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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放到一边开始看书却发现看不进去,查看流水统计收益却感到困意靡靡,头靠在枕头上又发现睡不着,坐起来一算心想:“实际营盈,公司是三年起至落,摆摊快则三月,长则半年,接下来还是原样经营则进入平缓期。”“一年后回学校,半年后要是不行再坚持三个月转让,休息一下,这次,一定不能再出意外。”
手机响了,低头一看:“你还在读书?”
“算是吧,当前在摆摊。”
“?真假?”
“真,我休学了,我这个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哦?那应该很自由,不像我,有时加班到半夜。”
“那要不你换个工作?”
“不说我了,说说你吧。”
“我....好像也没什么好说的。”
“你都几点去摆摊。”
“早上早餐会很早,下午不忙。”
“那你现在做什么?”
“跟你聊天喽。”
后来,他们没日没夜,聊了万斗,睁眼发消息,睡觉发消息,半夜恍惚中醒来还是发消息,只要手停下来总要发总要回,他们,把那些年和邢宇漏掉的闲话都补上了。
金灵常常在耳畔高呼:“你看清楚了,除了身形和略微内敛,哪一点像他?”
起初常恒还会顿一顿,后来常恒对自己说:“没关系,我多迁就就好了。”
金灵长叹一声:“我不会再出来了,你什么时候决定清醒什么时候再说。”
或许异性之间,终究会走到暧昧的一步,人若无情,黑暗没有,美好也不会有。
直到赵启哲问:“那你怎么看爱情?”
“人是没有爱情的,不过是起初第一眼瞳孔微张,那是对世间一切美好事物都有的,后来有机会接触,瞳孔微张导致多巴胺大量分泌,生物性生长致使错觉“快乐”产生,让你觉得那是所谓爱情。实际上,每一个让你瞳孔微张的人都能使你感受到爱情。后来秋风萧瑟,路到别离,血清素发挥作用,又让你减少了“快乐”的感受,那就是所谓分手的痛苦。”
点击发送,靠在椅背上边愧疚边等待消息,这次过了许久,赵启哲只回了两个字。
“嗯嗯。”
常恒笑了:“金灵,我和他之间做朋友更合适。”
“或许你在高估你自己。”沉默了,也安静了。
摆摊的岁月实在是辛苦,一连几月过去,常恒没有吃一口药,即便感觉疲劳也在和赵启哲的谈笑中逐渐缓解,整个人逐渐开始发胖。中秋行来,和武华约好一起去凤鸣市旅游,常立放三天假,常恒打算也带上。
“让你弟在家里写作业吧。”
常恒坚定回绝:“带上,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视野开阔些好,总不能像我一样,去申市是第一次离开这座城市。”
等到家玲和常立收拾好,常恒无奈摇头,只见面前摆了两只大箱子:“带这么多东西干嘛?就玩三天。”
家玲拉开箱子开始解释,耐着性子听完,反应过来一件事;“对于旅游,母亲也是第一次。”
家玲放下书点点头:“都带上,反正你俩拿。”
公交站和武华汇合,黄色的头发编起了辫子攒在左边尾端绑着一只翠绿色的发带,带一副花边墨镜,上身一件绿色紧身T桖下身一件超短裤,车上的乘客都已经穿上了长裤,常恒看着自己身上的长裙笑着眯起了眼睛。
眼前的顽皮美人像一只模拟的洋娃娃,公交车上目光齐刷刷的看过去,武华只拎了一个小包,她往后一看:“常恒,我就知道你喜欢往后面坐,我来了。”
众人目送之下,武华坐在常恒腿上。
“上来的早也不知道给我占个座。”
常恒憋着笑摇头
“摇什么头哑巴了?”
“上来就没有啦,我的粗腿又不是坐不下你。”
武华头一歪拿出手机和常恒一起看笑话,两人放声大笑,旁若无人,周围投来厌弃的目光全然不顾。
火车由西向东,驶过四个隧道,伴随着耳鸣,风景都没怎么停留便到了凤鸣市。武华接起电话帮忙拎着箱子走到酒店:“我有个朋友在这边,晚上过去玩,回的时候你和阿姨弟弟先回。”
“等等,后天要降温,这件衣服你带上。”
“我这么瘦小你的衣服我能穿吗?你看看你,都胖成什么了?”
