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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烨说自己对物件有定论，导致陈兴兵三人选择统统的做出调整了。陈兴兵想了下道：“这次我不跟他们争了。”
昨天楚烨刚给陈兴兵一次赚钱的机会，所以决定让出来。
萝卜目光转啊转，坚持楚烨还是在玩，最终选择放弃。
又来到熟悉的场面。
大金没让大家等太久，咬牙道：“既然是赌运气，那就赌大一把，大不了亏掉后，玩一年娶媳妇。”
“你女友都没有，娶什么？玩具娃娃啊。”萝卜揶揄。
大金不理会，目光炯炯盯着楚烨。
“可以同意你把物件出售后，再把收购的钱给我。”楚烨说道。
这话一出，萝卜跳起来道：“玉雕是张邦的啊！”
楚烨点点头。
萝卜整个人都呆愣住，直呼：“不可能，楚哥你又是分析一通，又是拿厕所比喻，说明是在测试人我们的人品。”
萝卜无法接受结果。
大金瘫坐地上狂喘气。
别看大金说得义正言辞，其实内心忐忑不安，毕竟八千块存了好几年。
“古董圈可以一朝暴富，也能一夜回到解放前。”楚烨语气淡淡道。
陈兴兵迅速反应过来，大呼道：“不是测试人品而是在上课！”
楚烨没做声。
说是上课不准确，而是警告三人，别光看贼吃肉、没见贼挨打，想入行要考虑清楚能否承受，否则还是老老实实经营废品站，即使不能大富大贵，小康总没问题。
陈兴兵已了解楚烨苦心，拿起笔唰唰地写着。
其他两人，大金坐地上喘气缓和情绪，而萝卜在懊悔错失良机。
楚烨不再多管，拿起剪刀把剩下两个物件外面包裹的红布全剪掉。
比起在陈永祥店铺红光下，物件在自然光下，端坐莲台的微笑观音，宝相庄严，智慧与慈悲并存，让人不由得心生敬仰。
“丰都观音山三百年历史的金禅寺供像之一，由观音木一体雕琢而成，工匠是乾隆朝万县著名木匠郭源，价格一万五。”楚烨直接给出结论。
“一等品啊。”
陈兴兵为楚烨感到高兴，目光转向香炉道，“黑乎乎的，感觉是木炭啊。”
“起火烧过导致表面炭化，但是……”
楚烨拿出小锤子敲打香炉表面，碎块纷纷掉落，露出里面金闪闪的物件。
“金子？！”萝卜惊呼。
楚烨有些讶异，萝卜机灵是古董圈常见奸商代表，但能从损失中那么快摆脱，奸也奸得有天赋，当销售绝对是一把好手。
他没回话继续敲打，频率逐渐快起来。
很快，一个表面光滑平整，金闪闪的碗出现在大家视线中。
“跟俺家吃饭的碗差不多大，但更厚，说不定有半斤重。”大金身材高大，坐着也能看到桌上情况。
萝卜狂咽口水道：“黄金一克七十块，半斤是二百五十克，总价一万七千五百块。”
“恭喜楚哥。”
陈兴兵真心道贺，三个物件算起来，楚烨才花八百块收来。
玉雕卖给大金八千块，观音木像一万五，现在加个金碗将近一万八，赚翻了。
楚烨屈指弹了下金碗。
金碗嗡嗡作响。
稍微有点常识的，都知道中空。
“虽然是中空，但怎么着也有个三两左右，扣除成本应该还是有赚头。”萝卜兴奋道。
“金色不一定是黄金。”楚烨抬头看着萝卜道，“就按照三两黄金价格卖给你，要吗？”
“一百五十克黄金，市价九千七百五十……”萝卜掰着手指数着，还偷偷瞄着楚烨观察反应。
左右边的陈兴兵斜眼道：“刚才还一克黄金七十块，要卖给你就迅速降到六十五块，小聪明让你耍的。”
“老大有所不知，金价是有波动的，昨天对面废品站小东才买一个金戒，说才六十二块一克。”萝卜辩解。
楚烨说道：“那算一克六十块，你买吗？”
萝卜眉头紧皱，楚烨最后两个字明显意味深长，他判断是试探。
是了，一定是。
萝卜心思百转后做出决定，摇头道：“我没那么多存款还是算了。”
“就跟大金一样，你把东西出手后再把钱给我。”楚烨补充。
“不了，最近金价上上下下，可能要砸手里的。”萝卜态度坚定。
“他不要我要。”陈兴兵为了不让楚烨尴尬主动站出来。
楚烨其实不觉得尴尬，但陈兴兵自然要他也不拒绝，依照惯例追问确认。
“要。”陈兴兵口吻坚定。
楚烨点点头，而后看着金碗道：“铜皮。”
“什么？”陈兴兵问道。
楚烨屈指弹了下金碗道：“它是铜皮。”
陈兴兵表情就坚硬住。
铜价比金低多了。
萝卜高兴没被楚烨坑，转头跟陈兴兵道：“老大不用气馁，下次再努力，相信一定有所收获的。”
“楚哥教那么多知识，也给过几次赚钱机会，我交点学费是应该的。”
陈兴兵回神解释道：“主要是我不懂铜的颜色，怎么跟金子没两样。”
“我都知道咱们见到的青铜是氧化的，铜原本颜色黄金、赤金等都有。”萝卜揶揄自家老板被楚烨坑还要维护过于愚笨。
陈兴兵懒得计较，等待楚烨解惑。
“它就是黄铜皮打磨又刷了金漆，金色很正常。”楚烨说道。
陈兴兵点点头，忽然惊醒道：“皮？皮下有组织，莫非……”
嗯。
楚烨点点头再次弹指道，“从声音上可以辨认，铜皮包玉，这让我想到元末明初巴蜀大地有段点时间，风不调雨不顺，粮食收成不佳，于是有人组织制造一批铜碗，送往各大寺庙道观供奉仙神佛，称之为贡碗。”
“因为正好是一百零八只，后来被改为‘罗汉金钵’。如今六百年过去了，市面上只剩下三十六只完整的，洪梅镇吕祖庙供奉的三只，是两年前一个富商花将近五万块买下送到庙里的。”
“罗汉金钵单只超过一万五？”大金惊呼。
楚烨点点头。
“啊~”萝卜感觉天塌了，嘴里惨叫着，身体摇摇欲坠。
大金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搀扶。
“聪明反被聪明误，该！”萝卜在陈兴兵手底下干了几年，萝卜什么性格还能不懂，没好气是数落。
楚烨摇摇头道：“想法也是个人运气的重要组成部分。”
陈兴兵意识到是个知识点，迅速低头唰唰地记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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