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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常一昕回到家里,找个理由搪塞过去,常晏言和凌小雅见她回来,也没说什么。因为公司快上市,奚望也是忙得早出晚归,有时候还住在公司。常晏言见此,也难以开口让奚望离开。转眼间,新年已经过完。常一昕乖乖地按照奚卓的复习计划,准备考研。
这天,奚望刚进家门,常一昕就跑过去,接过奚望的公文包,说:“你好久没回家吃饭了。”奚望看着常一昕,也是满脸笑意。常晏言和凌小雅两人对视一眼,也没说什么。吃饭期间,奚望说:“姐夫后天要回来一趟。”常晏言说:“今天跟黎曼视频了一会,笑笑的手术很成功,恢复得不错。”奚望说:“笑笑还要留在那边的医院观察三个星期,这三个星期,奚卓陪着,再请两个钟点工,也还凑合。”常一昕没说话,看见奚望的碗空了,便站起来给他添饭。奚望看了一眼常一昕,也没说话。
夜深了,常一昕轻轻走到爷爷奶奶的卧室门前,听了他们均匀的呼吸声,知道他们已经熟睡,便偷偷开门走出去。自从常一昕觉得偷偷来看自己的人可能是自己的母亲后,她再也不怕。虽然,奚望总是说,那是自己过于思念自己母亲的缘故,但是在常一昕的心中,不管自己的母亲是死还是活,是人是鬼,她都不会害怕。
常一昕打开前院的门,走了出去。这时,身边传来“这么晚,还要出来溜,你就不怕再遇上两个醉鬼?”那声调是那样的温柔。常一昕转过头,果然是奚望。
常一昕看着他,眼睛里全是他的身影,然后,又转过身,朝前走去。奚望跟在身旁。常一昕说:“你有多久没有陪我说说话了?”奚望说:“最近太忙了。”常一昕问:“我妈妈的事情,你去查了吗?”
奚望朝前走了几步,没说话。他没打算告诉常一昕,他是用什么方法让刘洋带他找到了刘桐依,又跟刘桐依谈过什么。
常一昕拉着奚望的衣袖,焦急地说:“你倒是说话呀?”奚望停下脚步,看着常一昕,认真地说:“我去查了,你别着急,很多事情,要一步步来。”常一昕拉着奚望的衣服,眼里闪着激动的光,她颤抖着说:“我妈......我妈妈真还活着?”奚望握着常一昕的手,说:“一昕,如果你妈妈还活着,她一定会来找你的,你不要胡思乱想,也不要乱跑,好吗?”
常一昕眼里的光收敛不见,眸子里染上点点水汽,她低声说:“我妈妈真的不在了吗?”
奚望抬起常一昕的脸,说:“我......我不确定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现在不能给你答案,可是一昕,你要记住,无论是我还是你妈妈,我们都希望你过得好。”常一昕将脸埋进奚望的怀里,过了好一会,才抬起头来,她看着奚望,有许多话,想说。
奚望摸着常一昕的头,问:“你想说什么就说。”
常一昕说:“这些天,你基本没回家,我一个人呆着,想了很多事,想我妈妈我爸爸,笑笑,还有.......还有......”常一昕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奚望。
奚望低着头,笑着问:“还有什么?”
常一昕说:“还有......还有......你。”
奚望的心脏紧紧收缩了一下......
常一昕说:“我想明白了......”
奚望盯着常一昕的脸,问:“明白了什么?”
常一昕看着奚望的眼睛,说:“我喜欢你......”
奚望的目光紧紧罩住常一昕,他伸出手抬起常一昕的下巴。昏黄的路灯下,他看见常一昕额头上的疤痕还是清晰可见,只是较前段时间淡了点,下巴上磨破的地方已经愈合,留下淡淡的疤痕。
常一昕看见奚望的脸离自己越来越近,她的目光突然落在他那温润的唇上。常一昕像着了魔一样,踮起脚亲了一下奚望的嘴唇。
奚望顿时愣住、傻掉,如同被人点了穴,常一昕也被自己吓了一跳,连忙丢开手,朝前跑去,还没跑远,被拉了一把,转身跌入奚望的怀里。
奚望将常一昕拥在怀里,搂着她的腰肢,低声说:“常一昕,谁教你的,撩完就跑。”常一昕红着脸,语无伦次地说:“我......我不是......我......”
奚望气息渐渐不稳,他抬起常一昕的下巴,说:“我们再来一次......”
“啊.......唔.......”常一昕的惊讶被奚望堵在了嘴里。
黑暗中,刘桐依看着街灯下拥吻的两人。她身旁的姜磊指着两人拥吻的身影,说:“这就是他的承诺?他当时说的尽量和常一昕保持距离,就保持这种距离吗?”刘桐依看着常一昕搂在奚望腰间的小手,叹了口气,心想,是良缘还是孽缘,看天意吧。
良久,奚望才放开常一昕,又将她拥进怀里,轻轻地说:“小东西,你撩得我失信他人了。”被吻得浑浑噩噩的常一昕只顾得上喘气,根本没听见奚望在说什么。
夜深了,奚望看着常一昕,常一昕望向奚望,两人相依走回家中。
常丰回来的那天,奚望和常一昕去机场接机。当他看到常一昕伸手去理奚望的衣领时,他很快明白两人之间已经捅破了那层窗户纸,但是他假装没看到。
走到不远处,他唤了一声:“一昕......”
常一昕转头看见自己的父亲,笑着走过去,喊:“爸爸......”
常丰看着常一昕,笑了笑,又皱了一下眉头,问:“下巴怎么回事?”
