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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西好奇地问：“他做过什么错事？”“顾凌风跟我说是有的，几年前什么小黑屋里邂逅年轻的小姑娘，春风一度之类的，呵，我也不知是真是假。”
梁西也没往心里去，坐得久了有些累，换了个姿势头靠在玻璃上。
各人有各人的缘，如果秦扬注定是姐姐的劫，那姐姐可能逃不掉，再多的担心也是没用的。
人的一生啊，总是有不平的路，总也会遇上一些坎，有些坎大了上些会摔得头破血流，有些坎轻轻松松地就过来了。
一如姐姐嫁给梁胜，又如她遇上了赵宴。
有些坎经历过了，会让人变得更强大，如果秦扬到时真的伤了姐姐，她想姐姐也不会和以前一样脆弱得不堪一击的。
不过想想又好笑，事情还不知道会怎么发展呢，她怎么就这样悲观。
万一秦扬对姐姐是真心的呢？浪子回头的事可也不少的。
“笑什么？”霍司南忽然问她。
梁西叹了口气：“也没什么，我只是在想，回我老家的路，你现在都熟了，都不用我指点了，我记得第一次你来的时候，是十分不情愿的。”
霍司南也想到了第一次跟她回家，还得她利诱，威逼，他心不甘情不愿地来。
“早知会有今日，我认识你的时候，一定会修正自己的态度。”
“呵呵。”梁西也笑：“刚认识你那会，你是我最讨厌的那种人，自私，冷漠，自以为是，还傲娇得尾巴要翘到天上去。”
霍司南伸手过来，捉住她的手，软声跟她说：“以后有的时间好好弥补，咱们有一辈子呢。”
她呢喃细语：“一辈子是不是很长？”
他紧了紧她的手：“当然，长得让你满头白发，一脸褶子，子孙满堂。”
“你就不说点我好的，我头发黑着呢，我脸上一点皱纹都没有呢。”
“人总是会变老的，你是，我亦是，那会，我也是个糟老头了。”
梁西笑了，低头看着他指，光洁修长，只是字写得多了，食指关节微微变形，可握住她却又格外的有力量，让她很有安全感。
她想到了给他做的那个戒指，等回来后她得亲自去修复好才行。
“困了吗？要不要把椅子放下让你躺会舒服些？”
“不困。”她轻摇头：“你上了一天班还要开车，我陪你说会话。”
他笑笑：“好。”
“你要不要吃水果，我让齐姐洗好了。”
他说：“吃点吧。”
他吃点，这样，她也吃点，漫长的路，吃吃喝喝的一下就能到了，这样她也能忘了疲累。
他电话响了，戴上蓝牙耳机接的，似乎是对方在说，他在听，但是脸色却越来越冷，然后直接就把电话给挂了。
“怎么了？”她担忧地问：“是不是你公司有要事，得你回去。”
他说：“不是，是骚扰电话。”
“那你气什么呢，犯不着，听着不对劲的，直接挂了电话就行了。”
他沉默了一会，轻声道：“你说得对。”
梁西坐正身子从倒车镜往后看，一辆车不紧不慢跟在后面，应该是秦扬的。
霍司南打了双闪，然后车子转进服务区，后面的那辆车，也跟着进了来。
这地方似乎是下过了雨，地上湿漉漉的。
梁西小心地下车，往洗手间走去。
怀孕了总是尿频，喝多二口水就想上洗手间。
她出来秦扬在外面等着，叫住她：“梁西，你姐姐喜欢喝什么水？”
“啊？”
秦扬窘态毕现：“我，我想给她买点喝的，不知她喜欢什么。”
“我姐姐没有什么喜欢的，矿泉水就行了。”
“那，也有好几个牌子？要哪个？”
梁西就无语了，无语得想笑，这真是那个打理凌扬集团能力卓越的秦扬吗？一瓶水而已，至于用得着纠结么。
忍住笑她说：“我跟你进去店里看看吧。”
随便一瓶就行了，姐姐对水真没有那么讲究。
买了几瓶水出来朝车里走去，远远就看到了霍司南和姐姐站在车边说话，霍司南在抽烟。
秦扬说：“水买好了。”
姐姐扬起笑：“那出发吧，早些到也能让小西早点休息。”
霍司南转过身，把烟丢在地上用鞋辗灭，再捡起丢到后面的垃圾桶里。
梁西走到车边，烟味甚浓让她有些犯恶心。
霍司南上了车，身上也尽是烟味，眉宇间还带着些疲倦。
梁西关切地问：“要不我来开一会？”
“不用。”他摇摇头。
梁西也没再坚持，她可怕自己开着脑子犯晕呢。
车驶离了服务员，又回到了高速上，路上并不多车，雪亮的路灯一路戳破暗黑往前驶。
霍司南忽然问她：“小西，困不困？”
“不困，我下午睡了一觉。”
“哦。”他轻应一声。
好一会，他又说：“小西，如果我有事瞒着你，你会生气吗？”
梁西笑了：“什么事？是不是私房钱的事，还是你和霍爷爷蒙骗我？”她可还记得呢，霍爷爷跟她说他是个同志。
现在和他结婚小半年，他是不是真男人，她清楚得很。
梁西揉揉眉头：“到时候回去再谈吧，如果是善意的谎言，呃，我想我会谅解的，但是存心的欺骗，那就另当别说了，我最讨厌别人把我当傻子的了。”
霍司南用力地挤出笑：“好。”
抓住方向盘的手，握得有些紧，若不是在黑暗中，梁西必能轻易就看到他指关节泛白。
下了高速是一段国道，坑坑洼洼残破得很，饶是霍司南开的车子极好，还是颠簸得很，他开得很慢，生怕梁西不适。
开了一个小时才到西河县上，已是快十二点了。
若是在海市，这个时候肯定还喧哗得很。
可是在这个小县城里，却寂静得像是子夜时分般，西河县最好的酒店也灯光有些黯淡，街上几乎是没什么人的。
车子直接开到停车场的，一下车梁西就忍不住干呕。
姐姐顺顺她的背，扶着她往电梯那儿走：“一会开了房间好好躺着。”
“嗯。”
快到电梯口有几辆很扎眼的豪车放在那儿，其中一辆梁西蛮熟的。
海市车牌的越野豪车，很高很酷炫，这是林弘正的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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