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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想要什么?或者说,我能给你什么?”孔明不见兔子不撒鹰,终于换来了陈元圣的真实态度,但此时也不好狮子大开口,白纸扇虽然地位很高,但实际的权力甚至比不上坐馆,充其量只是龙头的一张嘴罢了。
“我要你的书房。”
“什么?书房?”
此言一出,不仅是陈元圣,董六也傻了,一个劲地给孔明递眼神:“你傻呀你,这个时候惦记书房干什么!当然是票子,武器,人,这些实打实的东西。”
可孔明却态度十分坚定:“我要在你的书房过夜,明天一早就离开。”
“你确定?”
“当然。”
“除此之外,还需要别的吗?我身为白纸扇,个人资源还是有一些的。”
孔明说:“除此之外,我还要三次权限,以你的口吻向绿旗各大坐馆或是街把头发布信息的权限。”
陈元圣迟疑着说:“这个太笼统了,万一你发了什么不该发的事情,我可担待不起。”
“不会的,我要发布的所有信息,都经过你的手,你可以检查无误再发。”
这两件事对于白纸扇来说简直就是毫无成本,甚至不需要做太多的思考便答应了下来。
“丁瑶,带孔明去书房,记住,不准带走任何一张纸。”
“是。”
陈元圣把一枚钥匙扔给孔明,随后成熟性感的女秘书丁瑶,晃动着自己丰满的腰肢带着二人来到二楼的一间屋前,:
“这里就是书房,平时除了先生以外谁都不能进。”
孔明点了点头,明白她的意思,对一旁不明所以的董六说:
“你先回去吧,给兄弟们报个平安,出来这么久他们肯定找疯了。”
董六却用力摇了摇头:“不行,万一这帮人趁我不在暗算你怎么办?我想留下来陪你,明早咱们一起走。”
“你就是留在这也不妨碍他们暗算我,放心吧,陈元圣不会对我怎么样的,毕竟还指着我对付陆桥三呢。明天还有拳赛,你这个大哥可不能不在。”
还是有些犹豫,但实在拗不过孔明,还是做出了让步:
“那,我就先回去了,你要是有什么事,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
就这样,董青玄在那名哑巴老者的带领下离开了陈元圣的别墅,而这边,求知欲拉满的少年终于转动钥匙,走进了书房之中。
书房是完全封闭的,空间很大却没有窗户,只有一个中央空调的排风口,内部的温度是恒定20摄氏度,湿度一直保持在55%,这个比例之下是储存纸张和书籍最好的环境,不亏是名震绿旗的天才学霸,自有一套讲究。
红木夯实的书架上摆满了分门别类的书籍,上至天文地理,下至经济与哲学,涉猎之广简直就像是一间小型图书馆,孔明看到这些欣喜一笑,书中自有颜如玉,自从来到汉境都没什么机会读书,简直就像是终日酗酒的醉汉掉进了沙漠。
不过这些并不是孔明此次前来的目的,他继续翻找,终于找到了最为关键的线装账册。
从外形上看,这只是几本普普通通的记事本,但是仔细观察就能发现相较于其他书籍,记事本的封皮边缘更薄,纸张的质地也更柔软泛黄,这是频繁翻看导致的,说明陈元圣经常会打开这个本子进行记录和翻阅,随便挑出一本打开,孔明顿时瞳孔放大,喜不自胜,简直就像是看到了几百万黄金一般。
“绿旗九堂一百七十三条街的入门名单……九大堂口的收支汇总……西南区域经济统计……我猜得没错,这些最重要的信息不可能录入在电脑里,除了龙头,就是这白纸扇的家中才有。”
什么是发展实力最重要的?是兵?是将?是信息。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盲目的攻城拔地其他一概不管,你若问他城中有多少人,多少粮,多少军械,他就一问三不知,这样的人孔明见过太多了,不能掌握辖区的具体情况,就算打下来地盘,也不过是块废土而已。
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是资源,所谓的上层者,不过是一群对资源拥有分配权的人,如果不能清晰地掌握手里有多少资源,这个人的位置就坐不稳。
谁能掌握这些信息,谁就能成为这片土地真正的统治者,萧何在项羽进咸阳之前便派人封了咸阳的文书府库,掌握了整个关中地区的经济人口信息,而项羽只知道封地、泄愤,明明那些地盘都在自己手里,却好像身处迷雾之中,如何不败。
“先生,书房里那么多重要的信息,甚至还有您的书信往来,真的就让那小子一览无遗?”
陈元圣自然知道那些文件的重要性,但并不慌张:
“那些册子记载了绿旗近三十年的一切,有的信息很重要,但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也不少。十五年前上任白纸扇把这些东西交给我,我足足看了半个月。他只有一晚上,莫说背下来,就是全看完也是万万不可能的。”
把所有需要的书籍放在桌子上,堆起来就像一座小山,比孔明还要高,看了一眼手表此刻已经凌晨一点,距离天亮还有六七个小时,想要看完确实不太可能,可陈元圣没有想到,孔明根本不需要看。
“扫描。”
扫描功能是孔明体内系统的基础功能,不但可以显示每个人的信息,也可以快速录入书籍信息到百科词条中,录入一本完整的书只需要几分钟即可。
孔明自幼饱读诗书,不论什么样的书籍只要看一遍就能背下来,真论起神童陈元圣也没办法跟他比,本来这个功能是用不上的,直到有一天董青玄在路边拦住了一个身形猥琐的书贩子。
“谁让你在安喜街地头上卖书的,你这书健康吗?”
书贩子一脸冤枉:“当然健康啊,你看,《银瓶外传》、《海上七怪》、《忠犬八公和女主人的故事》,我这书都是汉境名著,书店倒闭了赚点差价回回本,您高抬贵手。”
董青玄本来已经心软准备放了这个书贩子,此时孔明无意中轻扫了几眼地上的书,顿时面红耳赤,叫人把所有的书都没收了。
“当前书籍扫描已完成。”
只要把书籍的内容录入,百科词条就会自动生成相关的信息,即使如此,想把所有的笔记全都扫描完也是一件浩大的工程,整整一晚上,孔明都没有合眼,机械性地扫描着每一个册子。
其实他也知道不是所有的信息都有用,但时间紧迫,这书房里的信息如此重要,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别人都是挑灯夜读,到了丞相这变成了,挑灯夜扫。
第二天早上八点,丁瑶来到了门口刚要敲门,屋内的少年就打着哈欠,无精打采地走了出来,还不忘回头把门锁上。
“你不会真的一夜没睡吧?”
孔明上下打量着丁瑶,没有说话,因为他眼皮下乌黑的眼袋和眼睛中的通红的血丝已经能给她答案。
“先生在楼下等你一起吃早饭……”
“不用了,我赶时间回去睡觉。”
说着,孔明便晃晃悠悠走下了二楼,那摇摆的模样,好像一阵风就能把他吹倒。他却一脸无所谓,径直向别墅的门口走去,路过厨房也没有停留,只是随手把钥匙扔到了餐桌上,随后无力地对餐桌前的陈元圣说:
“承蒙招待。”
陈元圣见此情景忍不住问:“都看完了?你可以多看一会……”
孔明没有回答,过度的疲惫让他只能单线程思考事情:
“上午十点,请准时帮我发布第一个信息。”
“发给谁?”
“大石堂坐馆,朱百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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