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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镇山见所有人都去了走廊,便把门关上,神神秘秘地对万老太太道:“你不知道,我与万家也有深仇大恨,想让我帮他,没门!”万老太太嘻嘻笑道:“对!封住他的嘴。土疙瘩开屁股——眯门!”
许镇山见完全赢得了他的信任,便问道:“黄大仙儿,你打算什么时候走啊?”
万老太太寻思了一下,说道:“我暂时还不想走了!只想等我爹或是我娘找到这里来,我在离开万家。”
许镇山极想知道究竟,便故意问道:“为什么要等你爹娘找你?难道你找不到家了么?”
万老太太哧哧说道:“你这个西山秃子,我堂堂正正的黄大仙儿,哪能找不到家?”
许镇山再问道:“那是为什么?”
万老太太嘻嘻一笑道:“秘密。不告诉你。”
许镇山故意装作很不高兴的样子,指着他道:“我诚心把你当做朋友看,你却把我当做敌人瞧,算我自作多情。俗话说得好,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既然我收了万家的钱,那就为万家打鬼驱邪!”
万老太太连忙摆手道:“别介,别介,你这个西山秃子,怎么猴洗孩子不等毛干呢?你着什么急啊!我见你这个老家伙还不错,我就把实情告诉给你吧。”
手脚并用,爬到炕沿前,瞪着贼溜溜的眼睛朝走廊那边看了看,见门外异常的安静,又坐回了原处。
神神秘秘地讲道:“昨天夜里,我发现万兰家那个小崽子头顶有红光笼罩,具有王者风范。我爷爷说过,‘王者进山,黄仙不安。’所以我就想在他家待上一夜,等我爹娘来了,就把这件事告诉给他们,借机把万恩那个小兔羔子给收拾喽!”
许镇山周身剧颤,但稍纵即逝,想不到自己的谨慎行事,竟然打听到一个天大的秘密。
有心想给它来个先下手为强,转念又一想,自己道行不深,万一降伏不了这妖魔,不但自己好不了,万兰、万恩也得深受其害。
如此一想,瞬间又冷静了下来。
通过方才的对话,觉得附体的邪魔是一个还未成年,估计修行一定不是太深,只要巧妙地靠近她的身体,就很容易找到附体的邪气。
其实邪灵附体,并不是一只灵物钻入病人的身体里,而是在一百步之内,以自己的念力控制他人的意念。
但邪灵并不是对任何人都能控制,除非他的念力远胜对方,否则极容易会被对方反制。因此邪魔大多都选择老弱病残的人进行迷魂或摆布。
一旦控制成功,它怎么动,病人就怎么动,它想说什么,病人就得随着他的意愿而讲话。拿现代人的话来说,就是用一种怪异的东西控制了对方的神经。
这邪气一般不会外露,大多是藏在人的关节处,除非邪灵过度意忘形的时候,邪气就会逸出,比如虎口、下颏、臂弯等关节之处。
万老太太身上穿着厚棉袄,厚棉裤,又是个女人,怎能扒下她的衣服到处翻找啊?再者说了,就是不顾及这些,当你解开衣服的时候,那邪气早就跑了。
于是许镇山就想了一个法子,想让邪灵得意忘形,把邪气引到表面上来。
可眼下又没办法与外面的人进行沟通,尤其万钧那个傻小子,一急眼在削我几棒子,所有的努力就白费了。
残月西山,再过一会就要接近黎明了,时不等人,我必须马上行动。
于是用拐杖推开了房门,对门外道:“万长富,你这老家伙真不是个东西。黄大仙儿保佑你家这么多年了,吃你家两只鸡也是应该的,你不但不给,还打了人家。今天我替大仙儿说几句公道话!你们赶紧给我进来,给黄大仙儿赔礼道歉!”
众人虽然不知道许镇山想干什么,但都知道他此番造作必有用意,连声应道:“好好好,我们这就给大仙赔礼道歉。”
万钧头脑简单,不知其中的用意,跳脚吼道:“西山秃子,你为啥要偏向黄皮子?我今天跟你……”
万长富一把捏住他的嘴巴,低声喝道:“你这个好事不足,坏事有余的玩意,处处添乱!”
