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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到这话,心里一紧。原本就对那位网络上认识的热心善良的大姐心存愧疚。
他们还没放过她。
居然趁着把我带到这里的时间里,让其他人和那位姐姐继续聊天,引诱她来缅甸。
我不清楚他们具体是怎么操作的。
之前阿梅带我来这里的时候,我看到那个捆在椅子上的人。
听到看守说,给他家里一个小时的时间打钱来的话。
心里就像是长满了刺,密密麻麻地戳着,难受、愤怒、刺痛,难以言喻的情绪混杂在一起,窒息感扑面而来,让我脑子里一片空白。
“阿猛?”
虎哥疑惑地叫了我一声,把我惊醒。
“虎哥!”我轻轻叫了一声。
“别让我知道你有别的心思!”他站起身,走到我面前,在我耳边轻轻说道,“你的身体很棒,年轻、健康!你的器官在黑市上会很值钱!”
他走了。
我却如坠冰窖,如此炎热的天气里,都让我感觉不到一丝暖意。
我努力呼吸着,让自己渐渐恢复冷静。
第一次,生出了迫不及待逃出这里的念头。
不是第一次发现被绑架后,那种恐惧得想要逃跑的念头。
而是,我不想过这种毫无底线的骗子的生活,想要逃离这里的一切的念头。
这里就是魔窟、地狱!
人命在他们这些人眼里,根本不值钱。
杀一个人,就跟杀只鸡没有区别!
如果我偷偷告诉那位姐姐实情,我相信她会想办法帮助我。
可万一被他们发现。
不知道那位姐姐下场会如何。
我肯定会像阿虎说的那样,我年轻健康的身体,器官在黑市很值钱。
他们会把我活剥了,把肠子肚子全拿出来卖钱!
不敢想,一想这个,我就浑身颤抖。
我到底要怎么办啊!
没过多久,阿梅带着昨天那五个人又来了。
她应该是接到了消息。
一来,就直接加快了培训速度。
直接讲解所有赌具的玩法,然后就让我上手试一试。
没有问题后,再进行下一个。
中午简单地吃了饭,又开始给我进行话术培训。
这次让我牢记背诵的,几乎全都是如何讨好客人,如何让客人继续下赌注的话。
话术很高明,这是我此时唯一的感觉。
就连我自己都觉得,换成我,听到这样那样有退有进的话后,都会不知不觉深陷其中。
第三天。
阿梅来了,那五个人没有跟着,而是带来了几个女人。
几个女人嬉笑着,打扮得很富贵,就好像真的是来这里玩上几把的有钱人家的太太小姐似的。
阿梅让我模拟赌场上如何跟这些人周旋,如何引导她们下注。
之后,还有如何应对想要包我夜的要求。
过程中,不时还要被迫接受那些女人的咸猪手,以及各种调戏。
一开始,我还会脸红,惹得她们哈哈大笑。
后来,我也豁出去了。
占便宜这种事,谁能说得清是谁占谁便宜?
也就放开了。
接连三天,我就像是被填鸭似的,灌输着各种各样的东西。
就连晚上做梦,我都会梦到我坐在赌桌前,搂着一个奇丑无比的老女人,一手讨她欢心,一手扔出骰子……
梦醒后,就是一身的冷汗。
阿虎是把手机给我了。
可是,我根本没有勇气打开,根本没有勇气和那位姐姐说话。
而阿虎他们似乎根本不在意似的,没有人问过我。
直到第五天。
阿虎又来了。
他没有跟我说话,而是跟阿梅低语了几句。
阿梅看了我一眼,跟他点点头,阿虎走了。
我心里有一种感觉。
感觉那位姐姐要来了。
“阿猛,走吧!松哥要看看你这几天学得如何了!”
来了!
该来的还是来了!
我认命地闭了闭眼,起身跟着她离开了这里。
外面那个房间里,被捆在椅子上的男人已经不在了,房间里空着。
几个被注射了毒品的女人,也不在了。
最外面那个房间里,有人关在里面,没有人殴打,很安静。
重新通过玻璃走廊,来到赌场,扑面而来的气息,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紧张?”阿梅好笑地看着我。
“不是!”我赶紧摇头,“这里冷气太足了!”
阿梅又是笑了一声,没再问,带我去了化妆间。
在指定给我的那个梳妆台前坐下,看向面前的镜子。
我这还是这么久,第一次照镜子。
几乎都认不出自己来了!
头发长得都遮住了眼睛,皮肤也从来没有这么白过。
而我被自己的眼神惊呆了。
怎么也是那种麻木茫然的眼神。
阿梅叫来一个人给我理发,她则去旁边的衣柜给我挑选要穿的衣服。
身后几个人,有男有女,几乎都是不背着人的在换衣服。
我垂下眼睛,听着耳边剪刀的“咔嚓”声,思考着,如果见到了那位姐姐,我到底该怎么表现。
是激动,还是委屈,还是高兴?
理好发,我抬眼看向镜子。
额前碎发修剪了一下,耷拉在眉毛上面,衬托着略微苍白消瘦的脸,显得整个人非常不一样。
镜子里的我,非常陌生。
“真帅!”阿梅扶着我的肩膀,弯着腰跟我一起从镜子里看。
“穿这身!”她把挑好的衣服拿给我。
一件普通的白体恤,一条牛仔裤,还有一双带着黑杠的运动鞋。
换上后,我再一次感觉自己不是自己了。
“喔喔,我就说,你们看看,看看,多帅气!”阿梅一边欣赏一边和周围的人说道。
在这里换衣服的几个男女都朝我看过来。
眼睛里都透出一种惊艳,转瞬即逝,又去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理发师是个头发染成黄毛的男人,很瘦,画着眼线,有点儿娘娘腔。
“梅姐,你眼光可真好!我都喜欢了!”他拍了一下阿梅,捂着嘴低声笑着。
他这个样子让我很不舒服。
我喜欢女人,被一个男人说喜欢,简直是对我最大的侮辱。
我扭头不去看他,尽量压制着自己的怒气。
“他还有肌肉呢!不像你们几个,一个个跟弱鸡似的,上了床都坚持不了三秒钟!”
理发师见我不理他,转头去嘲讽换好衣服准备离开的两个男人。
两人扭头看我,轻嗤了一声,开门出去了。
“哼!早晚你们要被卖掉的,得意什么?”
理发师骂得很难听,后面换了一种语言,我就完全听不懂了。
阿梅和其他人似乎见怪不怪,根本没人去阻拦。
她上下打量了我一下,又找出一根细细的链子给我戴上,然后点点头,“差不多了!走,带你去见松哥!”
我跟着她离开房间,去了松哥办公室。
松哥和阿虎正坐在里面,看着一个人拿着电脑打字。
“来了?”松哥一抬头,眉头一挑,然后就笑了,“不错!”
阿虎看到我后,也愣了一下,点点头,“是不错!”
阿梅笑道:“怎么样?我看到阿猛,就好像看到了一座金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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