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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天,骆伽都心浮气躁的,她什么也做不好,没心思去想文案,也没想法去看自己的专业书,只是在想堂峭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堂峭渺无音讯?
手机一声嗡响,骆伽以为是堂峭终于回她消息了,兴奋激动的点开微信,却是指导老师的头像上冒出了一个红色带圈的“1”。
“骆伽,下午三点钟来办公室找我一下。”
骆伽深深地叹了口气,垂头丧气的回了句“好的”。
下午三点,她按时到达指导老师的办公室,偌大的办公室冷冷清清,只有指导老师坐在最里面的工位上。
骆伽走到里面,恭恭敬敬地说:“老师,我来了。”
“嗯。”指导老师盯着电脑屏幕看也不看她,“去给我倒杯水来。”
骆伽便又到饮水机前,四下看看,瞧见旁边放着的一桶塑料杯,拿出一个倒了杯水递给老师。
“谢谢。”老师伸手接过喝了一口,眉头一拧,“怎么是冷的?”
“额······”骆伽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只好小心翼翼地说:“那我给您再去倒一杯吧。”
“算了。”指导老师把塑料杯放到一旁,终于舍得将目光从电脑屏幕上挪了出来。
她一转转移,面对着骆伽,表情严肃,“你们部门换届的事情准备得怎么样了?”
骆伽脑海里不由自主闪过开部门大会那天旁边坐着的学姐安慰她的话。
她这个部门还需要准备什么呢?
其实什么也不需要准备。
也就那么几个人。
“准备得挺好的。”她含含糊糊地回答。
指导老师双手架在了胸前,厉声,“什么叫‘准备得挺好的’?说清楚点。”
“啊······”
骆伽再度词穷了。
她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老师想从她嘴巴里听到什么呢?
她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老师眉头拧得更紧了。
“你这样不行。”
“在我们这几个部门的部长当中,你这个部长是当得最没什么作用的。”
“按道理来说你到我们这里也快一年了,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
骆伽被老师直白的话语说得面色一白。
她低着头,失落极了。
办公室里静悄悄的,不远处饮水机水桶里发出“咕嘟”一声响,一个气泡从出水口快速浮到了水面上。
“换届打算留下来吗?”老师又问。
“我······”骆伽嗫嚅着,半天说不出话。
指导老师见她又不吭声了,不耐烦道,“连这个问题都回答不了吗?”
“我······我感觉我好像没有什么能力。”她犹犹豫豫地说,“所以要不然,我就······”
退部算了。
反正她一直在被打击,估摸着也做不到老师满意的样子,还不如退出去,把位置留给能做出成绩的人来。
刚好她也不用再承受那么大的心理压力,还能花更多心思到学业上去。
但是话还没说完,就被指导老师截断了。
“你继续留着当部长。”
“啊?”骆伽意外地抬头看向老师。
“啊什么?”老师还是那副神情,严厉到骆伽都不敢直视她的双眼,“没有长进就更应该上进一点争取进步,而不是一脸要哭出来的样子。”
“可是,我······”骆伽还有话想说。
“没什么可是,我还有事情要做,你走吧。”
指导老师不给骆伽多说话的机会,又转回去对着电脑。
骆伽没了主意,只好蔫儿蔫儿地退出办公室。
甫一出门,她就撞上了一个人。
“怎么是这样委屈的表情?发生什么事情了?”对方扶住她,关切地问。
骆伽抬头一看,是学姐。
学姐一只手拿着一沓文件,笑眯眯的,“我先去给老师送资料,你等我一下哦。”
“好。”也许是学姐的笑容过于温暖,她下意识就答应了。
办公室的门是敞开的,骆伽等在门边,清楚地听到了里面学姐和指导老师的说笑声,和面对她时不同,指导老师在和学姐说话时嗓音柔和了不少,听得骆伽心里酸酸涩涩的。
她可能生来就不适合和别人打交道吧。
学姐很快就出来了,两人沿着大马路慢慢走回寝室,她问,“你跟老师发生什么事情了?”
骆伽不自觉就对着学姐倾吐心绪,“我想退部了,可是老师不让。”
她把整个过程和自己的所思所想都一股脑说了出来。
学姐安静地听着,笑容温柔,在等骆伽说完以后,她道,“老师其实是一个很好的人,她虽然平时对人严厉了些,但实际上是在对我们严格要求哦。”
“你看她总是批评你,可是最后还是要你留下来呀,这说明在她心里,你没有那么差劲的。”
“真的么?”骆伽半信半疑,“可我感觉不到老师对我的认可。”
“哈哈哈。”学姐笑了,“你们部门成立没多久,没成果是正常的,再说了,这个学期才刚招进来一批小萌新,TA们可都还指望着你呢,上一批和你一起进来的人都退得差不多了,你要是再退出了,这个部门谁来带?”
“你是很重要的。”
骆伽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她是很重要的呀。
和学姐分别以后,心情回暖不少的骆伽再次点开微信,却仍然没有看见期待中堂峭的回复。
她叹了口气,正想退出,猛地发现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
骆伽于是又点回堂峭的对话框,仔仔细细看着。
是不一样了。
堂峭的微信头像和之前不一样了。
上次还是一个可爱卖萌的小姑娘,这次就变成了一张风景照。
她换了微信头像?她是有在用微信的。
但是她忽视了微信消息。
骆伽刚扬起来的心又重重跌到了谷底。
她不甘心,再次发,“堂峭,你是遇到什么事情了么?如果你有什么问题,可以和我商量的。”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骆伽看着堂峭的微信步数上去又下来,看着她的头像从小姑娘变成风景照又变回小姑娘,但始终没等到她的回复。
毫无疑问,堂峭是不想理她了。
骆伽心里隐隐有了一个猜测。
这个猜测和堂峭这些天来的冷漠深深刺痛着骆伽的心,晚上她呆呆坐在桌子面前,翻来覆去看着和堂峭的对话,指尖停留在元旦堂峭发的那句话上。
泪珠从眼角滚落,起初是一两颗,随后就是一串接着一串,把她面前的字都模糊了。
骆伽伏倒在桌子上哭得不能自已。
“怎么了怎么了?”室友们被骆伽突如其来的哭声惊动了,纷纷围到她身边。
骆伽把这些天来的事情都给她们说了一遍。
“她真的好不坦诚,就算要退部,跟我说一声难道会不让她退吗?她这么决绝,我真的好伤心。”
室友小A劝骆伽,“你那个学妹估计是和你一样都觉得压力很大,我看你这学生组织就是个坑,你都快扛不住了,怎么还留着呢?正好趁这次换届退了吧。”
“但是,但是老师不允许我退部。”骆伽抽噎着。
“她不让你退你就真打算留下来啊?”小A不解,“你瞧瞧你这个学妹的做法,她完全不回你消息,你就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学生组织实际上对你没有制约,为什么不果断一点单方面把跟那个老师的联系都切断呢?”
骆伽愣住了。
就在这时,一直听着两人讲话的小B开口了。
“骆伽是想要体面地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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