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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叮嘱了士兵再过来传信用信鸽。但回来的时候,却真的找不见叶景宴了。
乜大夫那棚子里,空无一人。
乜大夫也不知所踪。
天快黑了。
白芷拧眉将周边找了一圈,依旧是不见叶景宴,也不见乜大夫。
她扩大范围又找了一圈,还是不见人。
天已经完全黑了。
白芷找到了后山脚下时,看到了不远处的亭子里坐了一个人。
紫色长衣在暗灯下泛起涟漪,远远看着,他像是一幅画。
白芷顿了几秒,才拧眉过去,眸色是冷的。
“叶景宴在你手里?”
萧意远抬起眸来,语气有些委屈的看着她,“许久不见了,夫人对我说的第一句话便是这吗?”
白芷冷道,“回答我。”
萧意远摇头,“我没见过他。”
白芷是不信的,萧意远说什么话,他都是不信的。
她扫了一眼周围,又冷道,“乜大夫呢?”
“那。”萧意远修长的手指指向一处。
白芷看过去,看到乜大夫身子摇摇晃晃的在喝酒。
白芷快步走了过去,“乜大夫。”
乜大夫看起来喝了不少,整个人很迷糊,都看不清人。
白芷在他面前蹲下,一字一顿的问,“乜大夫,叶景宴呢?”
“叶……什么?”
乜大夫大着舌头,歪着头。
白芷又问了一遍,乜大夫还是没听明白。
他摆摆手,“别打扰我。”
白芷直起身,和亭中的萧意远遥遥相望。
这般的距离,白芷看不清他眸中的情绪,只能看到他在灯下一张明暗有致的脸。
白芷握剑走了。
萧意远无声的跟在了她身后。
白芷驻步,冷凝着他,“离我远点。”
萧意远轻轻道,“夫人,你打的好慢,我很思念你。”
他说着,竟是朝白芷伸出手来要抱她。
白芷侧过身子,欲要拔剑的时候,萧意远冰凉的手按在了她的手上。
将那已经出鞘的无双剑按了回去。
趁白芷愣神的功夫,将白芷揽入了怀中。
白芷回过神来,蓦的握拳,不留余力的打在了萧意远心口。
“咳——”
萧意远吃痛,甚至吐了一口血。
可他还是没松开白芷,他抱的很紧很紧,在白芷耳边,诉说着他的思念。
“小芷,我想你。”
白芷鼻间尽是槐木香的味道,她冷冷问道,“你跟谁学的武功?”
萧意远的武功进展实在是快,这不是一般人能教出来的。
萧意远轻轻的笑,“猜猜看。”
白芷心中已有答案了,但是却没说出口。
她不信。
萧意远将下头磕在白芷头上,声音缱绻,“小芷,回京好不好?”
白芷蓦的一把推开了他,冷笑,“快了,你等着吧。”
萧意远摇头,“不快,你才到幽城。”
白芷冷然看着他,“萧意远,你如此托大,待我真的带兵打进京城的时候,希望你还是这幅无所谓的样子。”
萧意远静静看着他,“只要小芷你在我身边,旁的都不重要。”
白芷懒得在和他说什么了,她快步去了前山,又仔仔细细找了一圈。
依旧不见叶景宴身影后,她折回后山。
萧意远已经不在那亭子中了,乜大夫似乎是喝多了,倒在了那地上。
白芷过去探了下乜大夫的鼻息,才找萧意远方才呆过的那亭子走去。
亭子中间,摆了一盘棋。
白芷看了两眼,忽而低眸看向了脚下的土地。
这盘棋,不是萧意远自己下的。
白芷太了解他了,知道他每一步棋的走向。
萧意远的左右手棋下不出这种棋来。
她换了把刀来,刨起了地面来。
地面被压的厚实,刀刃都卷了不少。
刀刃碰到什么时,白芷眼眸一深,极快的将那块土挖开。
如他所料,叶景宴的头出现在了她眼前。
白芷将他周遭的土全部挖开,抬声喊他,“叶师傅?”
叶景宴没有一点反应。
白芷快步去了乜大夫那里,用内力催醒了乜大夫。
乜大夫回过神来,认出了白芷,“丫头啊?干什么?”
他摸着昏沉沉的脑袋,“我好像看到你男人了。”
白芷指着叶景宴,“乜大夫快救他。”
乜大夫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摇了摇头,“不是他,我见到你男人了。”
白芷把他扶了起来,“快救他乜大夫。”
乜大夫摇摇晃晃的朝叶景宴走去,探探他的鼻息,眉头一挑,“这都死了,怎么救啊,丫头你当我神仙啊?”
“我是神医,不是神仙。”
白芷冷然问,“乜大夫确定吗?他死了?”
乜大夫肯定的点点头,头一歪看着白芷,“怎么,丫头,你这是怀疑老夫的医术吗?”
白芷起了身,辨别了一下方向,跃身走了。
她此时的心情像那一天抱着为了白修明四处找萧意远时,是一样的。
只是那天,她没找到。
今日,她找到了。
萧意远没有走太远。
亦或者,他刻意停在了那里。
白芷找到他的时候,他就在马上看着天,似乎是在赏月。
他孤身一人。
白芷朝他走去。
萧意远的眸低了又低,许久,他才看向白芷。
声音藏了一分颤,“小芷,你是想我了吗?”
白芷横起无双剑。
萧意远的眸沉了下去,最后一抹光散了。
他声音很低,“为了他,小芷也要杀我吗?”
白芷冷然,“你该死。”
“小芷。”
萧意远下了马,握住了白芷的剑。
无双剑那般锋利,刹那间萧意远的手便流血不止。
“太疼了。”
他这么说。
白芷顿了顿,便毫不犹豫的抽回了剑,“你该死。”
她一剑刺穿了萧意远的心口。
看着他跌坐下去,头也低了下去。
白芷擦了剑上的血,无声离开了。
再睁眼,又是重新过这一日。
白芷这一日没离开过叶景宴的身边,而这一日,萧意远没有再出现。
乜大夫的医术当真了得,白芷能看到叶景宴的伤肉眼可见的好了。
他身上不在是大片狰狞的伤疤,很多地方,都长出了新肉来。
但这过程,十分痛苦。
白芷每日都能听到叶景宴难捱的低吼声。
然后乜大夫说着,“没办法,小子,你不经这一遭,你好看不了的。”
“你还怎么追丫头呢。”
之后白芷就听不到叶景宴的声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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