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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中给苏锦月包扎,又检查完商靡后,快步离开。温书留下亲信四人,不但看着漠北的细作,更要将苏锦月说的话,一字不落地记录下来。
苏锦月欣然答应,劝说父亲与商靡离开。
二人走后,温书与陈秋雅也准备回去休息。
陈秋雅上下打量苏锦月,正要把讥讽的话说出口的时候,眼看着苏锦月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
这一瞬间,陈秋雅整个人愣在了原地,不知道为什么,那些讥讽的话就卡在了喉咙里面。
仿佛站在自己面前的不是苏锦月,而是自己的以后……
“搞什么鬼,在那干什么呢!”温书不悦地催促,见陈秋雅迟迟不跟上,脸色多有不悦。
陈秋雅赶忙地答应一声,转身离开。
苏锦月轻笑一声,这个陈秋雅,还不算太愚蠢!
苏锦月坐了下来,看着手上包扎的伤布,仔细地低头抚摸。
与此同时,四名士兵押解着三名漠北细作走了进来。
地上的尸体还没有被清理,看到同伴已经死了,三名细作的眼神一暗,谁都没有说话。
“平王妃,这是三名细作,你想如何做?”一旁的士兵询问。
苏锦月低声说道:“找些石子来,让他们跪在上面。”
四人面面相觑,有些惊讶苏锦月的想法,虽然困惑可还是按照苏锦月的吩咐离开。
没过一会儿拿了石子洒在了地上。
按照苏锦月的吩咐,他们三个细作纷纷跪在了石子上,前方摆放着死去同伴的尸体。
之后便没有之后了。
苏锦月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有说。
三人跪在石子上,开始的时候双腿有些生疼,许久后开始发胀发麻,之后身体都开始控制不住的颤抖。
最要命的是,苏锦月根本不开口,连问都不问,只是让他们跪在这里。
从外面的狂风暴雨,跪到雨后初晴,苏锦月微微小憩,她身后的士兵们异常的诧异。
都已经等了这么长的时间,苏锦月居然一句话都没有问,她真的是想要问出什么结果吗?
众人不解,好奇地打量着苏锦月。
直到第一个细作身体支撑不住,直接摔在石子上的时候,苏锦月低声道:“继续跪!”
士兵们急忙地搀扶起细作,又让他跪在了地上。
五个时辰之后,士兵们终于看出了效果!
苏锦月根本就不希望他们休息,也不准他们睡觉。
几个人困意来袭,被士兵立刻打醒。
反复几次僵持到了十个时辰后,终于有人熬不住了。
“拿水来。”苏锦月说完,士兵立刻来了精神,拿着水桶进了屋子,苏锦月示意他们将水泼在细作的身上。
不让他们睡觉。
难熬的时间一点点过去,士兵们没有睡觉,苏锦月也只是坐在椅子上小憩,虽然看着是闭上了眼睛,但是她一点儿都没有睡,任何的细微声音,苏锦月都会睁开眼睛。
第一日,安然度过。
士兵将这件事情告诉给温书的时候,温书眉头紧锁。
一旁的陈秋雅直接笑出声音:“什么?我没听错吧,十二两个时辰不睡觉?”
“是的夫人,而且平王妃甚至只说了不超过十句话。”士兵如实地说着。
陈秋雅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脱口而出:“这女人是不是疯了,这在搞什么鬼?”
温书不悦地瞪了陈秋雅一眼。
陈秋雅顿时一愣,尴尬地站在原地。
“知道你跟苏锦月最大的不同是什么吗?”温书冷冷的说着。
陈秋雅尴尬地站在原地,讪讪一笑,轻声问道:“是什么?”
“是她知道闭嘴,而你根本不懂!”温书平静地开口。
话音刚落,陈秋雅的脸上没了血色,只是难以置信的看着温书,实在想不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温书冷哼一声,对士兵说道:“继续观察,等到苏锦月开始问他们话再来告诉我!”
“是!”士兵答应一声,转身离开。
此刻的苏锦月闭目养神,安静地坐在椅子上。
漠北的三个细作困地有些打蔫,有一个人支撑不住,开口询问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不是我想做什么,而是你们想做什么。”苏锦月平静地开口。
漠北细作们对视一眼,不理解苏锦月的话。
“等你们什么时候想说了,什么时候在休息。”苏锦月说完,闭上了眼睛小憩起来。
细作见状激动说道:“苏锦月,你忘了三爷交给你的任务了吗?你居然这么对我们!”
苏锦月睁开了眼,意味深长地看了刚才说话的细作一眼:“三爷?”
