进退的吴秋月心里也很不舒服：“真是的，想方设法把咱们劝退就算了，还当面给留下来的人发奖金，简直故意搞心态。”
“少说几句吧。”
后续退出的四人中，有个女生主动替陈行舟说话：“人家给愿意留下来同甘共苦的伙伴发奖金，有错吗？”
“这叫阳谋，要怪就怪咱们自己意志不坚定，说退就退，没什么可抱怨的。”
“呵，管他阳谋阴谋，看着吧，留下来的那些人，肯定也干不长久。”
“这档子破事，不干就不干了，没什么可稀罕的。”
顾政嗤笑一声，带着吴秋月快步离开。
其余四人对视一眼。
顾政说话有点难听，却也不是完全没道理。
在他们看来，金融开户业务的签单难度超乎想象，根本不适合大学生兼职，早点退出是对的。
然而，陈行舟这种人，根本不在乎离开的人对他有何看法，只有坚定不移留下来的人，才有资格跟他一起干点大事。
今晚除了业务总结会之外，陈行舟还得参加另一个重要会议——院青协迎新会。
青年志愿者协会在院团委的地位举足轻重，组织架构直接对标院学生会，陈行舟作为副会长，相当于学生会里的主席团成员，进了会场，多数人都得尊称一声“陈会长”。
当然也有不给面子的，比如组织部部长孙伟业，宣传部部长赵磊，以及协会里的另一位副会长，姚静洁。
今晚的迎新会，由会长秦培松亲自主持，偌大的阶梯教室，至少坐了上百号人，秦会长咳嗽一声，大家就开始鼓掌。
“那个，我简单说两句。”
秦培松这逼，也不知道从哪沾染的恶习，开口说话之前，居然还拿起讲台边的保温杯先抿口茶水，然后掏出事先准备好的稿子，叽里呱啦的照着念。
“妈的，说好简单讲两句呢？”
陈行舟有点遭不住，坐在身旁的林筱雅用手指勾了勾他的裤兜，小声说道：“秦培松这人，本事不大，喜欢摆谱。”
“另外，他是张书记的外甥。”
“哦，那就难怪了。”
陈行舟看着秦培松这德性，和张春生简直如出一辙。
“你是不是看他不爽？”
林筱雅似乎猜到了陈行舟的心思。
陈行舟小眼神瞅瞅她，一切尽在不言中。
“底下谁在讲话？”
秦培松在台上主持会议时，最反感有人在底下开小会。
稿子往桌上一拍，眼神冷冷的环视全场：“有什么好说的，站起来跟我和大家分享一下。”
话音落地，新入会的干事们噤若寒蝉，在座的团委学生干部也低着头，不敢触秦培松的霉头。
这时，陈行舟站起来，径直走上讲台，把秦培松往边上推了推，手指拍两下话筒，说：“既然秦会长让我上台跟大家分享一下，那我就简单说几句吧。”
秦培松被他搞得有点懵，但碍于陈行舟身份比较特殊，不好发作，只能硬着头皮站在一旁听听这小子想说些什么。
“林筱雅林部长，你先站起来一下。”
陈行舟先点名让林筱雅站起来。
林筱雅毫不犹豫地含笑起身。
陈行舟指着她说：“大家记住了，林部长，在广发证券天河路营业部有特殊渠道，在座的各位，或者家里的亲戚朋友们近期如有金融开户需求，不妨直接找她，可以享受内部交易佣金折扣，并有优质股票每日推送。”
“哗~”
顷刻间，所有人的目光，几乎同时聚焦在林筱雅身上。
“搞什么玩意？”
陈行舟上台分享的内容，简直惊掉秦培松的下巴。
就连林筱雅都完全没想到，老板居然能借此机会，整出这么骚的操作。
该说不说的，经管学院的大学生们，开户炒股简直不要太正常。
而且，在座的各位，算是“自己人”，忽悠他们，比忽悠外人容易多了。
陈行舟这波广告，效果如何暂时不说，反正大家心里肯定都清楚了，林部长在广发证券有特殊渠道。
“好了，秦会长，你继续讲，我还有点事，先走一步。”
陈行舟说完就把讲台和话筒重新移交给秦培松，转身离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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