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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玥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姜堰南的车上，又是怎么跟他开始的。她脑子混混沌沌，感觉自己就像一条搁浅的鱼。
上一次这么疯，还是三年前。
两人当时在姜堰南的单身公寓里，从黄昏到日暮。
身体里的痛苦，需要找一个宣泄口。
两人到顶的时候，苏玥迷迷糊糊之间，听到姜堰南在她耳边呢喃，“乖乖，你要我的命啊。”
苏玥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陌生的床上，而且是姜堰南的床。
怎么发现的？
姜堰南床头有一张巨幅的照片，是他打冰球的瞬间抓拍。
苏玥第一反应，就是这人还挺自恋的。
第二反应是，这张照片，总觉得似曾相识。
“醒了？”
苏玥惊了一下，看向门口，男人双手抱臂，闲散地靠着门框，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没了酒精这层遮羞布，苏玥尴尬地摸了一下鼻子，“嗯。”
她慌忙去找衣服，胡乱往身上套，余光瞥见男人就那么大喇喇地看着她换。
“你别这么盯着我看。”苏玥刚醒来鼻音有点重。
男人嗤笑一声，“你昨晚吐了，都是我给你洗的澡。你现在倒不好意思了？”
苏玥老脸一热，心里想的是，谁再喝酒谁就是狗。
“昨晚……谢谢。”憋了半天，她只说出这么句话。
看着女人局促的样子，全然没了往日的清冷模样，姜堰南嘴角勾笑走到她跟前，大手一捏，将人带进怀里。
“谢谢？”姜堰南故作受伤的样子，“苏博士，这是又要跟我撇清关系？”
“本来也没关系。”苏玥说。
男人气笑了，“白睡我一次又一次？嗯？”随即低下头，距离她唇边分毫时顿住，“项目不想谈了？”
苏玥抬眸看他，眼神里满是探究，只听男人说：“之前的条件不变，你跟我谈恋爱，我给你投资。”
谈恋爱是假，无非是跟唐北一样，想要她手里的项目，还想要她脑子里的技术。
在唐北那吃过一次亏，同样的火坑，苏玥自然不会再跳第二遍。
不然这博士，算是白读了。
“呵，”苏玥失笑，眼神里一片冰凉，“听说姜总只喜欢二十二岁的女孩。”
“换换口味也未尝不可。”
苏玥无情地推开他，脸上又换上清清冷冷的表情，“拿身体换项目，我没兴趣。”
姜堰南脸黑下来，“那你昨晚闹哪出？”
苏玥：“就单纯地想睡你。”
……
苏玥从姜堰南家出来的时候，就接到了苏城的电话。
对方语气很和气，说让她晚上回家吃饭。
以苏玥的经验，苏城笑嘻嘻，必定有猫腻。
她不想去，找了借口，苏城直接说：“我上午刚去看了你妈妈，她换了新药，情况不错。不过要是断药，就不好说了。你学医你懂的。”
话里话外都是威胁，苏玥就像被拿住了七寸，还不敢反驳，“好的，爸。我去就是了。”
苏玥回公寓补了一下午的觉，昨晚跟姜堰南闹了一夜，整个人都累死了。
特意等到天都黑下来，她才赶到苏宅。
一进门，就跟唐北撞个满怀，她本来就清清冷冷的脸更黑了几分。
“你来干什么？”苏玥语气十分冷漠。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没礼貌？”苏城走过来打圆场，“你昨晚吃饭，包丢在酒店，唐北专门来给你送包。”
唐北笑得有几分薄凉，“苏叔叔，没关系。玥玥也是谈生意累坏了。”
“还是唐北知道疼人。”苏城的现任妻子史竹君，嗔怪地看了苏玥一眼。
“是啊，你唐叔叔前两天刚给了我一个项目。”苏城接过话茬，“还是唐北给牵的线。男人又有事业心，又知道疼你，你得好好对人家。”
那句话怎么说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苏玥终于明白，当初她妈为什么要跟苏城离婚。
她只觉得这一家子唯利是图，让人恶心。
“我今天很累，上去休息一下。”苏玥说。
史竹君挑了一下眉梢，对着唐北，话却是说给苏玥听，“玥玥的家教很好，她妈妈一直都有教诲她，知恩图报。”
“是吧，玥玥？”她转头问苏玥，嘴角微笑，眼角冰冷。
她能说什么？史竹君这就是在拿孙静的命，敲打她，让她识相。
要是她不给史竹君面子，对方转脸可能就直接拔了孙静的输液管。
苏玥没得选。
她垂着眸子，掩下所有情绪，像个木头一样机械地点头。
苦水只能往肚子里咽。
“嗤——”男人玩味的笑声，打破了沉默。
苏玥这才发现，客厅里，坐在苏琪琪身旁的，是姜堰南。
“合着，你不是她亲妈啊？”姜堰南修长的食指，轻轻剐蹭着薄唇，饶有兴致地打量苏家的几个人，“有意思。”
后妈拿亲妈的教诲说事，不是威胁就是讽刺。
苏家人的脸色跟调色盘一样，精彩纷呈。
苏玥不动声色地勾了下唇角。
大家都知道姜堰南是个混不吝，谁也不敢反驳。
尤其是姜堰南跟他后妈关系奇差，史竹君也是后妈，更是不敢随便接话，生怕搅和了今天的事。
唐北皱了眉，但语气还是打着商量，“星照，姑妈让我带你来相亲，你好歹给我个面子。”
苏玥了然，唐北给姜堰南介绍了苏琪琪。
只见姜堰南痞笑一声，没有接话，眼角的不屑毫不遮掩。
饭桌上，苏城单刀直入，“我们苏家智慧医疗项目，两位谁有兴趣？”
说完，他笑了一下，“当然，要是两位一起投，大家一起赚钱，更开心。”
一张嘴，吃两家，苏玥都觉得苏城胃口不小。
姜堰南淡淡扫了一眼桌上的人，目光落在苏玥身上，掠夺的意味明显，“我不喜欢分享。”
唐北本来就憋着气，见姜堰南这么不给面子，不爽地喊他一声，“姜堰南，你——”
后者懒懒看他一眼，明明没什么威胁性的眼神，唐北却看得后背一凛，后边的话，愣是憋了回去。
史竹君忙出声打圆场，“说直白点，智慧医疗这个项目，就是我家姑娘的嫁妆。”
她顿了一下，继续解释道：“我家琪琪在医学管理方面也很有天赋，现在疗养院那边的事，基本都是她在打理。”
苏玥怔住，她没想到，苏城和史竹君会这么无耻，竟然要霸占她的项目，给苏琪琪做嫁妆。
苏玥皱眉，声音沉了下来，“爸，这个项目是我的。你答应过我。”
苏城笑容僵硬了一下，史竹君接过话茬，“玥玥，你妈妈都是你爸爸在照顾。都是一家人，何必分那么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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