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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望将车停在了安远陵园的停车场,他下车,绕过车头,走到副驾驶室旁,打开门,奚望说:“你就在这里.......”奚望环顾了四周有些阴森的环境,话没说完,便朝常一昕伸出手,说:“跟我去一趟陵园客服部。”常一昕看着四周寂静阴冷的环境,下意识将手递给奚望。
奚望拉着常一昕直奔客服部。
客服人员早早就等候在那里,见到奚望和常一昕,连忙迎上去,说:“奚先生,非常抱歉,逝者的墓碑已经被清洗干净,包括角落、缝隙,都已经被清理干净。过两天,我们选一个时间,再举行一个隆重的祭拜仪式,你看怎样?”
奚望说:“感谢了。我想知道是怎么回事?”
客服人员说:“奚先生,我们已经报警,也给警察发了监控视频,相信很快会有结果,当然,你也可以去看监控,辨认一下那是不是你认识的人。”
奚望颔首,与常一昕跟着客服人员进入陵园的监控室。
当那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出现在监控里的时候,常一昕吓了一跳,她紧紧抓住奚望的手,不敢出声。只见画面里的戴着鸭舌帽的男人,将一桶预先准备好的粪倒在了奚其正的墓碑上。然后,站了一两分钟才离开。
奚望放大监控画面,却无法看清对方的面容。
客服人员说:“我们已经内部排查了一遍,这并不是我们陵园的工作人员。不过奚先生,你不用担心,我们这一路都有监控,要查出他的样子,不难。”
奚望点了点头,说:“先父的墓碑,希望你们多加看顾,不能再发生这样的事情,如果有需要,我可以聘请人员来协助你们看护。”
客服人员连连摆手,说:“奚先生,你放心,不会在发生这样的事情了。”奚望点点头,与常一昕朝停车场走去。
这时,天下了点小雨,奚望连忙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常一昕的头上,常一昕看了一下奚望的脸色,也就乖乖地跟着他走。
常一昕刚坐到车里,奚望揭开她头上的外头,看了一眼伤口上的棉布,顺手系上安全带,问:“是不是有些冷?”
常一昕没说话,她不明白奚望什么意思,前一刻责备她像巨婴,下一刻又对她呵护备至。
奚望驱车离开陵园,一路上,常一昕还是不言不语。
奚望看了一眼常一昕,知道她在生气,他也不指望常一昕会关心一下自己的心情,毕竟她从来只会关心自己的心情。
奚望问:“一昕,你还冷吗?”
常一昕并没有回答他,只是一动也不动地看着窗外。
山路颠簸间,奚望看着常一昕放在身侧那只自然垂放而手指微微蜷缩的手,知道她睡着了。奚望又把温度调高了一点......
回到奚望家里的车库,常一昕依旧在座位上睡着,一头秀发散落在靠背上。
奚望坐在一旁,慢慢等着,并未唤醒常一昕。
奚望心里将这些事理一遍,在奚铮的坟墓被泼粪之前,他以为这些人是针对常家,但是现在看来,他是针对奚家和常家,这样一来,嫌疑人范围倒是缩小了,还有一点,这个人对常一笑的恶意比对常一昕的要大,同时憎恨奚铮,这样的人,奚望能想到一个,但是那人应该还在坐牢,奚望决定找人到监狱查一下。
奚卓站在一楼的落地窗前,看着车库里的车灯一闪一闪,良久,始终未见奚望与常一昕下车,他按捺不住性子,径直走到车旁,轻轻敲了一下驾驶室侧玻璃,奚望降下玻璃,奚卓看到了熟睡的常一昕,脸色顿时不好。
奚望连忙松开安全带,还没来得及说话。
奚卓已经绕到副驾驶室那边,用力敲打着玻璃。
常一昕猛然地熟睡中醒来,眼神迷茫而慌乱地看着四周。奚望连忙下车,呵斥奚卓。
清醒过来的常一昕,解开自己的安全带,推开车门下车。
奚卓推了她一下,说:“怎么不说话?明明是到家了,还让我哥坐在车上等你!”
常一昕踉跄了一下,奚望连忙扶住她。
奚卓又说:“装,今天又想装哪一出?”
