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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上秦浩闹腾得很，佣人打电话给秦扬。秦扬又丢下工作，赶紧去医院。
原本今天想见见何方神圣，居然能让霍司南开金口求人，看来要等下次了。
交待了助理，让业务部经理亲自接待洽谈。
业务部的主管倒是对对方挺高的评价，说对方服务态度很不错，而且专业水平很高，双方合作将会给彼此的公司带来最大的利润。
那便好，霍司南亲自开口，别说赚钱了，就是亏钱，他也会答应的。
开了车到医院，一进去就看到秦扬杀气腾腾地拿着杯子在桌上乱敲，一如即往般，满地狼藉。
保姆也都换了第三批了，请的专门护士，也是价钱越来越高。
他倒不是心疼钱，只是觉得这样真不好，长浩才七岁，声名传得这么坏，不是一件好事。
做完手术后，他怕也是没脸再来这医院了。
贺南星也在，却也是不管制孩子的，在一边悠闲地涂着指甲油。
“长浩，妈妈要去喝上午茶了，回头再来看你，你要记住妈妈说的话。”
秦长浩顿时躺在地上疯闹：“爸爸，我要妈妈，我不要妈妈走。”
秦扬黑着脸，冷冷地看着：“我数到三，你要是再不出来，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爸爸，你打死我得了，反正你不要妈妈了，迟早你也是不会要我的。”
秦扬无语了，双手扯住儿子细小的手，一下将他提了起来放在床上坐着：“秦长浩，你再这样胡闹，我就把你送到国外去。”
“你早就想好了，你就是不想我和我妈打扰你找个姘头，我恨你，我讨厌你。”拿起床头柜上的东西，又一阵猛砸。
病房的门一开，一对满头花白头发的老人进了来，刚好一只苹果飞了过来，打在老人的额头上。
“哎哟。”老人吃痛地叫了一声。
秦扬紧张地过去：“爸，你没事吧？”
“不碍事。”秦父揉揉额头，扶着老伴进来：“我们来看看长浩。”
“秦长浩，给爷爷道歉。”秦扬冷声喝令熊孩子。
秦长浩却冷哼，翻了个白眼：“我才不要这样的爷爷奶奶，要不是他们，我妈咪才不会离开秦家。”
“你……。”秦扬扬起手，想打他的屁股。
秦父却叹口气阻止：“秦扬，别打他，他还是个孩子。”
“可是，这也太不懂事了。”
秦母吸吸气，眼里有泪：“我们秦家这是造的什么孽啊，还以为一家人和和气气，开开心心的，可现在却一团糟。”
“老妖婆。”秦长浩指着她叫：“我妈说了，你就是个老不死的。”
秦母听了一手捂着心口，痛得都站不住，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秦长浩。”秦扬怒叫一声，巴掌不客气地落在他的屁股上。
病房里顿时一阵嚎哭，秦母看着这鸡飞狗叫的一幕，真说不出来难受。
秦扬看着儿子痛哭，还有爸妈脸上的失望，其实也说不出来的难受。
哭了好一会，秦长浩终于消停了一些，吃了痛，约莫也知道爸爸是真敢揍他的，于是不太敢造次了。
护士过来给他打针，他也配合得很，一会药水起了效果，眼皮便沉沉垂下。
秦父上前去给孙子掖好被子，看了一会叹口气：“周五做手术是吧？”
“是的，本来是想今天的，但是长浩昨天太不合作了，还弄伤了自己，所以推后两天。”
“出去说话吧，别扰到他睡觉了。”
秦扬便去扶起母亲，三人出了走廊，秦父长叹口气：“秦扬，长浩有今日的顽劣，你这做爸爸的，也是有责任啊。”
秦扬沉重地点点头：“我知道，以后，我会尽心做个好爸爸的。”
他跟外面的女人，也全都断了关系。
人啊，总要为自己的逃避而买单，尤其是孩子，缺席的每一步都算数，再来弥补双倍的付出，还未必就能有效果。
“离了就离了吧。”秦父拍拍他的肩头。
“扬儿，是妈对不起，妈当初怎么就那么瞎眼，觉得她会是一个好妻子，觉得我们家会更好。”秦母也难过地自责了起来。
“妈，不关你事，婚是我结的。”也没人拿刀架在脖子上。
一开始的贺南星，是真的挺好，可是过了新婚蜜月期，彼此褪去了柔软和将就，各种尖锐就碰撞在一起，才会闹得不可开交。
他想，他可能不够喜欢她，才会觉得无所谓，才会放纵自己。
离婚付出了很大的代价，他心甘情愿地买单。
秦父又问：“现在孩子的问题，你们是怎么谈的？”
“南星执意要孩子，等孩子康复后，她可能会带走。”
秦父皱着眉头：“虽然孩子是她生的，但是这也是我们秦家的孙子，也不能一味的将就她，她可有说过，要什么条件？如果不是很过份，给她便是。”
秦扬想，父亲还是很了解贺南星的。
想了想，他还是选择跟父亲坦诚相告：“贺家说了，要天智百分之三十的股票。”
秦母一听立马叫出声：“这贺家，也贪心了吧。这孩子也是贺南星生的啊，他们就不为孩子考虑一下吗？”
秦扬不语，这些他自然也跟贺南星谈过。
可是贺南星，也就咬定这么个条件，如果不是长浩还要做手术，只怕现在她已经带走了。
“我当初怎么就猪油蒙了心，觉得她是一个好孩子，这么贪得无厌，天智百分之三十的股份，那是我们大半个秦家啊。”
秦母气得有些不轻，身子也在微微发抖着。
“妈，你别气坏身子，条件是他们开，不过我会跟他们再谈的，长浩是我们秦家的孩子，我不会轻易放弃的。”
秦父也叹了口气，掩不住满脸的凝重和失望。
出了走廊，看到一个剃着光头的瘦弱女孩，秦扬一眼就认出了她：“晴晴。”
女孩拿着水壶，回头冲他一笑，甜甜地叫了一声：“秦叔叔好。”
秦父秦母看着那女孩子，瞪大了眼睛，大气也不敢出。
像，真像，跟他们的女儿，像一个模子印出来的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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