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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吓得结巴的陈兴兵，楚烨收回玩味的表情，口吻认真道：“在古董圈想混得开，不可地域民族歧视，不可相貌年龄歧视，不可有物件品类歧视。”三不歧视，是楚烨前世混到圈中巅峰的总结。
随口说的话，陈兴兵就算能记在笔记本时常拿起来阅读，依旧做不到放心头随拿随用，所以他故意以势压人。
从陈兴兵的表现来看，已铭刻心中，什么时候能达到随心而动外人无法把握。
此时，陈兴兵还属于大脑当机时没反应。
楚烨走进个工作，陈兴兵就机械式跟着。
在楚烨拿出一块前几天从石老板那边收来的泥胎，准备下手拆解，陈兴兵情绪缓和过来，迅速把楚烨交代的话记在随身携带小笔记本上。
“还有件事我想跟楚哥说下。”陈兴兵移动到桌一侧，跟下属打报告一样恭敬姿势。
楚烨拿起雕刻刀，低头下刀边道：“嗯，什么事。”
“于会长跟我私下聊过，虽然我很想说我会上言论都是自己学来的，避免有人打搅楚哥。”
陈兴兵语气很忐忑，楚烨没有明说自己讨厌麻烦，但他能体会出来，顿住等楚烨反应。
“不用那么拘谨，我们是朋友。”楚烨低着头拆解泥胎边说。
“我不能斗胆把理论说是自己的，于是就透露有个厉害师傅教导的，于会长说想见一见。”陈兴兵说道。
“不见。”楚烨拒绝干脆。
“我也知道楚哥的想法。但我是这样想的，等过两天有个大佬莅临互助会参观，如果你去参加随便吐露几个人信息，就能引起全场关注，等于拓宽渠道，以后捡漏机会就大很多。”陈兴兵鼓足勇气说出自己的见解。
“道理没问题。”楚烨回道。
陈兴兵闻言激动道：“那……”
“不去。”楚烨抬头微笑道，“我已经过了需要依靠名气拓宽渠道的阶段了。”
陈兴兵当即满脸疑惑，在他认知里，古董圈没人敢说这种话。
“这么给你说吧。”
楚烨靠着椅背神态松弛道：“我不想离开巴南县，准确说是超过洪梅镇乐峰村方圆十五公里内，恰好我有对整个渝州古玩市场不是很了解，所以你才看到我赚点钱那么费力。”
陈兴兵眼神持续疑惑中夹着一丝郁闷，十天时间赚三十万，途中还多次给身边让利，还说赚得很费力，那渝州百分之九十九的人，干脆买个豆腐撞死算了。
“哪怕去隔壁蓉城，只要不怕得罪人和不可控麻烦，我分分钟能上百万，去江南、华南和华北三大古董中心交易市场，一天之内我捡到别个人轮回百世都触碰不到的金额。”
楚烨说着顿住盯着陈兴兵，笑眯眯问道：“你说如此厉害的我，为什么要在乎渠道？”
陈兴兵嘴角压不住地狂抽，随后忍不住道：“楚哥鉴定技术和理论是很厉害，但以你的年纪……”
楚烨不等陈兴兵说完，笑容消失低下头。
陈兴兵见状十分慌张，嘴里不住地道歉。
“无需道歉，我只是在测试你的水平。”楚烨说道。
“什么水平？”
“三不歧视的水平，不得不说你鉴定天赋真不咋的。”
“蛤？”陈兴兵完全无法理解。
“我就这么一说，你也不用太在意，至于和什么会长见面就不必要了，你记下我嘴里说出的话，就属于你个人资产有权支配，无需征求我同意，而作为一个生意人，我相信你自己会把握好尺度。”楚烨解释道。
这话陈兴兵听得懂，楚烨意思是记下的观点，只要能吃透就可以随便讲，暗叹师父格局真不是一般大，自己一定不能让师父丢人。
半晌后。
陈兴兵调整好情绪，小声道：“最近几天跟互助会同行交流，去市场上里淘了几件宝贝，想请楚哥有时间帮忙看看。”
“拿来吧。”楚烨决定今日不出扫货，所以时间很充裕。
“您稍等。”陈兴兵很开心转身出门。
不一会儿陈兴兵抱着个小箱子折返小心放桌上。
楚烨停下手中活，把拖着泥块扳指推到一边。
箱子内物件都被一层层红布包裹着，陈兴兵拿出一个拆解，动作很慢。
楚烨也不催促，说道：“说起收物件，老郭就不必说了，恨不得二十四小时到处找，你也很努力，就那赖光一直都没消息，你又跟他联络过吗？”
“天天都在联络，老郭那家伙每次从楚哥拿到介绍费，就要打电话跟赖光转述，恨不得收益翻十倍讲得吹。”陈兴兵回道。
楚烨追问：“那怎么没消息，他运气有那么差吗？”
“他运气好不好我也不敢说，就是从和楚哥确定合作关系那天，天天泡在綦江大小乡镇，昨天打电话刚说跟客户谈妥了，想来不久就该来打搅你。”
是人都有嫉妒心，老郭有赚到钱，陈兴兵不仅赚到还混进两县区同行互助会副会长，如果赖光迟迟没捞到好处，不好说会干出什么事，影响其他两人，从而导致下线崩溃。
楚烨可不希望这类事真的发生，闻言点点头：“那就好。”
这时，陈兴兵终于把第一个物件外层红布拆掉。
物件是个手表盒。
陈兴兵放桌上小心推到楚烨面前。
楚烨戴上手套打开盖子。
“这是我二百块收来的，当时我一看就直觉是好东西，按照楚哥理论，直觉有时候比经验好用，所以我二话没说就收下来。”陈兴兵说完后一脸希冀等待解答。
手表盒内躺着块怀表。
楚烨拿起来翻背后查看，顿时眉头紧皱。
陈兴兵见状头皮发麻，自己犯蠢了吗？
不应该，这怀表是互助会同行友人放店里销售，为清末进口老怀表，现在还能用。
要知道，同行听过他在会上发言，很欣赏自己，恨不得当场拜师，可以说怀表基本是白送的，远不止两百块价值。
这时，楚烨视线从怀表背后转到前面。
秒针跳着，仔细听，能听到哒哒哒的声响，很是顺耳。
“楚、楚哥，是假货吗？”陈兴兵见楚烨久久不说话，实在扛不住内心躁动小声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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