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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姜颂声已有的记忆中，他不曾认识过如这号人。骆伽问，“那么，严如呢？”
“这是如在现实生活当中的名字？”
姜颂声想，他似乎在哪里听说过这个名字。
骆伽摇了摇头。
“这是国安局局长的名字。”
姜颂声一怔，“你是说严局？”
她点头。
“你是怎么知道的？”
姜颂声有些诧异。
他和国安局合作那么久，合作的领域也很深入，与国安局局长打的交道也不少。
但他从来都不能得知局长的真实姓名。
实在是国安局太过神秘。
而骆伽，在上次严局给他打电话时，她的表现明明还是不认识这个局长的样子，这次却已然知道了他的姓名。
“他自己告诉我的。”骆伽对姜颂声的惊诧不以为意。
她淡然的样子更衬得他像是蒙在鼓里一般，仿佛她才是那个掌握全局的人。
未经过仔细思考，他冲动之下话语脱口而出，“你什么时候和那个局长那么熟了？”
本意只是想要询问自己对骆伽掌握这些信息的疑惑，可等到话说出口以后，姜颂声却第一个感觉到了奇怪。
这话……怪怪的。
他下意识捂住了嘴唇。
就像在吃严局的醋。
可他，没有这个意思。
担心骆伽误解，姜颂声想要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的意思是……”
“我只是……”
临到说话关头，他却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简简单单的想法无论如何也表达不出来，他磕磕巴巴，每次对上骆伽的视线，都会自动失声。
如同被施了魔咒。
“我……”姜颂声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懊恼低头，挫败地放弃了解释，转而开始道歉，“抱歉。”
抱歉，话说得不清不楚、不明不白。
抱歉，他不仅提供不了太多信息上的帮助，还在这边质问她，拖她的后腿。
视野里是锃亮的砖，他的面孔若隐若现，姜颂声看到了他自己的眼睛。
这眼睛也在望着他。
血红色的，几乎要将他拉入某个神秘的祭祀世界中去。
“我确实不认识他。”骆伽说。
她完全不受刚才姜颂声态度的影响，一没有探究他吞吞吐吐的原因，二也没有针对他的失常作出特别的反应，而是淡然自若地接着他最初的疑问说下去。
至于他那些不成功的语言组织，则统统被她略过。
就好像它从来没有发生过。
“但按照情节设定来推测，科学家寻求国家庇护，作为国安局的领导者，严如和原本我这个身份认识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只是我不认识他罢了。”
是这个道理。
姜颂声有些懊恼。
如此浅显易懂的事情，他为什么就没有想到呢？
他该想到的。
“不过。”骆伽话锋一转，“根据严如的表现，我和他的关系不仅仅是寻求庇护和提供庇护这一重。”
“还有什么？”姜颂声问。
经过前面一系列的事情，他决定自动放弃思考，选择完全跟着骆伽的思路走。
如果骆伽需要他思考，他再动动脑子。
“我和他是旧相识。”
骆伽看着姜颂声，他依旧低着头，似乎是不敢看向她。
“你觉得，我们成为旧相识的起点在哪里？”
这个问题对姜颂声来讲有点奇怪。
他不知道该如何去理解它。
起点？是指最初认识的时候吗？
还是她和严如这段关系开始的时候？
如果是这样，他又怎么会知道？
哪怕是猜测，在完全没有头绪的情况下，他也无法说出个什么来。
关于骆伽问题的回答，姜颂声的脑袋里是一片空白。
他无力地笑了一下。
“你直接说吧，我相信你已经有了答案。”
骆伽不置可否。
见姜颂声垂头丧气的，她道，“另一个时空。”
姜颂声随口一问，“严如也是另一个时空来的？”
他已经没有最初探究的劲头了，颇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放弃意味，“他和涅珀尔、傅颖一样都是另一个时空来的，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真多。”
“看来这个世界已经被另一个时空的人渗透成筛子了。”
姜颂声料想这不过是一句调侃之语，没想到骆伽认真地否认了他的话。
“不是。”
“严如和我们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姜颂声苦涩地笑，“因为他在这个世界太神秘？”
“因为我们只有一个，而他有很多个。”
骆伽的语气不急不缓，听起来像是在说着再平常不过的句子，但这句话却让姜颂声精神一震。
这是他和她这段对话中，最让他感到惊讶的一句话。
他没办法平淡地将它忽略过去。
“这是什么意思？”姜颂声终于抬头，直视着骆伽。
骆伽笑，“如，严如。”
“名字。”
姜颂声不可思议，“仅仅是因为名字？”
骆伽竖起一根手指头摇了摇，“不是哦。”
“如的长相，和傅颖在另一个时空见到的严如一模一样。”
所以这两人源自同一个人的关系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为什么不说他们是长相相同的两个人。
按照常理推断，如果是两个人，名字不大可能一样。
如是仿生人，模仿的对象就是真实存在的严如。
正因如此，骆伽、傅颖、涅珀尔都只有一个，而严如却可以有很多个。
仿生人当然是可以批量复制的。
姜颂声越发觉得这事情扑朔迷离了。
无论是骆伽还是杨娉婷，又或者是暄煊，她们的身份都是简单可知的。
唯有这个严如，他怎么样都想不到这人是谁。
如果说，严如是这个人的真实姓名，在现实社会中，能够让“严”这个姓如雷贯耳的，只有鼎鼎大名的念博恩集团。
可是，并非只有念博恩集团的董事长姓严，更多寻常人也能够姓严。
姜颂声不敢确定。
更何况，除了念博恩集团的严氏夫妻，他没有再听说过别的有关这个集团的严姓人员。
他想他必须去确认一下这个人的身份。
心态一朝转变，姜颂声不再消极应对，他目光灼灼，“走，去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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