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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前坊,刑尘即与众人出了漱鸣坊去,沿街而游。周剩走在路上不时的要将袋子里的金魂石点上一遍,好像数多几遍,就会多生出来些一般,乐此不疲。周遭喧闹盈耳,刑尘却是充耳不闻,依旧回想着方才月瞳的娇媚艳姿,竟未曾想人世间尚有如此如玉骄人。正自思想间,幽离突然闪在刑尘跟前,一副抓住刑尘把柄的得意神气道:“哥哥,你在念着谁呢,走路也不专心,是不是还在想刚才的月瞳姐姐?”
幽离的直言无忌,让刑尘脸上突起一阵潮红,有些不知所措,只是把头更是一低,朝前走去,不管不顾身后的幽离。素来幽离最喜捉弄刑尘,连忙欣然凑步上去,紧抓方才问题不放道:“哥哥,你最不善撒谎,一心虚就脸红,肯定是被幽离说中了,这才急忙逃避,是不是?”
刑尘真不知自己怎么会惹上这个小祖宗,匆匆道:“幽离,你再取笑你哥哥,我就不给你买吃食了。”幽离一下被拿住了,不敢再多戏弄,乖乖就范道:“哥哥,你欺负弱女子,不算本事。”
刑尘戏谑一笑道:“非常女子,自然要用非常方法。幽离,你说,你是不是非常女子?”幽离双目闪闪发亮,瞳底倒映起刑尘的俊俏模样来,平寂无波的心底突然起了一阵潮漪,面上红云朵朵飞起,直透耳根,忽就低下头朝前跑去,再也不理刑尘。
刑尘不知其故,只当是女儿家心思细腻,不知有触动了哪一根心弦,也就不再上去追问,漫步游街,神态悠闲。
走了约莫有两三盏茶的功夫,周剩朝后一挥手道:“老弟,天古斋到了,咱们进去瞧瞧。”刑尘听到天古斋已至,立就提步上去,见街口一角巍然立着一幢二层高的画阁,粉墙青瓦,紫玉栏杆,古檀制式,处处透着遁世藏锋、淡雅无尘之意。
周剩当先走了进去,随后幽离刑尘走进,才一入内,却发现里面除了一张柜台和三两张桌椅外,别无一物,空荡荡的,连个人影也无。周剩有了一千金魂石,不免有些财大气粗,说话也如惊雷:“老板在否?”
话音落了许久,始终不闻回应,周剩先前在漱鸣坊受得怨气终是发作,立就喝声道:“到底有没有人呐,有没死的,立就滚出,否则一把火烧了这鸟地方。”
周剩厉声骂后,依旧不闻回声,刑尘也倍觉蹊跷。后来,周剩又将还未谋面老板的祖宗十八代一一问候遍,可是始终空寂寂的,听不到一丝回音,就朝刑尘道:“老弟,看样子这间天古斋老板已是作古了,另挑地方再看吧。”
无奈之下,刑尘只有点头应了,正要出去时,忽然柜台里面传出一声长长重重哈欠声,跟着就听一声慵懒的老者之声传出:“哪个小子如此不敬老夫,难不成当真就以为天古斋无人吗?”
周剩一听有人说话,忙即循声过去,扒着柜台朝里一看,发现正有一灰袍老者躺在一把青竹摇椅上假寐,双目微阖,却也依旧难掩起积威如山。刑尘见周剩许久不动,走上前去要看,那老者却已自摇椅上站起,朝诸人扫了一眼道:“适才哪位言语侮辱老夫,还请站出来。”
老者才一立起,周剩立觉威压重重,如山压背,几乎无法喘息。刑尘见状,忙即代兄请罪道:“老先生,义兄生性粗俗,素来口中微词不断,不过并非存心戏侮,还请老先生勿要见责!”
灰袍老者见刑尘谈吐有度,不失礼体,也就消了胸中之怒,将身一侧,抚须问道:“你等来此何为?”
事状平息,刑尘心安三分,立时回道:“听闻天古斋素来收奇寻异,精于图纹之道,特来问询一事?”
灰袍老者显然没有多大耐性,简略问了一句:“何事?”
刑尘微将神色一敛,加重了三分语气:“晚辈此来,是要问询老先生,有么有源府地图,残片也可。”
“源府地图。”灰袍老者神色猛地一震,立将目光朝刑尘上下打量一遍,心忖道:“源府乃是天地机密,为何这小子会知晓,难道他已是有了什么关于源府的蛛丝马迹?”