常一昕轻轻推开奚望,然后说:“奚卓,我今天不想跟你吵架,你要是看我不顺眼,我进房间就是了。”
说完,便朝屋内走去。
奚卓一把抓住常一昕的手腕。
他的力气很大,常一昕几乎感觉到骨头被捏扁了。
奚望连忙分开两人。
奚卓讽刺道:“看来今天要表演的是委曲求全。”
常一昕没有反唇相讥,而是平静地说:“我知道在你们心中,我常一昕就是个罪人、恶人,随便你们怎么想,我不在乎。”
奚卓冷冷地说:“像你这种自私自利、自以为是的人,当然只在乎自己的感受。”
常一昕没有接奚卓的话,而是对奚望说:“你放心,我不会一直住在你们家的,我爷爷跟我说了,下个星期笑笑去m国治疗,我就回家。”
奚卓又说:“你是不是巴不得笑笑死在外面,好让你独占全家的宠爱。”
常一昕狠狠地盯着奚卓。
奚卓冷笑着说:“怎么?委曲求全装不下去了?不打算用你这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去博取我哥的同情了?”
常一昕并没有发怒,只是说:“我从未想过要笑笑死,如果我妈妈还活着,我只想跟我妈妈在一起,离开这里,永远不要见到你们。奚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非要对我有这么大的敌意,我承认,我小时候总是欺负你,我不对,我向你道歉。如果你真的难以跟我在一个屋檐下,我现在也可以搬走。”
奚望看着常一昕,觉得她有些不一样。
奚卓又说:“你不要装得那么无辜,如果当初不是你推了我姐姐,我姐姐也不会小产,笑笑现在也不会那么孤独。”
奚卓的这句话似乎触痛了常一昕的神经,常一昕狠狠地盯着奚卓,说:“我那时候是小,但不是傻,我没有推过你姐姐,从来就没有。”
奚卓指着常一昕,气得说不出话。
常一昕扭头朝家里走去。
奚卓扭头对奚望说:“这人真是不要脸,明明是她害了姐姐......”
奚望拉着奚卓,说:“你有完没完,干嘛非要提这事!”
奚卓说:“姐姐在医院里哭了一个下午,翻来覆去说的都是这件事。”
奚望看着奚卓,说:“你以后不要在一昕面前提这件事。”
奚卓看着奚望,不服气地说:“你就知道护着她,她是外人,你对她这么好干什么?”说完,转身离开。
奚望叹了口气,跟在奚卓的身后进屋。
三人对付完晚饭,常一昕也不收拾碗筷,起身就朝卧室走去。
奚卓边收拾边嘀咕道:“这样的女人,嫁谁,谁倒霉,又懒又馋又娇气......”
奚望瞪着奚卓,说:“你洗不洗碗?废话那么多!”
说完,也朝楼上走去。
走到卧室门口,正好碰上常一昕搬着卧具从自己的房间出来,奚望问:“你今晚不在我床上睡了?”
常一昕小声说:“我不能总给你添麻烦。”
奚望说:“你半夜被吓哭了,还不是麻烦我!”
常一昕拽住被子,低声说:“不会的,我不会麻烦你的,也不会哭的,你今天把话说得很明白,我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
说完,走进卧室,把门合上。奚望一下愣住了,他想不起自己跟常一昕说了什么,让她受到那么大的刺激。
半夜,常一昕并没有睡觉,她也不敢开灯,只是在黑暗里坐着,静静地盯着窗户。
夜寂静得可怕,常一昕能清楚听到风穿过树叶的声音,她的脑海里又浮现出那树荫地下微跛的身影,尤其是那顶在树间微动的渔夫帽。
不知道怎么回事,常一昕似乎听到窗户发出“嘭”的声音,她的汗毛一下全竖起来,眼泪忍不住掉落。她害怕地跳下床,裹着被子抵在门板后面,这里离窗户最远。
奚望站在门外,听着常一昕抽抽噎噎的哭声,从她极力的深呼吸中,他明白她在努力压抑自己的哭声。他正想敲门,转念一想,又垂下手臂,他拿了一床被子,与常一昕隔门而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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