“你再满嘴胡说!”
武华捂着头接过衣服:“好好,我带上。”
武华一蹦一跳走了,常恒看着武华远去的背影心想:“真好,父母的陪伴虽然不多,但比起自己...。”
“没什么好比的,背叛比缺失带来的伤害更痛。”金灵说
凤鸣的天空和乾流一样,蓝的深沉,常恒又取了一件外套拉着常立。
“走,去逛夜市。”
“姐,我作业好多。”
“不是让你在火车上写作业了嘛。”
“吵得很,不好思考。”
“那夜市我和妈妈........。”
“我要去,一个小时我自己回来,房卡给我。”
常恒竖起大拇指:“有骨气啊,一看你就是个有出息的孩子。”
“走,少说话。”
夜市能够祭五脏庙的美食太多了,烧烤,粉皮,还有当地人最爱吃的米皮,油酥麻花,一份一碗都下了肚,常恒吃了一半实在实在吃不下了,推到常立面前:“这个味道不大一样,我这份好像加了胡椒,有点辣。
常立半信半疑,常恒使出一个坚定的眼神:“怎么还不相信你姐姐我?”
常立端起来尝了尝开始发笑:“你的话一句都不能信。”
“端好,我从来不吃别人吃过的,你知道的。”
常立眼里发出诡谲的光:“妈,我姐把吃剩的端给我,让我吃,还说不付钱,让我付。”
家玲举起了巴掌,常恒侧身躲在一旁:“你说话注意点,钱包在妈妈那,不要添油加醋!”
“妈妈,她浪费粮食。”
常恒没有躲过,一个巴掌稳稳地落在脖子上。
常恒拿出手机:“常立,你出来已经一个半小时了。明天呢,我计划去亦相寺,你今晚就别睡觉了,或者今晚睡觉明天写作业喽。”
“你姐说得有道理。”
常立倒吸一口气从钱包里拽走一百:“写作业就写作业,哼。”
夜市两旁的各种小吃,常立拎了两大包冲着常恒做鬼脸:“出来不就是吃嘛,大晚上有什么好逛的,我还嫌累呢。”
常恒看着常立轻快的背影在远处渐渐淹没,欣慰的笑了。挽着母亲的胳膊走在街道上:“妈,你看出来花钱多好,看风景多好,等常立毕业了,你们还是离婚吧。常立也大了,我受过的苦不能让他再受一遍,学习也好,品性也好,是你的福气。”
家玲长叹一声没有回话,常恒催促:“妈,我在和你说话。”
“我听见了。”
没走多远,家玲步伐越来越慢,常恒留意到了:“妈,我走累了,我们歇会吧。”
花园里围着一棵三人合抱的银杏,树下,坐满了人,树上挂着红色的祈福签,签上写满了祝愿,常恒看着旁边售卖的空签转头看看母亲。
“世上本无事,常恒,无愿西东,当下满意便是达。”金灵说
常恒又坐下,闭眼,放心出来在这众人愿景之中洗一洗,涤尽清生。
“我们回去吧,我困了。”
常恒看着母亲疲倦的眼睛:“我累了,我叫个车咱们回酒店。”
推开门,一个出门时空的垃圾袋装满了各类小吃的包装盒,常恒发出嘶的一声:“怎么还剩这么多,没吃完?”
“我是猪啊。”
“难得见你如此有自知之明。”
“别斗嘴了,把垃圾都清出去,房间里都是油味。”家玲说
“离你三百斤指日可待。”
“说自己呢。”
“收拾了赶紧睡觉。”家玲说
常立冲着常恒吐舌头,常恒伸手摸着常立的头笑着说:“睡吧,姐姐要出去赏月了。”
常立推开一条缝:“门禁哦。”
“过会记得给我开门。”
圆月当空,好似月中真的有神仙,深居幽径,月光不如儿时皎白,他乡的月色比故乡的月色多了一份自由。
“天下的月色从来都是一样的,不过是你给月色穿上了外衣罢了。”金灵说
“是啊,今月也曾照古人。”
手机亮起弹出一条消息。
“你在做什么。”
常恒看着消息再抬头看看月色心想:“一周没有联系了,影子也应该是自由的。”
深秋的风开始发冷,常恒还是回了:“后天休息去凤鸣玩。”
“我也在凤鸣。”
“发个位置证明一下。”
常恒点进去发现离自己只有两公里。
“到了说,请你吃饭。”
“哇,带我吃什么好吃的呢。”
“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吃神户。”
“凤鸣没有,换一个。”
“切,吃穷你。”
“一顿不至于。”
“就给一顿吗?”
