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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夜幕之中,我独自一人走在乡村的道路上。望着天上高高挂起的月亮,我也不禁陷入了遐想之中。
先不说之前祀堂的偷窃事件是不是李二狗做的,光是从那个小偷的偷窃行为来看,他所偷窃的物品里面不仅是有着我在阁楼里找出的紫色卷轴,还有系璃的簪子和枫凪白的记事本,这就足以说明了他此次偷窃的目的所在。
偷走我带有标记的紫色卷轴,看样子他是不想我进入禁地之中。
偷走系璃的发簪子,说明这个人曾经是见到过系璃,以至于是知道系璃相灵师的身份身份,甚至是知道她战斗时变剑的源头道具就是那只淡蓝色的簪子,这也间接性地说明了这个偷窃之人,可能是与系璃战斗过的人。
而偷走枫凪白的记事本——
则是说明了这个人和灵能部有染,甚至是和枫凪白有过正面交集的人,以至于他能够知道枫凪白有在这个本子上做事件记录的习惯,这才出手偷窃。
…
而最后的最后——
就是他还拥有能够不被薇薇所察觉的隐身能力。
这虽然是我评定偷窃之人是李二狗的证据,但是现在想来的话,光是凭借这一个证据的话,未免会显得有些太过于潦草——
因为我既不知道这属于是什么样的能力,同时也没有亲眼见识过他人施展,但是能瞒过薇薇这样鬼王级咒灵的能力,其背后使用之人则是一定需要小心注意。
…
综合上面所述,从观点看来,偷窃之人则是并不仅仅局限于李二狗一人啊……
我挠挠头,说实话卷轴丢失之事已经是让我非常头疼了,问题是现在还是一点线索都没有,我甚至是懒得去找警察。
毕竟家里既没丢钱财,也没丢什么贵重物品,警察能不能受理还是另一码事。
…
而我,则是突然想起了一个人来。
丁健虎。
他是第一个发现李阿姨尸体的人,同时也是第一个去李阿姨家的人。
之前我本来想去找他的,结果却听说他自从见到李阿姨的尸体时候似乎是吓坏了…….不仅如此,整个人貌似都有点精神失常似的,一天天的除了胡言乱语就是胡乱地做着一些令人匪夷所思的动作,比如用手挠墙,用头撞墙什么的,直到弄得满头都是伤痕,手指甲也被挠破出血方才罢休。
农村人一般都比较迷信,见到这样邪乎的事情一般都是先看医生,而是先请上十里八村的神婆给看上一看。
说实话我的爷爷阎相以前在南翠屏村里就经常做着一些这样的事情,我好歹也算是个读书人,一开始我是真心觉得爷爷也是一个老迷信,老糊涂,都是唯物主义社会了,有病不看医生居然还信这样一些神神叨叨的东西…说实话我一直都对此不太看好——
而镜头转换到现在,我经历了爷爷的假死以及我身边发生的一系列诡异事端,再到相灵师这个职业,以至于到最后我知晓了爷爷的真实身份还有他阳间话事人的地位之后,我真的很想对我之前的年少无知说声抱歉。
爷爷,真的很对不起——
终究还是我太年轻了。
心中冒出这样的想法,话题也就又说了回来。
之前我爷爷在村里,给人看一些被说成是妖魔邪祟上身的,诸如此类的事情一般都是很灵验的。
…
毕竟凭我爷爷在阳间的地位,什么邪魔外道妖魔鬼怪都见了他老人家,连逃跑都还来不及——而那时候的爷爷出门也是只带一根像是筷子那么长的檀木棍棍,在看过病人的基本情况之后,就用檀木棍棍在那人的天灵盖上敲上三下,包好。
久而久之,那根檀木棍棍也就成了村子里的传说。
记得那时候可不止是南翠屏村,就连十里八乡的村民们谁要是得了什么病,第一个找的也不是医生,肯定准是我爷爷。
爷爷是个热心肠,听见这样的事情也是有求必应,带上他的檀木棍棍就和人家翻山越岭地到了另一个村子去,但那么多病人,十个里头估计也就只有一个是真正的被鬼所侵扰,有时候甚至一个也没有,十个全都是心病,或者是身体真的有了疾病。
俗话说,人病则忧惧,忧惧见鬼出。
很多时候其实并不是鬼怪作祟,毕竟没有几个鬼会吃饱了撑的闲的没事来找你麻烦,用我的话说其实就是被自己给吓得,自己吓唬自己,那还能不出毛病吗?