大怒之下,反手就是一个大嘴巴子,声音又脆又响,打得万钧一蹦高,嘴巴大张,刚要嚎啕大哭,万兰也举起了巴掌,低声喝道:“你给我憋回去。”
万钧见人人都要打他,连忙闭上了嘴巴,但还是觉得委屈,抽抽噎噎地道:“就能欺负小孩儿能耐,有本事去……”
话说半截,忽觉嘴巴一紧,转头一看,见万恩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万钧刚想反抗,只听万恩附耳道:“我们都是一伙的,目的就是引邪灵现身。”
万钧如梦方醒,顿时怨气全消,抬手揉了揉脸颊,当即嘻开了嘴巴,笑道:“原来是这事儿啊!走,咱俩也进屋看看去。”
六个人陆续走进房中,规规矩矩地站成一排。
许镇山事先朝众人丢了一个眼色,然后喝道:“以后不许对黄大仙儿不敬!所有的人都给大仙儿跪下。”
众人纷纷跪下。
许镇山再向万长富使了个眼色,厉声喝道:“万老头子,你给我往前一点儿!”
万长富经商这些年,要说逢场作戏那是老太太擤鼻涕——手拿把掐。他故作紧张,双膝颤抖,朝前跪行了几步,突然“噗通”一声跪坐在地上,叩头如捣蒜,颤声叫道:
“我等老眼昏花,不知黄大仙儿光临寒舍,冒犯了大仙,实在是……是罪该万死!万长富乃一家之主,代替全家甘愿惩罚!”
许镇山举起了拐杖,照着万长富后背连抽了几下,虽然下手很重,但抽在身上却是很轻。万长富也很配合,单等棍子往下一落,便凄声惨叫了起来。
邪魔见把万老头子打得嗷嗷直叫,不禁手舞足蹈,又是唱又是跳,极是开心。
许镇山两眼盯住她的两手,突然发现左手的虎口上鼓起一个大疙瘩,知道是这股邪气已经窜到了虎口上。
他腿脚不大好使,生怕错过这个机会,便说了一句:“这炕好热呀。”故意朝前挪动了一下身子。
单等万老太太把手放下,许镇山蓦地探出右手,一把将她的左手抓住,大拇指一抠万老太太的寸关尺,“嘎”的一声惨叫,身子顿时一软,便靠在了东墙上。
两眼微闭,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但嘴里还在不住地骂道:“西山秃子,你这老王八羔子!我爷爷是北海一带最大的黄仙,你赶紧把我放开,不然我叫你不得好死!”
许镇山也不理他,大声叫道:“万兰,赶快把药箱里的五行针给找出来。”
两年前,孩子总是疾病缠身,这个药箱子一直放在万兰的家中,想要找到针包,可说是伸手即取,很快就拿出一个针包来。
许镇山又对万兰道:“五行中,中间为土;土为黄色,你赶紧把那根黄色的钢针递给我。”
万兰展开针包,抽出一根黄色的钢针,交到许镇山的手中。
许镇山右手不大利索,钢针虽然在手,可抖动了好半天,就是扎不上虎口那个大疙瘩。
众人都在屏息静观,唯有万恩两眼不错位地盯着万老太太的眼睛,见她通红的眼珠里有一个尖嘴猴腮的小男孩在跳跃,手里拿着一把宝剑,一直在指着自己。
万恩越看越怕,突然怪吼了一声,一个健步冲到近前,抡起了拳头,就砸在钢针上。
“扑哧”的一声,两寸多长的钢针几乎全部没入手中,万老太太“嘎”的一声惨叫,当堂就背过气去。
许镇山吓得是目瞪口呆,周身剧颤,两只手哆嗦个不停,两眼盯着那根外露的钢针,骇然道:“死啦,死啦。万恩哪,你这是要害死我呀!”
惊恐杂乱之下,许镇山也没说清。万钧以为是奶奶被扎死了,顿时大嘴一咧,哭着喊道:“奶呀——!你可不能死啊!”
他这一嚎,万长富、万兰也跟着惊呼大叫,一时间,惊呼声迭起,有的叫奶,有的喊娘,屋子里顿时乱作一团。
许镇山连连摆手道:“都不要喊啦,人倒是没什么事,可那只黄皮子可能是真死了。”
众人听了这话,立刻安静了下来。
万钧立刻嘻开了小嘴儿,嘻嘻笑道:“西山秃子你真尿性啊!我用大棒子都没削着,叫你一针就给干死了。”
蓦地竖起了拇指,啧啧道:“尿性,真的尿性!”
众人哧哧而笑。万长富拨了一下他的脑袋,喝道:“滚一边去!话话扯扯的,瞎说个啥。”
万钧两眼望着众人,挠了挠脑袋,笑嘻嘻地躲到了一旁。
许镇山调换一下位置,捏住露在外面的钢针,用力一拨,鲜血随着钢针朝外涌出。万兰急忙用棉团压住了针眼,血是止住了,可还不见万老太太有一点反应。
许镇山转头对万兰道:“你把针包递给我,我这就打通她身上的经脉就好了。”
万兰拿起针包,将五根不同颜色的钢针有序地交到他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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