“你呆几天。”
“两天。”
“包吃包住。”
“哇哦,这样的话我可要多吃几顿。”
“你想吃几顿?”
“顿顿。”
“可以。”
“开玩笑的,到了跟你讲。”
“常恒啊,放过他吧,他不是他。”金灵说
夜色逐渐朦胧,往事浮在空中,常恒点开赵启哲的聊天框:“其实我现在就在凤鸣。”
“快删了,大晚上的发什么疯。”金灵说
天明拂晓,家玲催促两人早早起床,亦相寺金碧辉煌,佛身丈高八尺,敬肃庄严,法相无相,游人熙攘。
一天下来家玲先倒下了,常恒也觉得脚底痛,只有常立细数历史,个数文化地理气象人文写写画画。
常恒坐在一旁为了常立的学识查阅资料,午夜酒店的钟声响起。
“困得很,自己查吧,玩一天比我摆摊还累。”
“亦相寺哪一年修建的?”
“始建于东汉明帝十一年,公元六十八年。睡吧,你是我哥。”
“这话可只能趁着妈妈睡着了说啊。”
一巴掌轻轻落在常立肩膀,无奈摇头蹑手蹑脚倒在床上。
等到常恒睁眼,早餐已经放在床头柜上,家玲坐在一旁
“晚上的票买了吗?”
常恒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没有。”
“得买,明天常立开学呢。”
“下午你们先回,武华下午过来我们一起回。”
“一起回,你一个人在外面我不放心。”
“那你等着跟我一起回。”
“不行,你弟没人管。”
常恒摇摇头双手抱胸凝视着母亲:“你觉得你能管得了哪个?你连你自己这半辈子都没有负责清楚,你跟常立一起回。”
家玲听女儿这么说,立马站起来指责:“说话没大没小!”
“我说的是事实。”
家玲打开行李箱:“这个杯子是给你带的,衣服给你换的,鞋子都是,还有备用药。”
常恒一把掀开被子起身怒吼:“我说过了我不再吃药,你带这干什么?带这么多东西用的完吗?出来旅游你以为是搬家吗?”
常恒气得直发抖,家玲拧着常恒的耳朵:“我是你妈,你跟谁大呼小叫。”
常恒收敛脾气:“好了好了,票现在给你们定,我和武华一起回。”
家玲还想说什么,常恒挡住:“你明天再歇一天,后天我回来了出摊。”
家玲坐在一旁:“那定票,我们现在就走,你爱上哪上哪。”
常恒歪过头问;“妈,你为什么明明无能管理,处理不了却还要插手管理,指手画脚呢?”
家玲站起来怒目圆睁:“因为我是你妈,就这么简单。”
“那你听好了,孝顺,孝天经地义,顺,辨而为之。”
“说的是什么意思。”
常恒摇摇头:”票好了。现在收拾东西去车站,一个半小时后的票,路上注意安全。”
房间里在经历一阵慌张的整理之后,关上门回归宁静。
常恒又躺下,再睁眼已经十点多,手机打开十几个母亲的未接来电,常恒并未回拨而是打给常立:“到哪了?”
“我们到了,已经到家了。”
“妈打给我很多电话。”
“那就是叫你起床。”
换好心情,吃过早餐出门到处看看,百无聊赖,又回到房间,翻到想看的消息。
“到哪了,出门了吗?”赵启哲
“出门了,下午到。”
“我今天晚上八点回来,等我。”武华
天空飘起了雨,送来的风已经有了初冬的味道,常恒站在路边叫了车,打算自己一个人逛逛,车还没等到,实在太冷,左手在右胳膊上来回摩挲,回想大衣给武华了,低头叹气给赵启哲发消息。
“出门的时候带个外套。”
“带我的?”
