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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时间让商盛多思多想,三个黑衣人联手向他进攻,他能做的只有抵抗和反击。黑衣人大概以为像他这样的公子哥很好对付。
毕竟他们每天西装革履坐办公室,冬天吹暖气,夏天吹冷气,上下班车接车送,家里有保姆,出行有助理,过得养尊处优。
不过,这次是他们大意了,没想到商盛跟一般的公子哥不一样。
他很抗打。
还特别能打。
三对一,他居然不落下风。
商盛是赵家唯一的外孙。
赵书琴在家排行老幺,又是家里唯一的女儿,从小爹妈疼哥哥们疼。
生下的商盛,一样是团宠。
商盛小时候粉雕玉琢,上了小学还像个小姑娘。
大舅二舅都在部队,铁骨铮铮的军汉子,见不得自己外甥跟个小姑娘似的弱不禁风。
于是,每年的寒暑假,大舅二舅轮流带他到部队,跟一群兵哥哥们一起训练。
大舅是带野战军的,二舅是带飞行兵的,上天入地无所不能。
还有他三舅,从政的,三舅常说,官场的较量往往比战场还要激烈,强健的体魄和缜密的头脑缺一不可。
所以,寒暑假以外的时间,三舅经常带着他打球、打拳、打枪。
三个舅舅生的都是女儿,只有赵书琴生了一个儿子。
在赵家没有重男轻女的观念,但有物以稀为贵的说法。
赵书琴是唯一的女儿,是团宠。
商盛是唯一的男孙,宠上加宠。
以前商盛还会有所抱怨,但是,在被逼“流放”国外的这些年,他特别感激三位舅舅。
如今面对以寡敌众的局面,他对付起来轻而易举。
商盛打趴下两个,擒住一个,踩在地上逼问他,“谁派你们来的?”
黑衣人立刻说:“赵首长。”
商盛下了狠劲踩,“看来是知道我是赵首长外甥,故意泼脏水是吧?!”
商盛弯腰拾起那把刀,三十公分的长刀,开了刃的,锋利无比。
他用刀刃贴着黑衣人的脸,声声威胁,“放心,我不杀你。我最擅长剔骨,一刀下去,保证骨肉分离。”
山里气温低,雪后气温更低,黑衣人的双腿在打颤。
“说不说?”商盛摆好了片肉的姿势,打算就从巴掌肉开始。
“商公子饶命,我们是……”
就在这时,“砰”的一声,黑衣人被精准击中了脑门,当场死在商盛的脚下。
商盛愕然,这林子里还潜伏着狙击手!
这么好的枪法,怎么不朝他开枪?
唯一的解释就是,背后指使他们的人不敢杀他。
不敢杀他,却要惹他,为何?
另外两名歹徒已经逃得没了踪迹,白雪皑皑的山林,追无可追。
周围安静得可怕,对方似乎没了下一步行动。
寺里敲钟了。
礼佛仪式完毕,赐下福祉。
三下钟声悠长绵延,代表了福、禄、寿。
就在这时,山下一阵浓烟袅袅上升,在白茫茫的雪林中特别明显。
这个方向是——香客堂!
商盛瞳孔骤然一缩,疯了一般往下冲。
对方的目的并不是他,而是余伊。
拿捏了他的软肋,就可以拿捏住他。
此时的香客堂已经浓烟滚滚,火灾警铃一直在响。
余伊是被一股浓烟呛醒的。
睁眼就是黑压压的浓烟。
初初的慌乱过后,她立刻冷静下来。
遇事不慌,是妈妈经常挂在嘴边念叨的。
她立刻跑进洗手间,将毛巾打湿,捂住口鼻。
金属的门把手已经有些烫手,开门,大量的浓烟一下子灌进来。
走廊里都是声音,警报声、脚步声、咳嗽声,还有不知道从哪个房间里传出来的婴儿的啼哭声,以及明确是楼下传来的敲锣声。
锣声震天,在提醒住户往外跑。
余伊用湿毛巾捂住口鼻,蹲下身子,扶着墙迅速地往外走。
黑烟滚滚,立刻刺痛了双眼,她睁不开眼睛,只能摸着墙往前爬。
今日礼佛,人流量大,入住率高。
这个时候还在房间里的,基本都是躲清静的小辈们。
走廊里都是人,漆黑一片,越来越浓的烟,越来越稀薄的氧气。
每一次因为拥堵而无法前行的时候,余伊都觉得他们会死在这条走廊上。
突然,脚下踩了个空,她整个人往前扑摔在前面的人身上。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后面的人也踩了空,一下扑摔在她的身上。
“快起来,摔倒的人!”
楼下有人在喊。
“快跑,就几步路,下了楼梯就安全了,快出来!”
着火点在二楼,浓烟往上走,楼下是安全的。
余伊顾不上眼睛的刺痛,和周围人相互扶持着站起身,双脚仿佛不是自己的,就跟着人群往下跑。
楼下大堂也都是人,大家纷纷往外跑。
“余伊,余伊~”
是商盛的声音。
余伊用湿毛巾擦了一下眼睛,睁开眼,只见往外涌的人群中,商盛正在往里冲。
“商盛!”她朝他大喊。
商盛立刻在黑压压的人头中锁定了目标。
几分钟的时间,仿佛经历了一个世纪。
煎熬、折磨。
生离、死别。
各种情绪反复翻涌,压得他窒息,差点崩溃。
终于,商盛抓住了余伊的手,强而有力的臂膀立刻将她紧搂在怀。
这一刻,余伊才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
商盛亦然。
起火的地方是二楼的一个房间,窗户里不断有黑烟往外冒,里面已经是火光漫天。
酒店装修多竹木,一旦着火,蔓延得很快。
商盛和余伊订的那个房间,也已经被大火吞噬。
余伊一阵阵后怕,但凡她在房间里慢一秒,或许,就再也出不来了。
人群中,商盛看到了徐慧。
老太太一直在大堂休息,所以早早就跑出来了。
“杨太太,”商盛过去交待,“路上遇到点事,我没上去。”
徐慧大概是吓坏了,盯看着余伊,久久说不出话来。
余伊上去扶她,“杨太太,您身体可以吗?您跟我们走,我们好照顾您。”
余伊的脸被熏得很脏,身上的白毛衣也落了许多黑灰。
不过,她看起来安然无恙。
徐慧心中腹诽,闹了这么大的动静,居然给办砸了,真是一帮废物。
这时,清点人数的酒店人员在人群中大喊,“207房间的高小姐在吗?”
“207,高小姐,在吗?”
“高千语高小姐,听到请回答一声。”
“高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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