这个名字,苏锦月还真是第一次听说。
细作低声道:“对,就是三爷。”
苏锦月轻笑一声,并没有再说话。
见她不应答,细作十分的诧异,又开口说了几次后,苏锦月全然当作没有听到,根本不理会自己。
细作气结,想要再说,苏锦月却开了口:“从现在开始,谁若是张口说话,谁的双腿下加一个碎了的碗。”
话音刚落,三名细作的脸色大变。
士兵见状也同时愣在原地。
苏锦月不慌不忙地说道:“都不准给我睡!谁若是睡了,加一个陶罐!
陶罐!
这陶罐若是碎了,可比瓷器更疼!
三名细作顿时来了精神,下意识地打了一个寒噤,神色凝重。
都能想到之后这几天会成什么样子。
刚才说话的细作脸色越发的难看,对苏锦月说道:“你要杀要剐赶紧给个痛快,你弄成这个样子是什么意思?”
苏锦月没说话,直接将一旁桌上的茶杯狠狠向着地上一摔!
“啪!”茶杯碎裂的声音震的几人愣在原地。
因为十二个时辰没睡觉的原因,他们每个人的反应都各有不同,有的人发愣,有的人错愕。
“将这碎片扫到他腿上!”苏锦月平静地说着。
闻言,三名细作的脸色精彩纷呈,一时之间谁都沉默了。
士兵按照苏锦月的吩咐去做,直到那细作跪在了茶杯的碎片之上,疼得龇牙咧嘴。
苏锦月皱眉,低声说道:“发出声音,也算说话。”
苏锦月是铁了心的要对付他们!
细作强忍着疼痛,死死地咬住嘴唇,不敢再喊,身体上的乏累以及精神上的乏累,让他在崩溃的边缘反复试探。
时间一点点流逝,士兵一茬又一茬地换着,苏锦月没有睡觉,漠北的细作们更是无法睡觉。
四个时辰后,三个细作的膝盖上都鲜血直流。
瓷片瓦片陶罐的碎片全部都招呼了上。
三人困得眼皮直打架,士兵们却在他们闭上眼的瞬间,又狠狠地拿银针扎着他们,根本无法休息。
这种熬夜的方法,传到温书和陈秋雅的耳中。
温书低声说道:“这个苏锦月,该不会是想这么度过五天吧?”
“做梦吧,苏锦月能熬五天?那岂不是早死了!”陈秋雅脱口而出。
温书冰冷的视线落在陈秋雅的身上。
这一瞬间,陈秋雅又一次的将双唇抿成一条直线。
“该把嘴巴闭上的时候,就闭上。”温书低声的说着。
陈秋雅讪讪一笑,轻轻的点了点头,答应道:“好,都听你的。”
“继续给我盯着她,顺带……”温书眯起了眼,缓缓开口:“顺带将这个消息告诉苏将军和平王,他们两个自然会有反应。”
“是!”士兵答应远走离开。
……
苏城听到这个消息后,整个人站在原地,不敢相信,脸黑得不能再黑。
许久后,苏城低声的开口:“知道了。”
只说了这么三个字后,便没有再言语。
不远处的商靡好奇走了过来,听着士兵重复了这句话后,甚至比苏城还要平静。
“告诉温都护,我们两个知道了。”商靡平静地吩咐着。
士兵万分的困惑与诧异,最后还是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是,平王,苏将军,那我就先行离开了!”
士兵走后,苏城后退了几步。
“岳父大人!”商靡眼疾手快,赶忙地搀扶住了苏城。
苏城眼底的担忧尽显:“怎么办!”
“月儿已经立下了军令状,只怕她早就想到要用这样的方式对付他们。”商靡平静地说着。
苏城当然清楚。
可是苏锦月这么做,自己很有可能也会陷入到危机之中!
“这丫头就不担心自己的身体吗?”苏城十分的不悦,激动的开口。
商靡沉默了几秒后,轻声说道:“我们还是做好自己的事情!等到日期一到,一切都会揭晓。”
“可是月儿她现在……”苏城欲言又止。
商靡摇头说道:“岳父大人,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月儿的脾气,现在不管谁过去,都无法阻拦她!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完成她交给我们的任务!”
苏城攥着拳头,松了又紧,最后长叹一口气,视线落在商靡的双手之上。
一颗颗殷红的血珠顺着商靡的手心内滑落。
商靡看着平静的说话,实则比苏城还要克制!
苏城点了点头,内心感慨,了解苏锦月的人,竟是平王!
……
时间飞快流逝,到了第三日,三名细作的脸上已经没有了表情。
他们的双目无神,直勾勾地看着前方,身体僵硬的仿佛不是自己的。
苏锦月也一连三天没有睡觉,痛苦万分。
“扑通!”一声巨响,一人重重地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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