“太冷了,没必要买衣服,明天就回去了。”
迫不得已回到酒店已经开始打喷嚏,手往额头一摸心跟着凉了半截继续给赵启哲发消息:“买点感冒药,我被冻感冒了。”
用被子包起来,还是冷,不知不觉入了梦境,新永和他的兄弟们坐成一圈,母亲和民福也坐在旁边,他们微笑着看着常恒,常恒往前走一步,新泰变成了骷髅,软体从骨质上一点一点掉落。常恒惊叫往后退,母亲和舅舅拿出了藏在身后的巨型剪刀对着常恒一步一步逼近。
门在闪动,清晰的敲门声钻入常恒耳朵,迅速扯开被子弹坐起来,惊恐视门,又一声敲门声,常恒又拉起被子包住自己发出一声警觉的:“谁!”
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我,除了我还能有谁。”
常恒松开被子放松每一个紧绷的细胞,揉揉眼睛,下床开门。
赵启哲进门看着常恒残留的紧张笑着说:“干嘛呢你。”
常恒佯装镇定摇摇头:“没事,我可能感冒了。”
“吃药。”
“你帮我倒杯水吧,我有些头晕发冷。”
说完又包着被子躺下,热水和药都摆在面前,常恒开始恨自己不留件衣服。
“起来吃药。”赵启哲
“不吃药,扛过去。”金灵说
头感觉越发重了,包着被子像一只大虫,爬起来很吃力,赵启哲看笑摇头:“体质也太差了,我扶你。”
拽起来边拽边吐槽:“该减肥了昂,这么重。”
常恒没有理会。挣扎坐起来:“外套呢?”
“桌上呢,生病了还想出去玩?”
“这不吃药了,一会就好。”
“你呀,感冒药你当仙丹呢,还一会就好。”
常恒笑了笑,赵启哲手机响起,接过电话。
“工作很忙。”常恒说
“没事,可以晚去。”
常恒笑了,电话一再响个不停。
“去忙吧,我很快就好。”
“那我先走了。”
随着关门声金灵说话了:“看仔细了,不是他。”
“是的,不是他,当作普通朋友他已经很好了。”
敲门声再次响起,常恒下床开门,门口的人使常恒一惊:“你不是晚上回来?”
“什么态度,我打搅你了?”
“是你说晚上回来的嘛。”
“我提前回来给你一个惊喜呀。”
常恒心想:“但凡早二十分钟撞上,我能给你嘲笑一辈子。”
眼睛迅速看向各个角落,确认除了一件衣服和感冒药以外没有留下其他才松口气。
武华拎起赵启哲的衣服一脸玩味:“嗯?咦?嘶?这不会是你的衣服吧。”
常恒摊开手:“别发神经,早上出门冻着了回来找前厅工作人员借的,然后去买的药。”
“前厅楼下不是女的吗?”
“昨晚夜班不是男的吗?借他的。”
武华完全不相信:“是吗?反正昨晚我不在,你说是那就是。”
常恒无奈摇头:“咱俩认识这么多年,我哪有乱交朋友?”
武华若有所思点点头:“这倒是,那大衣给你,外套我给人拿下去。”
“别,咱们走的时候我自己还吧。”
“你这体质就是不行,这么多年了,吃那么多药也没见好转,反倒越差了。”
常恒叹口气:“别说这个。”
“起来,外套穿上,出门玩好得快。”
“歇会吧,我还咳嗽呢。”
“不行,出门呼吸新鲜空气好得快。”
马路宽阔,行人寥寥,武华拉着常恒在马路上奔跑打闹。日行至晚,天色暗淡,坐在一旁的石墩上:“我歇会你再锻炼会,感冒好得快。”
常恒搀起武华:“回吧,我已经很累了。”
“诶!你声音好了。”起身摸下额头也不烫了。
“回吧,回吧,我订票。”武华说
回到酒店,武华躺下睡着了,常恒清洗好赵启哲的衣服,坐在武华身边看着。
“若不是所有的经历,或许你比她还爱玩吧。”金灵说
常恒脱掉鞋子躺在另一张床上等着武华醒来,手机响起武华不耐烦摸索接通。
坐起身,皱着脸看常恒:“咱们订票回吧,有个顾客催我。”
“正好,我也明天出摊。”
武华拎着东西走在前面,常恒走到前台衣服放上面嘱咐好,武华转身催促:“快点,干什么都磨磨唧唧的。”
“还有半小时呢,别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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