但是,一码归一码,久旱逢甘霖,爷爷手里的檀木棍棍似乎就成为了那些病人的心灵支柱,而爷爷也是很善良,很多时候哪怕就算是一眼看出病人身上并没有任何的附着邪祟之物,也会习惯性地用他那根棕色的檀木棍棍在病人的天灵盖处敲上三下,再说上一些不知名的咒语,然后说一句诸如『行了,你身上的邪祟已经祛除了,赶紧看病去吧,记得听医生的话按时吃药,配合治疗』这样的话。
那病人在被他敲完之后,光是看上去就已经好了一大半,心情好了脸色也就一下子红润了,大病化小疾,也就没什么事了。
我的爷爷就是这么一个神奇的人,内心善良,且处处为他人着想。
…
可是丁建虎的那个症状,光是听上去就感觉十有八九是被邪祟所附身了。
无论是十里八村有名的神婆也好,道士也罢,几乎是来一个走一个,个个都说是看不好,分文不取的同时跑的比谁都快。
而这事,我自己心里其实也是心知肚明。
这帮人,明显就是自己没什么本事,平时招摇撞骗惯了,以为这又是一桩送钱的差事,结局自然就是假李鬼碰见了真李逵,于是只得是狼狈的拔腿开溜。
慢慢走了几分钟,我则是来到了丁建虎他家的门前。
丁建虎从小母亲病逝的早,他现在是跟着他爹在一间平房里住,家里还有几亩地,日子过的平平淡淡。
只是丁建虎这一病,可真是把他父亲给急坏了,神婆道士什么的看过了,又花钱到县城里的医院去看过了,无论怎么检查都检查不出毛病,急得丁大叔直接是拿出了家里全部的钱财,扬言谁要是能治好丁建虎,那他就立刻把家财倾囊相授。
…
毕竟钱可以再赚,丁建虎他娘去世的又早,丁建虎可是家里唯一的独苗子,老丁家传宗接代可就指着他呢。
…
我眯起双眼,心想着既然来都来了,倒不如去里面看一看吧,万一有什么我能帮倒忙的,倒是也好啊。
屈起食指,我则是缓缓叩响了丁建虎他家的大门。
咚咚咚——
「是谁呀??」
门后传来了这样的一声询问,随即伴随着『吱嘎』的一声,大门从内而外分为左右,丁老疙瘩,也就是丁大叔从里面探出了头来。
「哦?是阎凌吗?!?」
「额嗯,丁大叔,您好啊。」
我很有礼貌地微微鞠躬,别看丁建虎是和李安他们一起玩的,但是丁大叔和我爷爷的交情向来很好,当时丁大娘去世的时候就是我爷爷给一手操办的葬礼,葬礼没花多少钱,而且还办得相当体面,漂亮,不仅是给隆重地送走了先人,甚至是在村子里其他的亲戚朋友,还有不远万里赶来的娘家人面前都赚足了面子。
丁大叔在心里一直都很感谢爷爷,而且不久便送来了半只生猪作为谢礼。
…
「叔叔,丁建虎,在家吗?」
我如此问道,而丁大叔在听见我问这句之后,表情也是略微惊讶。
「在…阎凌你是要找建虎吗?」
「正是,叔叔。」我点头说道。
…
「丁大哥的事情,我之前也有所耳闻,这次来也不为别的,我就是想来看看他。」
「…」
此时丁大叔并没说话,只是眼神动了动,见我如此情真意切的样子,他也是颇有些感动。说来他其实也是知道的,丁建虎这孩子不学好,天天跟着李安混,记得上次李安他们来楼下堵我的事情之后,这事也传进了丁大叔的耳朵里,气的丁大叔直接是拿起皮带把丁建虎吊在了房梁上狠狠打了一顿,把丁建虎的屁股给打的皮开肉绽不说,还整整半个月不准他再出门。
…
「小凌,谢谢你来这里,但是丁建虎这孩子吧,他…」
丁大叔说到这里便是不由得哽咽了起来。
「没事的,丁大叔。」
我说着拍了拍丁大叔的肩膀,简单地安慰了一下他,而他也又是长叹了一口气,并把我径直给请到了屋子里,同时又把外门关好。
…
丁家的屋子,说不大也不是很大,正好能够容纳两个人居住,是标准两室一厅的配置,厨房也设在客厅。
丁大叔住在东屋,丁建虎则是住在西屋。
…
「小凌啊,建虎他最近的样子可能有点奇怪,我希望他不要吓到你——」
丁大叔如此说道,眼神里则是还有些犹豫的神色。
「没事的,大叔,我只要远远地看一眼就好,保证不耽误建虎大哥正常休息。」
「…」
看见我如此开口,丁大叔也终于是不好再说些什么了,于是——
…
他便缓缓地推开了丁建虎房间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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