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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锦离知晓了美人蛊的一切和自己的所作所为之后,庚渊刚开始还是觉得不以为然认为不就是区区一个美人蛊,再说对于阅男无数,身边美男不知道有多少的锦离来说,这样的情感估计也不会有。美人蛊一般就是动情之人才会有用,疼入骨髓,欲念如万蚁一般啃噬心脉而亡,修为不深厚的人怎么可能会经受得住。
锦离她是一个玩弄别人感情的人,哪里还会受这般痛苦,于是庚渊服完解药就回了南海。
可是刚服完解药之时,他没有感觉任何的感觉,可是慢慢的他的心开始逐渐空了起来。于是他鬼使神差地又回去看了一眼。
少女痛苦地倒在床榻上,他微微蹙眉,有些不屑。
可是等到他回到南海之时,一切都变了。
继任大典事宜需要有很多事情需要他亲自去处理,自然忙的脚不沾地,也幸亏这么忙,他才不会再次想起莲川的那些日子。
可是就在他去西海拜访那些长老之时,那些长老送了些礼,其中有一个礼就是一整箱价值连城的珍珠,那些珍珠乃是海里数一数二的,拿出一个也可值千颗仙石。
可是就是因为这些珍珠,把庚渊的思绪一下子拉回了莲川。
当时他拿给锦离那个砗磲,里面的珍珠就是这般好看,但是却远不及这里面的任何一颗。
“君上?君上?”姜疾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庚渊的神情,随即试探性地开口询问。
庚渊回过神来,少年脸色阴郁冷凝,一睥一眼都带着看不起对方的不可一世的感觉。
愣是让这些长老不敢多说一言,可是这些长老有些还是当初他父亲的部下。
他一一亲自拜访,照常的惯例来笼络着人心,看到不顺眼的人,忤逆他的,当即一挥沧渊箭当场斩杀了。
可是越是这样,他的心越是根本没有办法平静。
夜晚之中,流珠在不舟殿发着光,将他寂寥的身影拉的修长。
他手握着卷轴,可是同一句话他愣是看了好几遍还是看不进去。
稍微一走神,思绪就像是不听他的招呼一般疯狂浮现起莲川的一切。
于是他烦躁地挥手将卷轴扔了出去。
于是特定去淋了一个冷水澡后就睡觉。
可是依旧辗转难眠。
他翻来覆去地睡不着,那颗心脏砰砰直跳,想要冲破那心墙一般,他坐起身,盘起腿念起了清心决。
刚开始还好很多,可是到后来基本没有什么用。他就像着了迷一般,心中疯狂地叫嚣着一个名字,锦离,锦离。
“烦死了!”他低声暗骂着。
随即,天还没亮他就拢衣化为水雾离开了不舟殿。
“君上,我将大典要用的东西带过来,你醒了么?”庚渊前脚刚走,姜疾后脚就叩门了。
姜疾在没有听到任何声音之后心中警铃大作猛地推开门,看着殿内空无一人,神色立即凝重起来,他让那些侍女将东西摆进来,随后就让他们出去了。
他立即施法寻找着君上的踪影。
庚渊独自徘徊在梨花谷之中,踏在石子路上,对于那些沾染上他鞋面的落花也是丝毫不管不顾,带着几分薄情。今夜有风,有些微冷。
等到他看到那微蓝的结界后心中那种异样的感觉自此袭来。
自己已经许久没有回去了,不知道她会不会为此着急?
一想到这个念头,庚渊立即摇头,神色有些震恐,捂着自己的心口,自己怎么会想这些东西。
那个女人怎么会在意身边的人呢?
哼。
他心中冷哼一声,最终还是并指掐诀进入莲川,刚到渡口处,月亮被云层遮住,看不清地上的盛华,但是莲道上的流灯却是向深处蜿蜒而去。
他负手抬脚走了进去。
他没做错任何事情,他又何必害怕。
可是走了一会儿,越靠近那些殿宇,越靠近那些楼阁,特别是看到熟悉的仙梨,还有那白砖蓝瓦的北苑时,他开始紧张了起来。
“女君!女君!”
