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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梓才要说话,便听身后有人道:“嫔妾见过荣妃娘娘。”今天究竟是什么日子,桑千绯居然也来了。
桑千绿忙收拾了情绪上前,扶过她道:“姐姐怎的也来了,皇上不是特准了不必过熙宁宫的吗?”
桑千绯看着心情不错:“太医说要本宫多出来走动走动,这样对腹中的胎儿有好处。”
“是呀,娘娘是该多走动走动。”
“娘娘说的是,有了孩子可不能老坐着不动。”
……
宫里总是不乏随风倒的人。
半月不见,桑千绯的脸色倒是红润许多,看来真是休养的好了。
太后来时看见桑千绯很是高兴,又拉着她的手嗔怪她不在庆荣宫好好休息。
桑千绯本能地将手安放于小腹上,轻笑道:“臣妾腹中的帝裔有皇上和太后庇佑着,自然会好好的。”
她已经有了四个多月的身孕,已经有些显怀。
太后很是开心,忙唤了宫婢扶桑千绯坐下。
姚妃笑道:“臣妾瞧太后的样子,日后皇孙出来,我们可都能每日偷懒不必来给您请安了。即便来了,您也怕是没有功夫理会我们呢!”
太后也笑了:“哀家看,你这张嘴可是愈发地厉害了!哀家只希望你们都和荣妃一样,多为皇家开枝散叶!”
不知是不是桑梓的错觉,太后说这话的时候,明显瞧见桑千绯的眸子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
大家又说笑了会儿,外头夏侯子衿突然来了。
众人忙起身行了礼。
夏侯子衿只淡淡地一句“免礼”,抬眸的时候,不经意间扫过桑梓的脸。
桑梓还没来得及揣摩他的心情,他已经别开脸,上前道:“儿臣给母后请安。”
“皇上怎的今日突然来了哀家这里?”太后难得敛了笑。
莫不是因为上回桑千绿的事情?
可若真是这样,她又怎能容忍夏侯子衿一而再再而三地进桑千绿的位而无动于衷?
夏侯子衿直了身:“你们都退下吧,朕同太后说会儿话。”
众嫔妃虽然都不解,但很快都起身告退。
太后却道:“皇上刚夏朝还是有很多政务需要处理,哀家看皇上还是先去御书房吧。”
夏侯子衿蹙眉:“母后……”
“哀家有些倦了,姚妃,陪哀家回寝宫去。”太后不顾夏侯子衿难看的脸色,径直招呼姚妃过去,还不忘嘱咐桑千绯,“荣妃早些回去歇着。”
“臣妾谨记。”桑千绯乖巧应声。
太后径直离去,剩下夏侯子衿一脸铁青站着。
众人见气氛沉沉,都识趣告退。
桑梓走到门口忍不住回头看了眼,他就这么沉着脸站着,也不知这么一大早,他才下了朝就匆匆赶来是要和太后说什么。
太后摆明了是不想听他说出来才要避着。
不等众人出熙宁宫,又见夏侯子衿步履生风出来。
小李子小跑着追在他身后跑着:“皇上,皇上您慢点儿!”
他在生气。
他只有生气的时候才会这样。
“娘娘。”晚凉见桑梓出去,悄声应声来,“皇上怎么了?”
朝晨跟着道:“皇上突然来又突然走,把我们都吓到了。”
桑梓不语,随两个宫婢上了鸾轿。
轿帘微掀,桑梓看见那抹渐行渐远的身影呆了呆,这世上会有人能懂得了他的心思吗?
蓦地,她又想起柳拂希。
那个在多年前就香消玉殒的女子,她可曾了解过他?
纵观整个后宫,究竟谁真正得了他的宠爱?
姚妃不过是仗着太后的疼爱,还有她背后父兄的兵权。桑千绯凭着腹中帝裔占得一席之地,桑千绿是因为有柳拂希的影子。
那么桑梓自己呢?
她有什么?
他赐的这个“檀”字,怕都只是她自己会错了意。
他如今看她,不过是半染着内阁大学士的势力。
-
午后,气温一下子冷了。
桑梓躲在房内还需捧着暖炉,晚凉不断地加着屋内炉子里的炭,屋内虽然暖烘烘的,但桑梓的心绪却有些乱。
她便干脆起来练字。
这段时间她时常练字,苏慕寒说过,练字作画最能锻炼人的脾性,可以让她静下心来。
写了一下午的字,桑梓握着手腕轻轻活动了片刻。
外头院子里隐约传来人说话的声音:
“皇上好像病了,我方才外头回来的时候瞧见好几个太医过天胤宫去了!”
桑梓蹙眉,夏侯子衿病了?
白日在熙宁宫的时候瞧着好好的,怎么说病就病了?
她正欲推开窗,听外头又道:
“午后有人瞧见皇上在婪湖上的亭子里坐了两个时辰,谁都不敢去劝。”
“啊?这天那么冷,皇上怎敢在外头那么久?”
“若不是惜贵人去了,皇上还不愿回呢。”
“嘘——小点声。”
那声音终是低了点:“听说皇上一把抱住惜贵人,一言不发地抱着。”
另一个“嗬”了一声,却没有再接话。
桑梓冷笑了声,丢下手中的笔,转身推开房门。
那两个宫婢就在不远处,瞧见桑梓出去,忙惊恐行礼:“娘娘。”
桑梓立于门口:“来人。”
祥瑞应声上前:“娘娘有何吩咐?”
桑梓睨着面前两个宫婢道:“将她二人调去浣衣局,有时间在这里嚼舌头不如多让她们劳动劳动。”她不想知道这两个宫婢是受谁人指使故意说给她听,她也不需要知道。
两个宫婢脸色都变了,齐齐磕头求饶。
桑梓没给一个眼神,径直出去。这二人不管受谁指使,想必背后之人是要她气得去找桑千绿的麻烦,她又怎么会那么愚蠢?
芳涵闻言追上来:“娘娘这是要去哪?”
桑梓其实也没想好要去那,这会听芳涵问,便说:“皇上不是病了吗?本宫去看看。”
芳涵点头,忙把晚凉叫来。
这天也不知道究竟怎么了,都过了年了,居然这般冷。
桑梓坐在轿中都觉得冷风透过轿帘从四面八方钻入内,冷得桑梓抱紧了暖炉。
夏侯子衿还敢在湖心亭坐上两个时辰,铁打的身子也得病。
到了天胤宫,晚凉拂开轿帘伸手来扶桑梓下去。
桑梓抱着暖炉呆呆坐在轿中没有动。
“娘娘,到了。”晚凉小声提醒。
桑梓还是不动,她看了眼天胤宫外的轿子,居然不是郁福馆的轿子,桑梓有些意外,里头竟不是桑千绿。
看着轿边上的婢女,好像是安婉仪身边的。
“娘娘?”
桑梓突然就不想进去了,便往后坐了坐,抿唇道:“太冷了,咱们回吧。”
老远就看见景泰宫的鸾轿到了,刘福刚迎上前就听到了这么一句话。
刘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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