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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旨到!”

    云丽珍原本以为,她几乎使出全身解数喊出这么一句话来。

    就算云染歌不被大家的吐沫星子淹死。

    也得脱层皮。

    完全没想到,短短三个字。

    彻底将她的话淹没在人潮中。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人齐刷刷的跪地磕头,山呼万岁。

    她站在原地,满眼怨毒的对上那抹绛紫色的身影翻身上台。

    云丽珍不忿上前,抬起的脚还没落地。

    一股大力自手腕传来,将她狠狠按在地上。

    贾氏故意压低的声音中带着警告:“你疯了!

    圣旨当前。

    你还想怎样?”

    她不忿抬起了头,对上站在谢景身畔的那抹朱红……

    云丽珍额角青筋暴起。

    根本来不及多看一眼。

    她的头就被一股大力硬生生压下去:“咔嚓咔嚓”骨骼生拉硬拽的声音不断在耳畔回响。

    “啊唔唔唔…”

    她本能惊呼出声,却被一只大手硬生生堵住。

    云丽珍睁着惊恐的眸子就要挣扎。

    身后传来熟悉的嗓音:“珍儿,镇国公府今时不同往日。

    你若在升至面前失了仪态。

    别说嫁进右相府了。

    就算普通人家,都没人敢娶你了。”

    云丽珍只觉眼前模糊,眼泪不争气的垂落而下。

    也不知道是疼得,还是怎么了。

    她只看到,谢景身畔那抹朱红身影,一直俏生生站在那里。

    什么都不用说。

    什么都不用做。

    那位向来不好招惹的督主大人。

    就这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默认了,云染歌站在圣旨面前的事情!

    谢相也就算了。

    毕竟一入盛京,就是相位。

    “宣,谢景,仲岳,万尺,云染歌进宫见驾。”

    就一句?

    用得着……

    云染歌的眼睛不自觉的往沈湛手中圣旨瞟。

    沈湛动作飞快的收起圣旨。

    做出个“请”的手势:“谢相,请吧。”

    “我也去?”

    云染歌不可思议的指了指自己。

    皇帝不是不待见她吗?

    为什么她也要进宫。

    就因为贾氏冤枉她杀人。

    皇帝这么闲的吗?

    这么点儿小事都要管。

    “你不能走!”

    云丽珍鼓足勇气,踏出一步。

    沈湛上前一步:“你想抗旨?”

    刚柔并进的嗓音吓得云丽珍双腿一软,颤抖着双手,将信封呈上:“沈督主明鉴。

    云染歌且有毒害谢相之嫌。

    这是臣女在云染歌以后居住院子找到的。

    和黑市药商的往来书信以及包装药粉的纸张,一应俱全。”

    “这事儿,稍后再议。”

    沈湛瞥了眼整个身子都在颤抖的云丽珍,满眼不屑。

    这女人当她是谁。

    皇上召见。

    当整个世界都是围着她转的吗?

    “沈督主明鉴。”

    沈湛迈步要走,却被万尺拦住了去路:“下官认为,这事儿必须重视。

    云染歌可是皇上主动提出要见的人。

    若此女当真包藏祸心。

    恐对皇上的安危不利。”

    “谢相,您怎么看?”

    沈湛狭长的丹凤眼一挑,饶有兴趣的眸光打量着谢景。

    眼角的余光,却有意无意的落在云染歌身上。

    谢景身形微微往云染歌那边移了移。

    不着痕迹的挡住沈湛探究过去的眼神。

    沈湛眼角一抽,全当没看到谢景护犊子的一幕:“这证据是真是假还不好说。

    听说,万大人连乡下的糟糠之妻都嫌弃。

    今天怎么忽然关注起,一个对您无足轻重的小傻子了。”

    云染歌的拳头,硬了。

    她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

    却对上谢景警告的眼。

    她默默退回。

    好吧。

    死太监嘴上没毛,她不跟残疾人一般见识!

    万尺咬紧牙关,瞪大的瞳孔对上沈湛那张妖孽级别的脸之后。

    默默收回到了嘴边的话:“沈督主这话可不能乱说。

    下官这不也是关心谢相的身子嘛。

    毕竟谢相可是要日理万机的人。”

    “万大人请慎言。

    当得起日理万机四个字的人,只有皇上。”

    一向寡言少语的谢景,立即解释了这句话。

    毕竟这话可大可小。

    “啧,谢相可真严肃。

    下官只是随便说说。”

    万尺慌忙解释。

    云丽珍跪在那里大喊:“万大人,沈督主明鉴。

    臣女不敢欺君,我有认证。”

    万尺嘴角的笑容被他强压下去:“云染歌毕竟是要面圣的人。

    沈督主,您看?”

    “传人证。”

    随着沈湛一声令下,一个贼眉鼠眼的高手中年恭敬跪在沈湛面前。

    沈湛:“你看看这女人,从你这买过药吗?”

    高瘦中年抬头,对上云染歌同样探究的脸。

    他猛地起身,却因为身形不稳,跌坐在地上。

    见到云染歌,就仿佛见到了自地狱爬出的恶鬼:“你,你别过来。”

    云染歌:“我之前是个傻子。

    我一心照顾重兵的祖父,连门都没出过。”

    “云染歌,看你都把这人吓成什么样儿了。

    你怎能说,你不认识他呢?”

    云丽珍无辜的声音悠悠传来,她质问高瘦中年:“你倒是说话啊。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而已。

    有什么好怕的。”

    “有什么好怕?”

    中年人反问出声,当即跪在云染歌面前咣咣磕头:“姑奶奶饶命,饶命啊!

    是这个女人给我一锭金子,让我说谎的。

    如果我知道让我陷害的人是姑奶奶您。

    借我几个胆子都不敢陷害您啊。”

    “你认识我?”

    她在记忆里搜刮一圈,对这个人,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莫非是原主失去的那部分记忆?

    云染歌心底疑惑。

    那人一呆:“您什么都不记得了?”

    云染歌:“你别转移话题。

    你就说,指使你陷害我的人是谁。

    这个毒,是什么毒,是不是真给谢景的。”

    高瘦中年同情瞥了眼云丽珍。

    云丽珍狠狠剜了对方一眼:“我一个闺阁女子,怎么可能见过你这种市井中人。”

    那人也只是看了看云丽珍,否认:“不是她。”

    “那是她身后的女人吗?”

    云染歌看向贾氏。

    贾氏惊慌跳起:“歌儿,怎么说二婶也照顾你五年。

    你怎么可能这么冤枉我!”

    “二婶,云丽珍,你们可知道谋害当朝丞相是要被诛灭九族的。”

    云染歌几乎一字一顿地吐出这句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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