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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参加这个节目是冲着我来的吗？”程澈听到这个问题，不自觉地皱起眉头，不答反问道：“为什么这样问？”
说罢，不等对方回答，又叹了口气道：“我以为我已经表现得很明白了。”
虽然没有正面回答，但答案已经不言而喻了，栗栀又不是个傻子，自然也明白了。
她冲程澈笑了笑，仔细解释道：“你表现的是还算明白，但你这个咖位……谁敢想当然啊。”
“我是疯，但我不颠，怎么能跟沈以烁林淮那两个颠公一样，自恋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呢。”
栗栀说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真是想起这两个人就烦，想起他们发颠更烦。
程澈听到这话，也忍不住笑了几声，这俩人也属实是离大谱了。
栗栀却突然没头没尾地补了一句，“主要……我还是有点想不明白。”
“哪里想不明白？”程澈微微敛起笑容不解的询问。
栗栀如实告知道：“我是救了你的命，你想报答我也正常，但也没必要放到明面上吧，也没必要一直陪着我吧？”
“你这么爱惜羽毛的一个人，做甚的要跟我混在一起？直接暗地里表示感谢，或者派个人过来，不就好了吗？”
程澈幽深的墨色瞳孔中多出一丝笑意，而后坦然回答道：“因为好奇。”
“啊？”栗栀有些摸不着头脑，“好奇？”
“嗯。”程澈用力的点点头，解释道：“我醒来之时，你很生气地骂了我。”
“你说，这年头情绪稳定的人才是疯子，做人真的没必要太正常，摆烂是常态，发疯是永恒。”
“嗯，我的确说过。”栗栀回想起后点了点头，“甚至现在也觉得自己说得很对。”
“我现在也觉得挺有道理的。”程澈笑着附和了一句，随后话锋一转道：“但在你之前，没有人这样教过我。”
“父母也好，同事也好，他们都告诉我说，娱乐圈瞬息万变，最好事事都做到体面。”
“因为，上一秒不如你的人，下一秒就可能会超过你，上一秒你站在顶端，下一秒你就可能跌落谷底，万事都留一线，日后才好相见。”
栗栀忍不住皱起眉头，看起来似是有些不赞同。
但她并没有立刻反驳，而是好奇地问，“那要是有人故意为难你，故意说你的闲话的呢？”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捂住耳朵向前跑咯。”程澈说着自嘲地笑了笑。
“都是屁话！”栗栀冷然嗤笑一声，没好气道：“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大家都是第一次活，你凭什么要受他们的气，凭什么要捂着耳朵向前跑，就该转身把他们的嘴都撕烂！”
程澈听着她的话，深深地叹了口气，“其实我也不理解他们那些话。”
“我只想好好演戏，不想整那些有的没的，但他们说是为了我好，所以我也只好听了。”
“没能力的时候我体面，有能力的时候我还体面，在外面我体面，在家我也体面，真的有些累。”
栗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努力把自己变得有能力，不就是为了让自己能随心所欲吗？”
“没有欲望跟私心的那是活佛不是人，谁会不想自由自在地活着啊？那么努力了还要约束自己，那么努力还是没变自由快乐，那还不如摆烂不努力呢。”
“你说得对。”程澈认可地点了点头，“所以我听到你的那些话，知道人真的还有那样的活法时，不受控制地对你产生了好奇。”
“我突然很想知道，你是什么性格的人，你的生活方式真的是那样的吗？”
“所以，身体差不多恢复以后，就让人去调了河附近的监控，结果刚调出来还没来得急找，这档综艺的官宣微博就上了热搜。”
“啊~”栗栀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找到她的。
程澈继续道：“知道你要来参加这档综艺后，我就让人去联系导演，毛遂自荐了一下。”
“导演知道是我后，想也不想就同意了，最后我就成功来见你了。”
“至于你刚刚说，我这么的爱惜羽毛，为什么还要跟你混在一起……我之前就说过了。”
“你是一个很好的人，跟一个很好的人当朋友，怎么就不算是爱惜羽毛了呢？”
栗栀听到这话，不自觉地笑了笑，“你呀你……”
程澈回了她一个笑容，振振有词地继续道：“俗话说的好，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网上那些人都不认识，也没有跟你接触过，就说你是一个不好的人，而我见过你，虽未接触多深，却知你并非他们口中那种人。”
“两者相比较，我自然该相信自己，而不是相信他们。”
“他们要是都能跟你一样就好咯。”栗栀神色有些惆怅的感叹了一声。
程澈下意识想安慰她，可一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她便又话锋一转道：“不一样倒也无所谓——”
“录制结束后，我还要继续撕他们的嘴，来一个撕一个，来两个撕一双！”
程澈：“……”
论疯那还是你疯！
栗栀说罢，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转头看着头好奇地问，“说起来，你的病现在好了吗？”
程澈如实回答，“这些天比以前好上不少，但医生说药不能立刻就停，就给我稍微减了些药量，等回去详细复查后再说。”
“比以前好就好。”栗栀笑着点了点头，而后调侃他道：“你现在都敢骂人了，以后肯定会越来越好的。”
程澈摇了摇头，自嘲道：“敢骂他们几个有什么用，又不敢骂家里面那几个。”
“嘿，我就听不得你说这丧气话！”栗栀对他的话颇有微词，“你又没见到他们，你怎么就知道自己不敢？”
她说着拍了拍程澈的肩，“我说你可以，你就一定可以！”
“你如果不放心，下次回家就把我叫上，我帮你跟他们吵！”
“只要你一个电话，我立刻去滴滴代吵，怎么样，仗义吧！”
程澈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心里却又有些暖暖的，连忙顺着她的话道：“仗义仗义！”
栗栀闻言，蹬鼻子上脸道：“说带你创人带你飞，就带你创人带你飞，有我这样的好兄弟，你就偷着乐吧！”
“我不偷着乐。”程澈也不知怎么了，竟然跟她唱起了反调。
“啊？”栗栀有些懵。
“我明着乐不行？”
“哈哈哈！”
栗栀听着他毫无感情的笑声，看着他唇角勾着的坏笑，一时间不禁有些无语。
有些人，真是不放飞自我还好，一放飞自我就停不下来。
在心中默默吐槽了他一番后，栗栀又拿起身旁的保温杯，放到他们两人中。
“故事说完了，酒也没剩多少了，咱们感情深一口闷了吧！”
程澈闻言，顺从地拿起保温杯，朝她的杯子碰过去。
两杯相碰发出了“哐啷”的响声，如同两颗心轻轻碰撞在一起。
杯中所剩无几的果酒，刹那间被一饮而尽。
他们盛情地宴请了对方，以及小时候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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