庚渊心中一惊,化影来到北苑房中,他掐了隐身咒,锦离看不见他。
他看着纱幔之中的一幕,有些微微震惊住。
地上纱幔被撕碎掉落,上面沾着血,空气之中血腥味很是厚重,庚渊抬起手来轻轻掩鼻,一个人四肢无力地倒在血泊中,她好像昏迷了,漆黑的长发如瀑布一般倾洒在薄纱之上,她身子娇小,靠近她时,因为疼痛元神已经缓缓惊现,凤凰的蓝羽悠悠将她包裹起来。
庚渊走近时,感受到了强烈震撼的元神之力。
压得他根本喘息不了。
甚至在这元神之力下他的隐身咒一点用也没有。
他缓缓蹲下身,看着汗水涔涔的锦离,她眉目紧锁着,紧紧地咬着苍白的唇瓣,因为忍耐,唇瓣中已经被咬出了血。
她脸色惨白,小小的脸紧贴在薄纱地砖上,看上去楚楚可怜,那下巴处还有一抹抹血痕。
她紧闭着眼睛,身体不住地颤抖着,因为痛苦,她唇舌之中还是不断呓语而出。
庚渊从未见过如此脆弱的她,好像轻轻一碰她就会碎掉。
庚渊伸出的手在即将触碰到她的脸时顿然收住了。
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美人蛊,上一次她都坚持过来了,这次为何会这样。
他起身,看到了她手心攥着的白瓶子,里面的药丸掉落了一地。
他正要弯腰捡起,这个时候门就被人破开了。
云祥着急忙慌地进来,顾不得什么体统。
庚渊挥袖化影离去。
出了莲川他的心久久不能平复,上一次明明还没有那么严重的,这次的怎会严重到都触发了元神的保护机制。
她难道就没有发现自己离开了,也不差云祥找一找自己。
他愤恨地挥袖离开。
等回到南海之时,姜疾向他跑来就直接问道:“少君,您去哪儿了?”
庚渊面色冷峻,眼眸之中的情感复杂难懂。
他撇了眼姜疾,随后问道:“那些大臣如何了?”
姜疾神色立即认真起来,“四海之内都已降伏,还有很多老海神的旧臣他们都支持少君。”
庚渊心不在焉地听着,看着手中的珍珠。
心中久久放不下的却是那个被元神之羽包裹着的锦离。
后日便是继任大典,庚渊还是没有听到任何锦离寻找自己的消息,一时间又气又怨。
她就那么不在意自己?
自己走了那么多天都不来找找自己,哪怕听到外人口中说的莲川女君寻找着一个鲛人的消息都没有,难道她与自己说的心悦,喜欢都是假的。
只要自己走了,她立马就可以扭身去寻找下一个?
越想越不对劲的庚渊根本听不到姜疾在说着什么,抬手,“姜疾,我去个地方。”
说罢就要走。
姜疾这个时候诧异又震惊,“少君,继任大典就要开始了,四海大臣都来了,就等您了,您现在离开,不太妥当吧。”
庚渊想不了那么多,那个美人蛊的解药一定是假的,要不然自己心绪怎么会如此不宁。
他有些烦躁,“倘若他们真心臣服于我,就不会在意那么多。”
“少君.......”
“别说了,我马上回来。”
姜疾看着庚渊消失在自己面前,他有些着急但是却不能让外面的那些大臣们看出任何的破绽,于是只能安抚着他们。
只希望少君尽快回来。
庚渊再次踏入莲川,在远远地站在殿宇楼阁前面凝望之后,他转身来到了后山。
后山的梨花开的依旧璀璨,他独自走着,听着脚步在树叶花瓣之中的莎莎声,他的心也渐渐平静了下来。
或许,今后她可以成为自己的一个侍妃也不错。
这样,起码自己可以看着她。
这样也挺好的,今后不管如何,他只要解释好了,自己起码还能让她陪在自己身边。
想到这儿,他想起来,之前锦离就很喜欢喝酒。
于是他抬脚就进了那个酒坊。
酒坊之中的酒少了很多,他记得之前还有很多的。
他先是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华服锦袍觉得有些不妥,要是被她看到自己穿成这样,说不定还会更多解释不清的麻烦。
现在还不能被她发现,还是谨慎一点为好。
于是他挥手换成了一身玄衣劲装。
看上去和之前没有任何区别。
只要她相信了,他或许可以就这样一直和她在一起。
想到她来到这里,看到自己酿的酒,他就有些莫名的期待。
可是好景不长。
夜很安静,能听到门外的风声和树叶相撞的声音。
就在这时,他敏锐地听到一声一声的脚步声来袭。
他的心一下子紧张了起来,接着便是跳动得越来越剧烈。
他起身,嘴角开始扬起笑意,期待着门被人推开。
不知道她看到自己会是什么表情。
她说的第一句话会是什么?
会问自己去哪儿了么?会像之前一样担心自己么?
会的吧。
于是他刚迈出一步,门紧接着打开,可是进来的人却不是锦离。
而是一个少年。
那个少年与他年纪相仿,甚至眉宇之间与自己有一些相似,当那个少年看着自己时,眼眸闪过几分诧异。
庚渊的神色骤然变黑。
全身上下充斥着压抑的戾气。
他僵在原地,胸腔之中的怒意缓缓燃烧着。
那少年先是浅浅一笑,彬彬有礼地说道:“女君让我取些酒。”
锦离居然真的转身就找了其他人,面对着自己的离开,居然毫不在意,就好像........
就好像........
自己可有可无一般。
他怒不可遏,恨不得把眼前的少年给杀了,他猛地一摔手中的酒壶,怒吼道:“你是谁?!还不快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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