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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寒！”残魂大叫道，但秦寒却置若罔闻，只是孤身在祸水中继续下潜。
“哗啦！”
黄色的祸水眨眼间将秦寒吞没，无尽的恶意也随之将他紧紧包围。
祸水可怕无比，若不是之前秦寒机缘巧合之下进入了心如琉璃的状态，恐怕就此直接沉沦。
但此时他竟然连魂力都不曾催动，任由祸水裹挟自身，由着无尽黑色恶意穿透自己意识！
“秦寒！”
祸水之上，残魂见祸水将秦寒吞噬，不由再次呼喊道，眉目之中满是焦急之色。
虽然神魂劫并不会主动对他出手，但若他直接扑进这无尽祸水之中，怕也要陷入无尽的沉沦。
“这小子真是疯了，也不清楚想到了什么，竟然直接跳下去了……这祸水是人能主动去触碰的吗？”
残魂不由暗自喃喃道。
……
祸水中央，秦寒却并没有像残魂预料般的陷入无尽沉沦，反而微闭双眼，面色平和。
秦寒似乎与祸水完全融为一体，随着水流方向来回飘荡，而渗入意识空间的黑色恶意，也进进出出良久后，慢慢回荡出来……
秦寒此时的状态极为自然。
就在刚才，他终于明白，何为水月无言！
既不是指月如水般明净，锻琉璃之心对抗恶意，更不是水中月影，万物虚妄……
而是很简单的指着水与月两种事物。
首先是水，水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
水滋润万物，却顺其自然，哪怕是因为水随着周围环境处于人最讨厌的最低处也完全不在乎。
而明月也是如此，长夜漫漫，但月却只是放出光亮，千万年如一日照亮大千世界，默然无言……
不管是水还是月，都是顺应天道自然，从不强求，从不炫耀，只是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
而祸水本就是自然聚集，凝聚了众生的恶意，这种恶意本就来自众生，又怎会伤到众生？
祸水就如同一面镜子，心生恶意，他便是恶，若心如琉璃空无一物，那祸水也就是普通的水罢了……
秦寒明白此理，只需顺其自然，不偏见，不生恶，祸水就奈何他不得。
就如同水月无言，却能与世界亘古相存一般……
无垠的祸水之上，残魂目睹着周围象征恶意的黑雾逐渐消散，黄色的祸水逐渐恢复平静，无尽的黄泥缓缓沉淀，最终变得清澈如琉璃，心中不禁大为震惊。
秦寒这小子究竟做了什么，这祸水怎么会有如此变化？
正当残魂胡思乱想时，哗啦一声，秦寒已经冲出了水面。
只是一眼，残魂便感觉秦寒发生了某种变化，不仅气质更为沉稳，就连双眸子中也更为平静与从容。
如果说之前的秦寒犹如一把半出鞘的利剑，虽然半个剑身被剑鞘包裹，但却也能感受到他身上的锐利。
那么现在的秦寒不仅仅是完全归鞘的宝剑，而且还在剑鞘外面包裹了一层层的黑布，让人看不出半点锋锐。
秦寒眼神变得深邃而宁静，步伐也更加从容不迫，身上散发着一种沉稳的气质。
这种沉稳并不是完全隐去锋芒，相反更像是返璞归真一般，虽然内敛，却更加具备威势！
“秦寒……”
残魂刚欲开口。
却被秦寒温和打断：
“前辈，此劫已过，我们走吧！”
残魂闻言，这才细细看向秦寒越发凝实的魂体，不由大惊道：
“秦寒，你竟然已经突破到四品灵魂之境了？”
秦寒闻言只是笑笑，带着残魂向着天空中的弯月而去。
自从感悟到水月自然之道，秦寒就已经突破到了四品灵魂之境，如今净化了无尽祸水，其灵魂之力更是已经达到了四品灵魂巅峰，距离三品灵魂也只有一步之遥！
这神魂红妆镜当真无愧是太古时期锻魂至宝，果真厉害，神魂之劫虽然恐怖，但度过之后却也进步惊人。
……
祭魂宗位于中州南方区域，门内弟子以修炼灵魂为主。
他们认为肉身不过只是通往彼岸的木筏，度过苦海，便可舍弃肉身以将灵魂寄存于道胎直接成就仙神。
祭魂宗的修炼方式虽然怪异，但秦寒倒也对其保持应有的尊重，毕竟祭魂宗作为一院二宗之一，在十大宗门之中仅次于书院，与燃心宗并列第二，实力不容小觑。
秦寒走出离祭魂宗最近的大城，刚要前往祭魂宗的驻地，结果突然胸口的黑色玉环一震。
“是楼天易？他这个时候联系我干嘛……”
秦寒不由有些意外，但随即还是赶紧找了一处隐蔽之地，然后接通了楼天易的传讯。
光幕一闪，楼天易高大的身影出现。
“孩儿拜见义父……”
秦寒微微行礼道。
“天罡，都说过好几次了，你我父子之间不必如此客气……”
但话虽如此，楼天易见秦寒对自己还是一如既往的恭敬，眼中还是颇为满意的。
“礼不可废，孩儿不敢无礼！”
秦寒先是缓缓直起腰来一脸认真道，接着他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不知义父突然找孩儿，所谓何事？”
楼天易闻言眼中满意之色更浓，没有犹豫，直接开门见山道：
“算算时间，天罡你现在应该已经快要到祭魂宗了吧？”
秦寒闻言一愣，但还是点了点头，他此前已经与楼天易谈起过代表书院试剑天下一事，再加上楼天易有着自己的情报来源，知晓此事倒也不足为奇。
“是这样的，祭魂宗隐藏着我妖族一名卧底，名为季雨，位列祭魂宗真传第二位。但最近却无故联系不上了，你去替我看看究竟怎么回事。”
说着楼天易眼中寒光一闪，狠冽道：
“若是发现季雨背叛我族，你便直接出手将其杀死。”
妖族卧底背叛？
秦寒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点了点头道：
“孩儿遵命！”
楼天易闻言点了点头，嘴角露出一丝满意的微笑：
“罡儿，你办事我一向是放心的。”
接着楼天易又叮嘱道：
“若是可以，罡儿你最好能在祭魂宗笼络一名真传作为我妖族卧底，祭魂宗对于我族的作用还是比较大的……”
“好，孩儿定不会让义父失望！”
接着两人又随意聊了几句，楼天易才结束通讯。
“妖族卧底叛徒？倒是有点意思……”
秦寒不由嘴角一笑。
他是知道妖族控制卧底的手段的，一般都涉及到灵魂层次，极难挣脱。
这个季雨能不动声色的断开与妖族的联系，看样子倒是有些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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