常一昕正想告诉爸爸,自己去了孤儿院的事,奚望连忙说:“不小心磕了一下,过一段时间就没事了。”常丰伸手摸了摸常一昕那道从额头蔓延到颧骨的伤疤,说:“怎么还是这样?”说着,看向奚望。
奚望看了一眼,说:“已经比前段时间淡了些,再过一段时间应该就只有淡淡的痕迹了。”
常一昕问:“爸爸,笑笑怎样了?”
常丰说:“现在好多了,接下来如果能寻到合适的骨髓,换了骨髓就没问题了。”
常一昕连忙说:“我给笑笑换。”
常丰的脸色有些异样,但很快恢复正常,他捏了捏常一昕的脸,说:“再说吧,你是爸爸的宝贝,爸爸可舍不得你有什么闪失。”
奚望看着常丰这般宠溺常一昕,也替常一昕感到高兴,但是常丰脸上那一抹异样,却让他疑虑。因为他的取舍太不正常了,常一笑这么严重的病,常一昕的骨髓,谁轻谁重,一目了然,而他只用了一句“爸爸舍不得你有什么闪失”便交代过去了。
常丰回到家里,常晏言和凌小雅早早地等候在门口。看见常丰,便走上前。常丰拥抱了一下凌小雅,走到常晏言跟前,说:“爸爸,儿子不孝,让你和妈妈操心了。”
常晏言拍了拍常丰的肩膀,说:“只要孩子健康就好,别记挂我们。”
常丰转过头对常一昕说:“一昕,你磨蹭什么,还不赶紧过来陪爷爷奶奶。”
常一昕连忙跑过来。常丰看着常一昕左手拉着常晏言,右手拉着凌小雅朝家里走去,她笑得如同三月的樱花那般灿烂。常丰对奚望说:“我这丫头就像个孩子似的。”奚望看着常一昕的背影,没说话,只是笑着。
大家才走到客厅,凌小雅像是想起什么,转过头对常一昕说:“一昕,我订的向日葵花呢?”常一昕愣了一下,她并不记得奶奶什么时候订的花。凌小雅对常一昕说:“你去花店给我拿回来吧。”常一昕说:“是不是你经常光顾的那间?”凌小雅点点头。常一昕说:“那间花店,离我们家有七八公里呀......我又不会开车。”说完,转头看向奚望。
常丰笑了一下,对奚望说:“奚望,你带着着一昕去把花拿回来吧。”
奚望点了点头,常一昕高兴地跑到奚望身边,拉起奚望的手,就朝屋外走去,奚望回头对大家笑了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常一昕拖到屋外。
奚望无奈地说:“常一昕,你这......太明显了吧?”
常一昕放开奚望的手,认真地说:“这有什么嘛,早晚他们都会知道。”
奚望一时语噎。是他的错,他不应该在诸事未处理好的情况下,与常一昕捅破那层纸,可是昨晚的常一昕,让他难以自控。
常丰看见奚望和常一昕的车子已经走远,便对凌小雅说:“妈,你有什么就说吧,他们走远了。”
凌小雅说:“你知道我在支开他们呀!”
常晏言笑着拉住老妻的手,说:“你表现得那么明显,奚望都知道。”
“那......”凌小雅有些尴尬。
常丰问:“一昕跟奚望好上了?”
常晏言和凌小雅对视一眼后,说:“你知道呀?”
常丰笑了笑,他自然知道,还求之不得,不然,这么多年,他是疯了才把他的宝贝女儿往奚望那里塞。
常晏言看了常丰一会,说:“原来你一直都希望他们能在一起。”
凌小雅有些不明白地看了看丈夫,又看了看儿子。
常晏言让凌小雅坐到沙发上,然后靠着她坐下,指了指对面的位置。常丰依照父亲的意思,坐下。
常晏言说:“怎么多年,你让奚望照顾一昕,就是这个用意?”
凌小雅说:“他们在一起,合适吗?黎曼会同意吗?”
常丰说:“爸妈,撇开奚望和我们家这层关系,你们觉得奚望这个人怎么样?”
凌小雅看了一眼丈夫,然后说:“奚望这个人,我和你爸爸都觉得不错,我们家一昕太单纯,给了谁家,我都不放心,如果是和奚望在一起,那我们倒是可以放心。”
常丰说:“那我们就不要介意奚望跟我们家的这层关系,如果不是因为黎曼,他们两人本来就没有什么关系。”
凌小雅还想说什么,常晏言按住了她的手,说:“小雅,你也不要太操心了。既然常丰有了他的打算,我们也不好介入,况且你看这两人最近关系多好,我们家一昕的眼睛都快长在人家身上了,阻止也阻止不了。”
过了一会,常丰说:“爸妈,这段时间,我们家够乱的了,过两天,我给你们订一张机票,你们去国外走走,过段时间再回来。”
常晏言说:“为什么突然想让我们出国?”
凌小雅说:“是呀,笑笑还在......”
常丰说:“笑笑的病,还需要我们大家照顾,所以更要先放松一下,才有力气再照顾他。”
凌小雅问:“我们还是去美国瞧瞧他吧!”
常丰说:“好的,我会跟黎曼说一声,你们在美国住几天,就去新西兰吧。”
凌小雅说:“可是笑笑......”
常丰说:“笑笑有黎曼,你们别担心。”
凌小雅说:“怎能不担心呢!”
常丰说:“不用担心,没事的。就这么说定了,过两天,你们就走......对了,爸爸,我给你订做了一个皮箱,走的时候带上。”
常晏言点点头,深深看了一眼常丰,没有说话,他知道常丰在计划一些事情,只是他不知道是什么事,现在让他们走,必然有他的道理。
常晏言对凌小雅说:“既然孩子有这样的安排,我们就去走走吧。”
常丰犹豫了一下,认真地对常晏言说:“不要在m国逗留太久。”
凌小雅也只好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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