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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台二手的也就可以，怎么还整个全新的。”楚烨指着桌上的显微镜苦笑道。陈兴兵回道：“楚哥无需要有压力，我们互助会里有个同志就是做这方面买卖的，给了个很优惠价格。”
“多少钱？”楚烨不想欠人情。
陈兴兵面露苦涩道：“我能成为互助会三把手，认识很多喜好古董各行业的精英，全靠着楚哥的教导，回报恩情礼尚往来，再正常不过吧。”
楚烨不想让陈兴兵为难，笑指鉴别物件的张远泰转移话题：“这破娃真该跟你学习如何待人，中午还想用三百块请我掌眼呢。”
“师父，是三千块。”张远泰抽空纠正。
“哼哼，当我不知道你想什么？你本来打算开三百，话到嘴边意识到太过无耻才紧急改单位。”楚烨冷哼点破。
张远泰吃瘪缩紧脖子不敢反驳。
陈兴兵见状颇为开心，道：“楚哥，这物件什么来头？”
楚烨把过程说了下。
认识也有一段时间了，陈兴兵知道楚烨的情绪稳定，远不是表面年纪，不会为了怄气收垃圾，于是想请求再次鉴定一次。
“没必要。跟其他行业不一样，在古董圈一个人没有理论知识和大量经验辅助的前提下，第一次鉴别物件观感最准确。”
又不是要买卖交易，主要是累积经验，所以楚烨不建议陈兴兵浪费精力。
陈兴兵懂楚烨是为自己好，就不再强求，拿着笔唰唰记录。
“非同一般，非同一般啊。”张远泰突然抬头惊呼。
陈兴兵错愕道：“你看出问题来了吗？”
“那还用说！”
张远泰扬起下巴道：“怎么说我也当了三年古董铺掌柜，见识的古董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一块小席镇还难不倒我。”
陈兴兵不淡定了，转头跟楚烨请示：“楚哥……”
“唉呀，你怎么还跟个小屁孩置气上了。”楚烨叹气打断。
陈兴兵着急，自己跟楚烨学习也有一段时间，再有提醒的前提下，不能看出点问题，输给一个刚进门的娃娃，对事业而言不是好预兆。
“别急。”
楚烨安抚一句，看着自家徒弟挑眉头，道：“来，给为师说说你发现了什么。”
“这……”张远泰的表情露出急躁。
他哪有发现，不过是故意刺激陈兴兵，毕竟输人不输阵，所以就没预设楚烨会让自己解说，一时间不知如何开口。
此时，楚烨视线转到陈兴兵身上怪笑。
陈兴兵哪里还不懂，面色唰地一下泛红，脑袋垂下。
啪~
楚烨突然伸手拍桌，把对面二人都给吓一跳。
他冷眼盯着张远泰道：“鉴别古董是能拿来开玩笑的吗？”
张远泰没想过，好脾气的师父会有如此严厉一面，吓得面色发白不知所措。
“在古董圈一夜耗空亿万家财可不是一句玩笑话。以后不管是在什么场合，只要是鉴定古董，你都拿出百分百严肃态度对待。”楚烨喝道，“听明白没有？”
张远泰感觉耳边雷声炸响，脑海嗡嗡作响，脑袋坚硬点头：“好，好的师父，我记住了。”
在张远泰身边的陈兴兵好生羡慕。
楚烨知道陈兴兵心里想什么，但是懒得开口解释。
要知道师父称呼中带个‘父’字，可不是开玩笑的，一旦徒弟不学好出事，师父就得担起全部责任，在专业上必须严苛。
另外，张远泰还是个未成年，更加得注意引导以避免酿成大错。
“没听老陈说的吗？好记忆不如烂笔头，把为师的话记下来。”楚烨依旧面色严厉呵斥。
张远泰手抖着把扔桌上的笔记本拿起来，唰唰写字。
“见字如人，从今天开始你每天必须花一个小时用毛笔练字，在草书、行书、楷书等挑一种专练，明白吗？”楚烨下令。
“明……明白。”张远泰紧张到额头汗珠直冒。
楚烨见状满意，转头跟陈兴兵微笑道：“老陈别奇怪我怎么突然生那么大气，主要是这破娃心性不稳，写得一手烂字，过几天连自己都不认识，所以需要逼一逼。其实我觉得他得跟你多学习怎么写字。”
教徒弟是很累的，楚烨真不打算收陈兴兵，所以话里话外都透露出心里想法，同时也暗示，不会有偏心，只要陈兴兵想学随便问。
陈兴兵也是识趣，苦笑道：“我这字也就过得去，没有资格教人。”
“谦虚了。”楚烨摆摆手，目光看向桌上龟形席镇道，“有兴趣开瓢吗？”
“我？”陈兴兵问道。
“是的。”楚烨点头。
“有，很有啊。”陈兴兵兴奋道。
楚烨点烟抽了口，道：“从龟脑中心点下刀，三号刻刀。”
陈兴兵干净带上手套拿起工具。
“师父……”张远泰也想动手。
“以后机会有的是。”楚烨出声打断。
以后张远泰会常来工作室，他认为不能跟陈兴兵闹太僵。
张远泰只能服从安排。
这时，陈兴兵用尖刀小心插入龟脑，随后咔嚓勘察的响声响起，龟脑冒出裂缝，转眼间蔓延全身。
在楚烨提示下，陈兴兵提刀，龟全身碎裂成一小块一小块。
小块样子、体积不尽相同，能看出来是人工雕琢过。
“楚哥，这是……”陈兴兵好奇询问。
“鲁班锁。”楚烨解释。
鲁班锁亦称孔明锁、别闷棍、六子联方等，起源于古代建筑中风榫卯结构，起源很早，春秋鲁国工匠制作器物，用来测试自家娃的智力，后来被推广开来，用途很广，如今在古董市场是较为常见手法。
常见归常见，历经二千多年发展演变，各家有各自特殊手法，不得要领拿到也开不了，甚至是发现不了。
例如桌上碎成一堆的木块，就曾躲过张远泰表叔请来几个鉴定师的眼睛，最后被楚烨捡到漏。
“最值钱不是鲁班锁特殊结构，而是里面藏着的东西。”楚烨指着木块小堆说道。
对面二人眼睛一亮。
张远泰急开口：“师父，本阶段由我来揭秘吧。”
“我个人倾向于有始有终。”楚烨不想让陈兴兵难受。
陈兴兵体会到了楚烨心思，心中一暖，主动把刀递给有点委屈的张远泰，道：“由小弟揭秘吧。”
张远泰果真还是个孩子，闻言瞬间满脸喜悦，拿过刀用刀尖小心翼翼地拨弄木块。
“嗯？这是……”楚烨表情错愕惊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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