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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如常,生活照旧。就是偶尔有几通追债的电话,让余伊觉得恶心。
余华森生前还欠着债,债主周畅,找不到阮怜玉,就找到了余伊。
“余伊,请你体谅一下周叔叔,这笔钱对你来说也不多,也就一百八十万,你就替你爸还了吧。”
余伊没有不耐烦,客客气气,“周叔叔,这些钱是我爸和阮怜玉的共同债务,我爸所有的财产都在阮怜玉手里,你应该找阮怜玉要钱。”
“我联系不到她。”
“不瞒您说,我爸死了她都没来,我也联系不到她。”
周畅苦恼,揪着余伊这根稻草,“余伊,你嫁得好,区区一百八,不值一提,而对我,是生死攸关。”
“周叔叔,我嫁得再好,也没有义务帮阮怜玉还钱。”
余华森一死,风言风语很多。
道德,审判,所有都被扩大化。
反而是阮怜玉,成了爽文大女主,发现丈夫与表妹苟且,闷声不吭转移财产,还把狗男女推入火坑,有复仇的爽感。
但大家忽略了一点,阮怜玉复仇的手段,也是违法的。
此刻,她正在国外逍遥。
都是破坏他人婚姻的小三,凭什么阮怜玉翻了身?
余伊正好在此澄清,“周叔叔,阮怜玉转走了所有财产,还以我爸的名义挪用公款,我爸拆东墙补西墙,才会还不出钱。”
“还有,我爸在老家的住址也是阮怜玉透露给蒋媛媛的,蒋媛媛是凶手,她称得上帮凶。”
“我爸和蒋媛媛,都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了代价。她阮怜玉,一个小三,没有权利踩着我爸的尸体逍遥法外。”
“我知道,除了您,还有郭总,陈总,方总,债务总数额不小,谁来问我要钱,我都这么说,我不会替帮凶还一分钱。”
周畅听余伊语气强硬,想着她如今的靠山是商盛,也不敢说狠话,“余伊啊,那你帮帮周叔叔,有什么办法能联系上阮怜玉?”
“您还是另外想办法吧,毕竟,连警方都联系不到她。”
语毕,挂断,拉黑,从此清静。
露台上阳光和煦,墙边的绣球花长得郁郁葱葱,它已经在等着夏天的到来。
迫不及待地绽放、耀眼。
然后灿烂一整个夏季。
村长发来了余家旧屋拆除的照片。
村里的拆迁工作正式启动,先签字先拆,后签字后拆,拆了房子,补偿款就会到账。
余伊是签字最早的一批,拆除也在最前面。
——“补偿款明后天到账,留意银行账户。”
——“好,谢谢村长。”
余伊略有倦意,抬头望天。
天上的云,形状像花。
脑海里忽然响起了一首歌——“你说翻越那座天空,会有谁在等着我,梦是会开花的云朵;每当阳光窗口滚落,像是你的小酒窝,在时光的最深处暖暖照着我……”
周畅作为债主代表,在余伊那里碰了一鼻子灰,其他人自然不敢再去骚扰。
不过,阮怜玉卷走所有财产的事,也被大家传说开来。
——“要不说最毒妇人心呢,女人一旦心死,男人就惨了。”
——“我就不信,她还能一辈子不回国。”
——“她到底卷走了多少财产?”
——“余氏一直靠商盛喂项目吊着,那时商盛人在国外,管不了太多,他余华森就是一个空壳,年前那次补税就掏空了,不剩多少。”
……
商家收到请帖,赵家长子周六结婚,邀请商家全家出席。
余伊肚子大,特意选了一款长裙。
罗兰紫,一字肩,露出了直角肩和天鹅颈,细腻的皮肤更是白到发亮。
从背后看,目光全都被她的背肌小翅膀所吸引。
瘦,而不柴。
既骨感,又圆润。
商盛眼睛都看直了,“老婆,肩膀掉下来了。”他上手就将衣袖往上拉,盖住肩膀头。
余伊皱眉,又将衣袖往下拉,“本来就这样。”
长裙几乎要拖到地上,余伊想穿高跟鞋,“我试试。”
商盛心脏不行,伸手让她扶着,“准备了平底鞋,还是平底鞋安全吧。”
“多话,我试试而已。”
“……”
高跟鞋是绝配,但挤脚,余伊有点失落,“以前穿偏大,现在穿偏小,我的脚变胖了。”
她的脚跟她的人一样,是瘦长型,很漂亮。
她曾引以为傲,赤着脚在商盛的肌肉上画圈圈。
商盛也喜欢,经常握在手里把玩。
怀孕水肿,避免不了体现在脚上。
走路越多,双脚越累,水肿得越厉害。
商盛安慰她,“都是一时的,胖胖的也蛮可爱,像小笼包。”
“什么像小笼包?”余伊反驳。
商盛故意带偏了话题,假借帮她整理礼裙,手不太老实,“没有小笼包,只有大肉包。”
余伊朝他翻白眼。
“我昨天还吃了……”
余伊立刻伸手捂住他的嘴,“把嘴闭上!”
商盛不紧不慢,坏笑,“我昨天早上的早餐啊,妈做的大肉包。”
他说话时嘴唇一下一下触碰她的掌心,很痒。
余伊收手,不说话了。
说什么,他都会添点颜色添点料。
赵公子的婚礼办在京城最豪华的酒店。
新娘亦是京城名门。
两家亲友一起,席开百桌。
商家来了两辆车,赵家夫妇亲自出来迎接。
“百川,书琴,你们太给面了,感谢感谢,”赵夫人衣着华丽,玲珑八面,眼睛看了一眼后车下来的余伊,羡慕得不行,“听说是双胎?知道男女了吗?”
赵书琴也高兴,“不知道,他们不看,说最后揭晓谜底。恭喜你啊,终于升级了,明年再升一级。”
“同喜同喜,快请,里面贵宾席四位,都是熟人。”
“好,你们忙。”
商盛在礼金台放下三份礼,一份记商百川,两份记他。
余伊不解,低声问:“一家人,为什么送三份?”
“我们结婚时,新郎家和新娘家各自送礼,新郎又单独送一份朋友礼,现在他们结婚,我们就得回三份了,每份还得添。”
余伊看到那本厚厚长长的礼金簿,旁边还摆了六个保险柜,不得不感叹,“他们家光是收礼金,就能赚好多钱吧?”
她和商盛结婚时办得很简单,当时商盛失势,商家低调,只是邀请了双方的亲戚和一些特别好的朋友,没有大张旗鼓,只办了二十来桌。
收的礼金基本与办婚礼的钱抵消。
商盛摇头,“收得多,开销更多,听说赵家为了筹办这场婚礼花了两亿。”
“……”开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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