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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国公府。两队百余锦衣卫蜂拥而入,其余人马封锁府邸。
国公府上下密不透风,便是飞过一只蚊子,都能被一剑刺死!
朱标身穿常服,龙行虎步径直走入府内。
身侧两名武将目不斜视,身上煞气冲霄,乃是一等一的沙场悍将。
李善长连忙整理衣袍,迎面行跪拜大礼,俯身道:“罪臣叩见太子殿下!”
“起来吧。”
朱标负手而立,眼中神色莫名,缓缓说道。
这,这来者不善啊!
李善长脸上闪过一丝慌张,起身谢恩后,连忙拱手问道:“不知殿下光临罪臣寒舍,可是有何吩咐?”
“还请殿下直言!”
朱家老二老三都被变为庶民,种了两年的田,朱家老四也被‘流放’去了倭岛,甚至朱元璋本人也不再像往常那般勤理朝政。
以至于太子标威势日渐隆盛。
俨然成了真正的常务副皇帝!
“寒舍?”
“孤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寒舍。”
朱标注视他许久,轻叹道:“韩国公,驸马都尉下狱之事你可知晓?”
韩国公三个字出来。
李善长心里顿时咯噔一声,涩声道:“回殿下,吾儿冤枉啊!这其中大有隐情!”
驸马都尉李祺乃李善长的长子,娶了朱元璋长女临安公主朱镜静。
这才是他明明是戴罪之身,却在郭桓一案上,毫不犹豫的倒向了士大夫集团的原因。
因为三法司会审过后,请示上听之事,朱元璋不可能把自家长女的夫君判死刑。
但那群士大夫可不管你是什么驸马都尉,只要你李善长敢不听话,第二天驸马都尉李祺不堪受辱,于牢狱中自缢的消息便会传出。
这都不需要权衡利弊。
李善长凑近低声道:“殿下,非是罪臣不尽心督办,而是祺儿如今性命攸关,罪臣不敢鲁莽行事啊!”
“李祺性命是小,若是一着不慎,让公主殿下守寡,罪臣可就是万死不辞了!”
以他对朱家父子的了解,这套说辞一旦说出口,基本上便可转移二人怒火,李家当可独善其身。
朱标冰冷的眼神果然松动,沉默许久开口道:
“你太让我失望了!”
可惜。
太子标是带着旨意来的。
“带走吧。”
朱标挥了挥手。
“敢问殿下,此去何为?”李善长惴惴不安的问道。
何为?
此去,一去不回!
朱标不动声色的说道:“一同带李祺出狱。”
“多谢殿下,殿下仁慈啊!”
李善长感动的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泪水。
可惜了。
殿下的仁慈,终究会害了你自己。
他刚迈出一步,顿了顿,又收了回去。
因为他被那两名武将一左一右架起来了。
“殿下这是何意?”
李善长彻底慌了,不安的倒腾着两条腿,就是挨不着地。
朱标转身往外走。
半点没有犹豫。
“殿下,你别走啊殿下!”
李善长不断挣扎,气急道:“速速将老夫放开,老夫府上悬御剑一柄,三品以下可先斩后奏,汝等当真不知死活乎?”
“李大人好大的官威啊,你是要用前朝的剑,斩本朝的官吗。”
正统朝陈懋、成化朝魏杲桀然一笑,两人挤着他往外走,离地半尺毫不费力。
李善长一怔:“你们是何人呐?”
他这才发现,这两人身披甲胄竟与军中不符,却能从精致程度明显看出,至少也是镇压一方的武将所配备的。
可这等人物,他居然不认识。
“末将陈懋,末将魏杲。”两人语气莫名。
洪武朝的官员,除了武将高层,以及那些去过崇祯朝的将士外,文官几乎不知晓其他朝代之事。
那些将士在崇祯朝厮杀一番,各自得了不少银两,加上对神仙手段的敬畏之心,竟只是有些许风言风语传出。
并未大规模的为人所知。
毕竟封建王朝嘛,大家都很封建迷信,生怕出口为家人惹出祸事,都无需军中禁令警示,大家都很自觉的闭上了嘴。
以至于文官们虽然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却只当做了无稽之谈。
完全没放在心底。
这片土地上的人信仰很复杂。
就比如左眼跳财,右眼跳灾一说。
如果左眼跳了,他甚至能将跳几下是什么财,这个财有多大算出来。
可若是右眼跳了,那便是封建迷信。
话音刚落。
两人便架着他,一路向宫中走去。
即使架着一个百八十斤的小黑胖子,仍步伐矫健,半点也没有吃力乏力的感觉。
他们比武小胜,每人都服用了一枚强身丹,体能增加许多。
却让李善长震惊了。
这究竟是哪里来的武将。
竟如此生猛!
虽然他心里没点数,但对自己体重可是心知肚明,吃了这么多年大鱼大肉,肥膘早就撑满了官袍。
自己走路都费劲。
更何况被别人架着了。
李善长沉声道:“你们要带我去哪,能不能将老夫放下说话。”
“没事儿,你想说点什么就说点什么吧。”
“是啊,国公爷不必拘谨,都到这种地步了,还有什么需要顾及的呢。”
陈懋,魏杲两人一唱一和。
吓得李善长眼皮子直跳,惶恐不安道:“你们什么意思,老夫问你们是什么意思!”
朱标回头看了一眼。
而后头也不回的向校场走去。
李善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忽然感觉下身凉飕飕的,低头一看,
幽幽的井下水面泛着粼粼波光。
顿时一股凉气直冲脑门,连忙求饶道:
“嘶!”
“二位将军别闹,老夫身体不好,太医说了老夫有风湿,不能在这么潮的地方多待!”
“我还是喜欢国公爷方才桀骜不驯的模样,还是恢复一下是好。”魏杲啧啧称奇。
“黄口小儿,安敢戏耍老夫!”李善长羞愤异常,怒骂道。
陈懋勃然变色:“好啊,竟如此辱骂本将军,本将向来吃软不吃硬!”
“魏杲,撒手!”
“诶。”魏杲十分自然的松开手。
李善长气急道:“是他让我恢复一下的,不是,你怎么还松手了!”
魏杲贴心解释道:
“老国公不要误会,我这人吃硬不吃软,你看,他叫我松手,我一害怕就只能松手了。”
话音刚落。
噗通!
李善长惊恐万状的跌入深井,呛了两口水,还未出言求救。
嗡!
陈懋贴心的推来巨石将井口封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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