灰袍老者脸上异色一闪即过,复又作出一片无恙来,道:“源府乃是荒古隐秘,你是从何处得知?”
刑尘也不刻意隐瞒,旋将盘古石取出,放在柜台桌面上,目光落于灰袍老者双目之间,道:“老先生既知源府事节,想必定也识得此物为何?”
灰袍老者心头又是猛地一震,已是激动得说不出话来,暗暗平复了激动如狂的情绪后,灰袍老者又道:“盘古石是打开源府的秘钥,老夫自是认识,只是没想到你这小子倒是拥有了一块完整的盘古石钥。”
“一块?”刑尘心中已是开始犯起嘀咕,跟着开始思忖道:“这位老先生言下之意,似乎盘古石钥并非只有一把,看样子就算找到了源府地图,也难将其打开。”
灰袍老者道:“源府机密,其实一把盘古石钥就可轻易开启的。其实,源府石钥共有四把,分为风火雷水四象石钥,你这一把乃是火象石钥,不过却是完整的,倒也不易。”
“四象石钥,源府秘奥看来若得极大机缘,是无法窥探的。”刑尘涌上一阵落寞之意,四把源府石钥,眼下自己只有一把,要想凑齐,只怕数十年已过。
“小子,你也算是有了极大缘分了,既然得了一把完整的火象石钥,不过要想寻找到甚至是进入源府,不过千里之行才只一步。”灰袍老者不免苦笑一声道。
刑尘心想老者既知源府之事,应当知有源府相关机密,说不定有源府地图也未可知,旋抱着一丝希冀道:“老先生,既知源府去脉来龙,不知可曾藏有源府地图?”
灰袍老者忽然大笑一声道:“小子,你当老夫这天古斋是无所不有啊!源府地图何其珍贵,都是各大望族秘密珍藏,经历年争夺劫掠,眼下各族所得亦不过残片而已。老夫一生虽切求源府真秘,不过始终未得有缘一见蛛丝马迹,就连这火象盘古石钥也是第一次见,源府地图,这老夫却是没有的。”
刑尘心中不过是存着万分之一的希望,早知必无次成算,可是听来还是不免一阵失落,转身要走。灰袍老者见状不急不缓,又道了句话来:“小子,天下之大,非惟源府为重,老夫这天古斋里有的是稀世功法和异宝奇珍,只消你有钱来买,无不尽有!”
刑尘本来要走,被灰袍老者这一说,心头就有些心痒难耐起来,又将身子转过来,已是没了多大兴趣,可终还是张口问道:“那老先生,你这里有什么功法宝物取来晚辈看看吧!”
灰袍老者见有生意上门,这才笑起道:“别老先生老先生的叫,显得老夫年纪大。老夫魏姓,叫漱溟先生即可。”
“漱溟先生。”刑尘心中无神,脱口道。话才出口,魏漱溟却是应得快速,忙即朝后木架壁橱上取下一卷古书和三两件物事来,放在柜台桌面上,一一指道:“这卷古书乃是一门驭气功法【风翼术】,习后可驭气行空,所行路程也随自身修为而定。”
魏漱溟将古书推开一旁,指着一块晶莹剔透,鲜明玉润的青色小石道:“这是灵雨石,内蕴大量灵气,已成液态,足见灵气精湛。”刑尘一眼看去,果然在这方灵雨石内,微有祥风细吹,一阵亮若银星的微雨斜斜飘坠,玄异已极。
魏漱溟跟着又捧起一枚寒铁符令来,如掌大小,却古意盎然,制式特异,又加详细介绍起来历:“这枚是五雷符令,乃是不可多得的宝物,一旦运用时,可引降五道各阔十丈的雷电,威力非凡。”
魏漱溟讲得滔若悬河,意兴盎然,这时刑尘突降目光落在剩下的一枚古迹斑驳的铁戒指上,指着这枚其貌不扬的戒指道:“漱溟先生,这枚铁戒指有何奇处?”
魏漱溟脸上一阵涌起红紫之色,憋足了一口气,终是开口道:“只要你将这几件宝物都买去,这枚铁戒就算是老夫奉送了,虽是露水之缘,总不负相识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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